這時候一個丫頭上來，她穿着淡青色的衣裙，捧着一盒子桃酥，脆聲道：“這是老夫人在家裡教着我們做的，婢子們拿來給國公老爺和夫人嚐嚐。”
說完她先送到蘇仁宇跟前，蘇仁宇拈起一塊，這是母親從前常做的，小時候他最愛吃的。
那丫頭走到王夫人跟前，輕聲道：“夫人！”
王夫人陡然一驚，差點跳起來，啊了一聲，目光發直地看着那丫頭。
分明一樣的眉眼，“你，你是誰!”
丫頭輕笑道：“夫人，我叫春水，我有個大了十幾歲的姊姊叫春冰的。”
王夫人腦子裡嗡得一聲，像是有人拿了根錐子往她頭裡鑽一樣。
天旋地轉的，幾乎站立不住。
春冰曾經是王夫人的陪嫁丫頭，後來嫁給管事，替她管着外面放賬的事情。
前幾年得急病死了。
怎麼死的，王夫人當然知道的清清楚楚，是她讓春冰服毒死的。
春水下一句話，更是如晴天霹靂一樣，嚇得王夫人哆嗦了一下。
春水道：“夫人，彩蝶姐姐，被奴婢帶來了。”
王夫人終於站不住了，身子晃了晃，一下子直挺挺地往後倒去。
陳媽媽幾個慌忙扶住她，掐人中，撫胸口。
老夫人哼了一聲，聲音很輕，卻如炸雷響在王夫人耳中，“媳婦，你這是怎麼啦？好端端的，難道是婆婆來，你不舒服，想裝病趕我們走？”
王夫人哪裡還有平日裡的那些威風，她原本以爲自己做得天衣無縫，該死的都死了，剩下的都攢在手心裡，不會有人知道。
沒想到他們會都在老夫人這裡。
難不成這些年，老夫人一直不放心，一直在暗中調查？
可她明明……
王夫人腦子裡一片空白，心都被人掏空了一樣，莫大的恐懼撅着她，讓她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彩蝶是誰，她最清楚。
彩蝶和喜鵲一樣，是她對顧姨娘用的奸細，她和喜鵲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