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藤蔓主動聯繫了雨薇。
“主人,那個腸癰疼死的年輕人活過來一個。另一個時間太長了,沒有辦法。”
雨薇放下紙筆對三個師兄說:“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你們試着做出來,再玩着找經驗改進。我還有急事兒要處理。”
三個人拿着紙比比畫畫的走了,雨薇走進側間進入空間。
“他有家人沒有啊?。”
“沒有,他是一個在水災中跑出來的孩子,家人全都沒有了。跟着一夥村子裡面的人流浪到的京城。不幸得了腸癰死了。”
“抹除他的死亡記憶,保留到疼痛時期。”
“好吧,他十一歲,是個苦命的孩子。你看他的腳,全是厚厚的繭子。可能很長時間沒有穿過鞋子。”小藤蔓指着那雙腳給雨薇看。
“嗯,他的手上也是。把他交給山子吧,和那些孩子一起學習。如果他有什麼劣跡再另行安排。”
“他的記憶中,家鄉的水患是人爲蓄意而爲的模糊影子。可能是聽人家議論,而不是親身感受的。他很怕水,這是一種心理恐懼。”
小藤蔓說出自己看到的線索,
“歐,這可是大事,拿廣大民衆的生命做兒戲和交易,是天理王法難容的事情。”
雨薇生氣了,這爲官之人怎可拿人命當兒戲。不管是什麼原因,你都不配在做下去。
“你再看看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我要揪出這個不法之人。”
“沒什麼了。他的家鄉也是你母親的家鄉。他們相距不遠。一個在長河支流的南岸,一個在北岸。”
“正好,我打算年後去那兒。把這事先記上吧。”
雨薇出來,把那個孩子放到手術室的牀上。
衆目睽睽之下,菩薩再次凌空出現,親手把一粒金丹放到那個孩子的嘴裡。很快的,孩子甦醒了。
第一次見證奇蹟的人,不約而同的跪下叩拜。看着菩薩聖潔的光輝,心中升騰着滿滿的希望。在心裡下定決心要跟着這個公主。
有希望有追求的人生是美好的。有了奮鬥目標的人生是有動力的。
“趙夫人,這個孩子跟着你在這裡修養一段時間。年後送到山子那裡去和大家一起學習吧。”
“好,這個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趙夫人笑着問。這個孩子長得很討喜。乾瘦的臉,顯得眼睛出奇的大。大眼毛天然的長,一開一合的會說話,身體瘦弱的只有七八歲孩子那樣大。
“恩人夫人,我叫萬小樓,娘說我出生的時候,她夢見一座小木樓在院子裡。我們家一定會有一座這樣漂亮的小樓的。
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可是我娘,我爹去年都被大水沖走了。嗚嗚嗚。”
“孩子,你是怎麼來到京城的。聽你的口音應該是南邊,臨近入海口那邊的口音。”郝星語用手輕撫着孩子的頭,當母親的人都這樣。看不得孩子哭。
“我是跟着村長伯伯來的,我聽見村長背後說,我們那兒的水患是人爲的,我們要來京城討個說法。
到了京城才知道,縣令爲了巴結什麼將軍家的二公子,才掘開的口子放的水。縣令是二公子親孃奶孃的孫子。那個二公子的姐姐是貴妃娘娘。
我們是要飯來到這兒的。到京城已經一年了,沒人接我們的狀子。村長伯伯他們出去打點零工維持生活。昨天我得了病,多謝你們救了我。我想,我想,,,,,,”
這個機靈話多的小孩子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好感,母愛氾濫的幾個女人看到他爲難的樣子受不住了。伍昀如第一個開口說;
“孩子,你想怎麼樣,說吧,能幫的我們一定幫你。”
“謝謝您,夫人,我想把村長伯伯和那幾個村民都接來和我在一起。他們住在破廟裡,零工很不好找,已經沒有吃的了。
他們吃飽了很有力氣。給你們做些力氣活,種地都可以,我也什麼都會做。讓我們吃飽飯,不住露天地就行。各位夫人,你們沒有住過破廟。不知道破廟是什麼樣子。”
萬小樓的眼淚嘩嘩的流下來,劉純芳受不住了,破廟的經歷她嘗過,還是在不久之前,那種無望的日子不是人熬的。
“小樓,你們一共有多少人。都是些什麼人。”
“夫人,我們一共十個人,七個大人,還有兩個和我一樣大。是五子哥哥和強子哥哥。我們萬家村只剩下我們幾個了,村長說我們以後是一家人,要有福一起享,有難一起擋。”
小樓一邊抽噎着,一邊還不忘記搭話,看向問問題的人回答清楚。
“師弟,我看都接過來,先住到隔壁的宅子裡,等年後我們的茶樓開業也用人,不如就用他們吧。小樓啊,這些人裡面有識字念過書的麼。”
老俠客開口了,這個孩子知恩圖報,他身邊的人把他教得很好。值得幫一把。
“我們村長伯伯是個童生,還有一個叔叔在鎮上做過二掌櫃。這一路上我們哥三個也跟着認了一些字,會記些數字。都是在陰雨天,不能出去要飯的時候,在地上用樹枝寫的。”
“好,就聽師兄的,我還省了事了,不用再找人了。我看還是我們老哥仨去吧,那三個小的忙着個新鮮的玩意。還瞞着我們呢。”
“丫頭,他們三個忙活什麼,你告訴我們。”張老鬼每次見到雨薇都是笑眯眯地。
“他們呀,在忙臘月二十九的聯歡會,趙夫人,劉夫人我正要找你商量,我們在臘月二十九和孤兒院的那些孩子一起聯歡,辦得熱熱鬧鬧的。
每個人都要演一個節目,可以說,可以唱,可以舞。還有三天,早些告訴他們做準備。年三十你們帶着這些人一起包餃子,爭取讓他們終生難忘這個年。”
伍昀如和張芍華睜大了眼睛互相看着,眼神透着欣喜,這個創意好,這個年要有意思了。兒子的病有了希望,心情正是好的不得了。
以前可是離着這些熱鬧事兒遠遠地。越是年節,越是恨不得一個人也不要碰到,如今,終於可以坦坦然然的面對一切的眼神了。這種正常人的生活不在是奢望,竟然有一種重回陽光下的感覺。
“左右這個宅子夠大,大堂也夠大,純芳,讓逸詠,維烈和杏兒也來吧。我們多多的準備一些東西。”
趙夫人更是高興,女兒,女婿幸福美滿,明年就可以有兩個外孫可以抱了。劉純芳想着給自己的五個孩子,每人做件漂亮的衣服。
大丫和二丫拉着韻惠和韻祺小聲的嘀咕着,小女孩的友誼來得快,而且不需要理由。
琪月和柔嘉商量着與楓華和雪月聯手。老俠客哥三個笑眯眯的看着,屋子裡面的人自動自覺的分成了若干的組。
萬小樓急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是商量去破廟接人麼,怎麼就拐到過年的聯歡上面去了。而且這些女人顯然沒有歪樓的意識。還在繼續歪下去,這可怎們辦。
老俠客看着急紅了眼的萬小樓招招手;“孩子,讓這些人繼續自娛自樂吧。你帶着我們去破廟接人。你找得到在哪麼”
“找得到,東家,我找得到。這一段時間在京城要飯,我們認識好多的地方。”
萬小樓笑了,還是這三個老人家好,而且還是我們將來的東家。下牀來就要向門外走,雨薇急忙叫住他。
“小樓,等我給你找雙鞋子和衣服再走。”
“小姐,這些都不急,村長伯伯他們還在破廟裡等着呢。昨天就餓了一天了,我得快點去。”
孩子,還昨天,你知道你已經死過去五天了。要餓這些天也餓死了。幾個大活人愣是餓死,那還真是不可救藥了。
雨薇一直認爲病死人可以理解,因爲那是人力所不能爲的。不能理解窮能窮死人,窮則生變,這是人的本能。在破廟裡等着餓死,這些人都不懂得變通,不可擔當大任。
“師父,我也去看看。見過病死的,沒見過沒病沒災餓死的。”
“丫頭,你在這裡等着吧,那種地方你不能去,我保證把人給你帶回來,七個大人,還能餓死了,這些人還真是,,”
張老鬼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的想法和雨薇的一樣。
聰明的萬小樓已經懂了事兒,每天接觸各類人已經磨練了敏感的神經。他聽出兩人的話語中有不對勁兒的味兒。
“爺爺,小姐,村長伯伯帶着我們一路要飯到了這兒。靠打零工混口飯吃,主要是找地方告狀,可是沒有人肯理。現在到了年關,沒有人家肯用零工。以前攢下的一點點銅錢都用光了。”
人們沉默了,這種人災和天災一樣,都是普通小老百姓無法對抗的。以卵擊石後果不用想也知道。
“小樓,來穿上嘉勝哥哥的衣服和鞋子。這兩件是給你說的那兩個孩子的。”
劉純芳拿來兒子的衣服遞給小樓。這個孩子在水裡泡了這些天,已經很乾淨了,只是那顆大腦袋有點像是豆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