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龍淵回到家中時已是傍晚,廢了好大的功夫把羅摩遺體解剖完成,他藉着皎潔的月色走進練功的竹林,盤膝坐於青石之上。“羅摩遺體之中,血管與經絡的交接之處就是內息運行的穴位,次序是神封,靈虛,名府,氣海,下三椎。。。”燕龍淵試着依法運氣,一週天下來尚無明顯感覺。但是隨着運氣之法逐漸通暢後,只感覺丹田處深厚的內力沿着穴道經絡遊走,漸漸產生一股熱氣行遍全身,渾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待到朝陽升起時就連一直有些隱隱作痛的天池也舒緩了不少。“看來羅摩內功果然有奇效啊,從今以後隨着功力日盛,再用靈藥輔助,穿越時的損傷也能補回來了。”
“夫君,我熬得人蔘烏雞湯,趁熱喝啊。”阿碧端着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鮮湯放在桌上,舀了一小碗坐在浴桶旁,拿起湯匙喂到燕龍淵嘴邊。燕龍淵眯着眼睛十分享受的呷了一口,每次穿越回來都要洗很長時間的熱水澡來舒緩精神,這是他多次穿越後養成的習慣。
這間屋子平時也只有阿碧才能進來,阿碧雖然已經和他拜堂成親,但也只是個小妾。他現在還是隻能一個人獨居,因爲他有着太多的秘密不能告人。不過,阿碧雖然名義上是個妾室,但實際的權利卻比其他人家的正房太太還大。現在整個燕府的生意往來和金銀賬目都由她一言而定。
喝過雞湯,燕龍淵又往桶裡續了些熱水,享受着阿碧溫柔的按摩。“夫君,最近老管家和大掌櫃又有些小動作了,城外的莊子好多進項都被他們私底下扣留了。”
“咱們來豐登都快一年了,府裡的人怎麼樣你比我都熟,不行就換了他們吧。”燕龍淵就像是個不理朝政的昏君,看着阿碧被水汽蒸的通紅的小臉,舔了舔嘴脣笑道“這些小事你看着辦吧。我們別理這些煩心事了。”說着手就有些不老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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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碧的臉更紅了,半推半就道,“夫君。。。”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燕龍淵去除一塊心病,又有美人在側服侍,自然十分逍遙快活。一直到第二天上午纔在阿碧的柔聲催促下,懶洋洋的起牀穿衣。
“今日陽光正好,不知夫君能否陪我出去走走呢?”
“好啊。”燕龍淵立刻答應,這一年以來他要麼穿越諸天,要麼宅在府裡病懨懨的練功調養身體恢復狀態。竟然一次都沒有帶阿碧出去玩過,他自己也覺得實在是有些冷落阿碧了。燕龍淵叫人備了一頂小轎子擡着阿碧,自己一襲青衫騎着白馬打算帶她到城外的農莊上去玩玩。
可是沒等下人籌備完事,就有人來報說門外有兩個僧人求見。
“僧人?請他們進來吧。”燕龍淵滿是疑惑,說完回頭衝阿碧道“可能是少林寺的人,你先去裡面準備,等我這邊完事,咱們就走。”
不多時管家帶着兩個小和尚進來,年長一些的開口問道“貧僧是少林寺僧人,法號虛林,請問施主可是燕龍淵?”
“不錯,正是在下。請問二位來此有何貴幹啊?”
“日前玄非大師在少林寺圓寂,小僧奉方丈之命特來通知施主,還望施主節哀順變。”
“什麼?”燕龍淵這邊還未如何,屏風後面卻傳來阿碧的驚疑聲,“玄非”正是慕容博出家以後的法名,他雖然皈依的晚,但武功和地位都擺在那裡,在少林與現在的方丈玄寂同輩。對於自己皮囊的那個便宜老爹,他早就已經拋到腦後去了。
可是沒想到,那老和尚竟然這麼快就圓寂了。其實想想也不奇怪,慕容博年事已高之前還曾受過很嚴重的內傷,雖然有掃地僧出手化解,但幾十年的舊痾又豈能輕鬆痊癒,再加上他還將一身功力盡數傳給了自己,身體自然更加虛弱。這樣說起來他的圓寂與燕龍淵脫不了干係,而且若沒有他傳功授藝燕龍淵的穿越之行起碼要艱難十倍。他當即決定,換上素袍孝衣前往少林寺,既是爲了慕容博的恩情,也算是爲自己這具肉身略盡人事吧。
少室山與豐登城相隔不遠,很快燕龍淵便一身肅穆莊嚴的來到少室山,隔得老遠就看見少室山下一大羣人聚集在那裡,其中還有不少婆子姑娘,吵吵鬧鬧的幾乎把山路都堵住了。
“奇怪,少林寺以武功聞名天下,佛法並不彰顯,哪來這麼多香客啊?難道有達官貴人來做法事?”燕龍淵走近了一看,這才發現這羣人有的一身勁裝,有的手持長劍,分明都是武林人士。不過,他自從來到天龍世界幾乎就一直豐登城隱居,和所謂的江湖武林也沒有什麼交集,也沒有多理會徑自往山上走。
卻冷不防背後惡風襲來,燕龍淵右手一揮“參合指”虛點幾下,只聽叮叮噹噹幾聲射向他的短箭已被指力打的或彎或斷紛紛掉在地上。
再一想之前的事情,燕龍淵恍然大悟,這兩個人應該就是木婉清和王語嫣了。段正淳是在曼陀山莊死於慕容復之手,說他是木婉清的殺父仇人也無不可。他只是心中疑惑,她們此時應該在大理國,來少林寺做什麼?
木婉清看王語嫣和燕龍淵兩人“眉來眼去”,心中更是火往上撞。猛地一拽胳膊把王語嫣甩到一邊,揮刀就朝他衝過來。王語嫣本就不會武功,木婉清又是含恨而動力道大的很,當時她就被推的老遠,一跤摔在地上。
雖說燕龍淵和王語嫣之間沒什麼感情,但男人皆有憐香惜玉之心,看見這仙子一般的人物被如此對待,他心中也頗爲不忿,雙手抱元歸一猛然張開一道巧勁打在刀上,那刀鋒就像撞在牆上一樣反彈回去,這招正是他的獨門武功“斗轉星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