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怎麼知道各個歐陽家旁系的情況呢?”
“和各個旁系取得聯絡的話還是需要大姑母的力量的。”
白星辰抓了抓腦袋,我則咬了咬脣。無論到哪最後還是要去接觸那個容顏不老的歐陽家聖女。爲什麼要和她有所牽連呢。一直都和她脫不了關係。在頭腦中的某處,閃現了歐陽珏最後所說的那些話。
“如果想要對蝗害做點什麼的話,……最好先找到櫻”
我緩緩閉上眼又睜開,直直的看着小璃。
“小璃,那個、你大姑母的力量很必要嗎?”
“呃?這個……沒有大姑母的話是不行的,一定要是歐陽家聖女才能辦到。”
“那樣的話,必要的應當不是你大姑母,而應該是歐陽家聖女的力量吧?”
“啊?”白星辰和小璃同時發出。
“那如果現在歐陽家的聖女是你就好了,我眼冒金星的說道。
“小璃,你父親說過,如果想要對蝗害做點什麼的話,就要找到櫻。那個,還真是呢。可是,現在對你大姑母來說也有可能做不到了,在看到不應該下的雪時,應該就已經注意到這點了。對於現在的歐陽家聖女來說,她的力量正在減弱。所以說,現在應該需要強大的力量吧?”
正在逐漸消退的力量。是啊,曾經強大力量,在這場七月飛雪中,也就是歐陽渺現在已經所剩無幾的力量的證明。
“……確實如此。”小璃抿嘴說道。
“但是,你父親說過‘如果‘你要成爲歐陽家的聖女’。那也就是說——如果你能成爲下一任的聖女,至少應該能擁有足夠的力量——就可能把所有的歐陽家大門包括歐陽旁系的都打開。”
而且,如果小璃成爲聖女,就能夠發佈所有和蝗害有關的指示了。就不用通過歐陽渺了,可是爲什麼歐陽珏會給出讓小璃成爲聖女的暗示呢?
“不,我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呀。我算是歐陽家最沒用的一個人了,怎麼可能嘛?不對,不對。”小璃摸着胸前垂落的一縷髮絲說。
“確是這麼說,不過,曾今的下任聖女女候補人歐陽晴,好像也是僅僅只有“占星術”這一個能力吧?”白星辰說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唰,我和小璃兩道目光直直看向白星辰。
白星辰臉微微一紅,“那個我並不是想有任何的冒犯,但是的確有這麼一說,我在大漠時就曾聽聞過似乎僅僅只有“占星術”的能力。小璃,關於成爲聖女到底是怎樣規定的?”
“那、那個是根據是與生俱來的能力的強弱而決定的——”
我強制的清醒了自己迷糊的腦袋,感覺剛纔因奔跑而丟失的體力正在慢慢恢復。
塔頂似乎已經沒有我們需要的資料了,簡單把我們需要的關於蝗災的書籍打包,我和白星辰、小璃離開了這個有着龐大書籍的智者之塔。
等出了智者之塔的範圍內就看到茫茫白雪之中一羣歐陽家的暗殺者正圍着背有一人的景曜圍殺,看起來景曜的動作有些緩慢,正處於下風。
我們見狀飛奔過去,在我和白星辰的幫助下那羣暗殺者看出不是我們的對手,終做鳥散狀。
景曜放下身後的男人,或許應該稱作少年,他的胸前一片血紅,刺激着我們的雙眼。我扯下身上的一塊兒布簡單的給他包紮了一下。
白星辰把昏迷中的少年背在身後,我則扶着受傷的景曜和小璃回到她的居所,準備從長計議。
在小璃自己的院落中,白星辰照顧那個叫櫻的少年睡在了客房。
而小璃把金瘡藥等治療外傷的東西找來,由小璃這個專業的大夫給景曜做了處理。
等衆人休息好了,等櫻轉醒後,景曜說了他此行禁苑的經過。
我(景曜)向小璃指示的方向一路奔跑。
大片大片的雪花悄無聲息的從陰晦的天空中徐徐落下。如果我的時間感還可靠的話,現在應該是早上到中午之間的什麼時候了吧,但是空中一片陰霾,彷彿已至午後一般。
這裡與其說是歐陽家的“府邸”,還不如說是歐陽家的“領地”來得更恰當。然而……
……這和普通人家的府邸還真是完全不同……所以我總是在一個地方轉來轉去。
這裡並沒有像東盟或是其他地方那樣建造城壁。但也絕非是與世隔絕起來的,在廣闊連綿的雪山上,星羅棋佈着一些院落和塔。
如果這裡像普通大戶人家,活着是宮殿那樣將整個區域進行規則式的劃分整理,那大體也會有些頭緒,但他們住的地方是將各種設施散置在羣山中的。即使在巍峨連綿的山脈一角,陡峭的山坡和起伏的路面也是十分險峻的。這裡連空氣也十分稀薄,要不是我身體還算不錯,可能會在這犯上高山病。
我那時就在想如果此時換做別人的話,他絕——對——沒有任何用處……
因高山病而昏睡過去,抑或是因在雪山遇難而死亡,彷彿擺在眼前的就只有兩種選擇。
我一步一步的走向事先被告知的獸道,轉過身去的話,就會發現即使是剛剛留下的腳印,也已經被薄薄的一層雪覆蓋住了,然後徐徐地,但是確確實實的消失了。我一遍遍的回頭確認着那些系在樹枝末端來自自己身上的黑色布條。純白的雪色,不久就開始讓我的原本方向感和距離感產生偏差。
我稍微考慮了一下,得出了結論。還是先不要考慮回來的事了
我一口氣加快了速度。在道路完全被雪埋藏之前,還是最優先考慮如何到達目的地吧。之前曾被告知封鎖區是在半山腰附近,現在需要找到一條河流和獸道。
如果找不到回去的路,我就先在監牢或者山上的小屋避難吧。
我把常人不易察覺到的獸道依次選出,在雪中一心一意的以山腰爲目標來尋找着。
小璃只說過被封鎖的是這片區域,卻並不知道禁苑的具體位置呢?仔細想想,剛剛在那條獸道上,完全沒有感覺到人的氣息,也沒有最近來過人的跡象?難道沒有人每天過來送飯嗎?!怎麼完全沒有一點看起來像建築的東西啊?
這時,斜前方忽然有“什麼東西”引起了我的注意。當他反射性的把臉轉向它的時候,一棵纏繞着紅繩的大樹映入眼簾。看起來剛剛好像是那些從樹上垂下來的紙錢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踏着雪靠近巨樹,然後圍着樹巡視起來。踩到了什麼東西。佩戴的“明珠劍”忽然開始震動,發出鈴鐺般的響聲。總覺得這聲音與其說是實際從耳朵聽到的,倒更像是直接在腦內鳴響的。
我無言的看着“明珠劍”。在劍鞘外面,掌心裡確確實實感受到了傳來的輕微震動。
我重新返回去開始尋找獸道與河流。找到的話,或許就能到達小璃所說的地方了。一旦離開了獸道,僅僅依賴直覺在這座人跡罕到的雪山中行走的話,我也是會迷路的。再說似乎我也沒有什麼直覺可言。
最乾脆捨棄掉了獸道,經過沙沙作響的神樹走向更深處。
右手握緊“明珠劍”,嘗試着走向正確的方向時,我意識到了劍震動的力量變得時強時弱。我這回感覺到背脊上好像有一大堆什麼東西。要是開口抱怨的話,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這就是平時說的“不好的感覺”吧。小璃之前說“總有種不好的感覺,一直不想去那裡,可能指的就是這個地方。而且越是往震動劇烈的方向走,這種不好的感覺就越強烈。
朝着那個彷彿有好多東西凝聚在一起的方向,我放慢了腳步。稍作思考,把明珠劍稍稍拔出一些,那股氣息就如同蛛絲一般,輕易的被斬斷了。
當我敲打劍柄時,發出響聲的時候,那種詭異的氣息就會消散。在山周圍轉悠的時候,劍一直在嗡嗡鳴響。
忽然傳來了什麼人的笑聲。
我緩緩的擡起頭,一位穿着七彩霓裳,手執金弓的少女,正站在不遠處以袖掩脣朝我偷偷地笑着。金色的弓發出耀眼的光芒。
她什麼也沒有說便帶着我在這迷宮一般的禁苑走了起來,我跟着她便看到了昏迷中的少年,正如小璃所描述的櫻那樣,於是我便背起他走。當我隨着金弓少女走出禁苑時,她如同好像沒有出現過,隨着天空中的雪花消散。
之後的事情你們就知道了!
“金弓少女?”小璃發出驚異的聲音,隨後她一陣兒翻騰,從一個抽屜裡拿出一副畫,展開之後正是一個身穿七彩霓裳、手執金弓的少女。
“你說的可是這個?”小璃急急的問道,滿臉期待的樣子。
“正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