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還是不肯,蘇遲氣道:“死刑犯臨行前,也有一頓飽飯吃,准許他說出遺言,你怎麼對殿下就這般心狠?他爲了你受盡煎熬,跟皇貴妃鬧得好幾日不說話,還借酒消愁,你又怎麼會知道?”
大小姐心揪了起來,忙打斷他,“大哥,你別說了!”
蘇遲哼道:“他在旁邊的小山坡前等你,你想了斷也罷,想見最後一面也罷,總歸去說一聲。我在前面等你。”
說完他轉身走開,大小姐貼身的丫頭婆子都被他支使開,去坐前面的馬車,現在大小姐如果不聽他的,她也走不了。
所以他篤定不會出亂子。
大小姐坐在車內,心潮起伏,最後她咬了咬牙,提着裙子下了馬車。
辨清了方向,她往旁邊走去。
越往前走,地勢越高,上去便是一片平地,樹木蔥蘢,再過去就是陡峭的小山崖。
雖然不高,卻也看得人有點頭暈。
太子負手站在那裡,面向着小山崖,不知道想什麼。
大小姐在他遠的一點地方站定,“殿下,我是來把話說清楚的,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單獨見面,以後都不會了。昨日種種譬如今日死,請殿下保重吧。”
說完她福了福,轉身便走。
太子猛地回頭,陰沉地看着她,“你果然是個心狠的。”
大小姐咬了咬牙,“我不明白你說什麼,我們既然不合適,就不要再糾纏。對你和我,對朝廷對蘇家,都不好。”
太子冷冷道:“是對秦原君不好吧。”
大小姐蹙眉,“請你不要處處針對他。他是無辜的。”
“是麼?”太子哼了一聲,“你那句如果我肯爲你放棄這一切,你便願意跟我在一起,還算不算?”
大小姐心頭一顫,搖了搖頭,“殿下,請你不要這樣兒戲。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了。”
太子淡淡道:“你和秦原君不是六月才定親麼?我和左宜蘭也沒有下聘,有何不可能?”
他扭頭睨着她,目光桀驁,猶如神秘的寶石光華涌動,有一點點的期待,一點點的嘲諷,一點點的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