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叉戟不愧是承載了這大海無數力量的載體,紫光吸收了能量在戒指世界裡不斷翻涌。天空之上薩菲拉甚至能看見,紫光裡的世界正不斷的吸收着其中的法則,發生着翻天覆地的變化。
大股大股的海水,翻着滔天的巨浪從地下噴涌而出。不多時的功夫,原本得自姑姑小世界裡的天外天蓮池就擴張了百倍之多,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化成真正的海洋。
而海島上的顆顆璀璨寶石也紛紛劃破天際,牢牢的鑲嵌在戒指世界的夜空裡,炯炯生輝。
“薩菲拉,下來接我。”燕龍淵的聲音有些虛弱。
古銅戒指與他的聯繫越來越緊密,內部世界的劇烈變化也影響了燕龍淵體內的內力和魔法在不斷地翻騰。
薩菲拉聞聲立刻俯衝而下,燕龍淵順勢縱身一躍跳到薩菲拉背上,開始閉目養神。
而薩菲拉眼中不斷的小世界也消失了,其實她剛纔之所以能看見戒指世界的變化,完全是因爲共享了燕龍淵的視覺,隨着燕龍淵的注意力退出來,她自然也看不到了。
遼闊的大海上,薩菲拉承載着燕龍淵翱翔在長空之上,伴隨着體內躁動的力量逐漸平復,燕龍淵也恢復了精力。
他看着右手上的戒指,自言自語道:“果然,隨着內部世界的不斷擴大,原本會不斷吸收氣血的戒指已經開始反哺力量給我了。三叉戟的神力被吞噬,這個大海上的神秘力量也不知會褪色多少?”
這個世界原本就處在神秘力量和現代文明相交替的端口,換做其他喜歡遊歷探險的人肯定不會這麼快的摧毀三叉戟。
畢竟那會喪失掉很多的趣味,但燕龍淵是那種信奉,千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的人,有好東西肯定是第一時間吞到肚子裡。
薩菲拉看他已經完全恢復,開口問道:“我們現在要去哪?”
“先去沉船塢找邵峰他們吧,”燕龍淵撫摸着腰間的特里同之劍,“也不知道黑骷髏號被他改裝成什麼樣子了,尋常的戰船可擋不住戴維瓊斯的三管火炮啊。”
星空海島被戒指連同三叉戟一同吸收吞噬,原本被三叉戟神力維繫的巨大海溝也瞬時間合攏在一起,只留下了一望無際的大海。
而伴隨着海面的合攏,這個世界的其他地方也發生着驚人的變化。
在魔鬼三角海峽的亡靈之地裡,一個披頭散髮的男人正拄着柺杖無聊的吹着口哨。他黑色的長髮如同置身在水中,飄飄蕩蕩,髮梢邊還有無數火燒灰在飄動着。
他的臉龐也皸裂的可怕,黑色的血液順着他的嘴角流淌下來。腐爛生鏽的長劍像柺棍一樣,在地上來回輕敲,應和着口哨的節拍。
他也確實是個半死不活的亡靈,名叫---薩拉查。
像他一樣的亡靈,在這艘船上還有很多。他們是薩拉查的船員,曾經駕駛着沉默瑪麗號縱橫四海,斬殺過無數海盜。
要不是因爲該死的傑克斯派洛,他們根本不至淪落至此。每天渾渾度日,不時殺死一些貿然闖進的船員取樂。
突然,沉默瑪麗號的船舵開始自行轉動。隨着大海一震劇烈的顫動,那座數十年來一直橫亙屹立的黑色山峰轟然倒塌,一縷明媚的陽光照耀在薩拉查的臉上。
“船長!”
薩拉查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傑克斯派洛放棄了他的羅盤?,,,,不!不對!”
在他們頭頂原本經年不散,密不透光的烏雲突然間消散了。聳立在沉默瑪麗號四周鋒利如刀的礁石也紛紛倒塌,陷落在海里。
薩拉查難以置信的摸摸自己的臉,感受着久違的觸感和溫度,他立刻發現不但是亡靈之地的詛咒消失了,就連他自己也變成了真正的活人。
“哈哈哈!”
“太棒了!”
“我們自由了!”
歡呼聲響徹天際,薩拉查意氣風發的轉身看向同樣恢復的手下,“小的們!我們去找那隻該死的麻雀吧!”
而另外一片巨浪滔天的海域中,戴維瓊斯也如提亞多瑪一樣密切的盯着天上血月的動向。“有人摧毀了三叉戟!”
隨着月亮上的血色漸漸褪去,戴維瓊斯突然感覺自己如同被一盆熱水澆下,渾身上下都舒坦了。他臉上的章魚觸角重新變成了鬍鬚,右臂上的那隻巨鰲也重新變成人手。
戴維瓊斯猛的喘了口氣,他變成怪物的時間已經太久了,甚至都忘了當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突然間他猛地擡起頭,似乎想起了什麼非常可怕的事情,但緊接着又長舒了口氣。“我差點忘了,海盜公會封印科里布索並沒有藉助波塞冬的神力,,,,不過,用於封印的西班牙銀幣還是拿到我手裡比較保險。”
戴維瓊斯身旁一個原本長着鯊魚臉的大副,也重新變成一個面目猙獰的壯漢,他湊到戴維瓊斯身邊小聲的詢問:“船長!飛翔荷蘭人號上的詛咒被解除了,那我們,,,,”
這個大副是戴維瓊斯最早的部下,早在飛翔的荷蘭人號還未成爲亡靈船的時候,他就已經在船上做大副了。可以說戴維瓊斯的所有經歷過往他都知道一些。
戴維瓊斯曾以波塞冬的名義下,答應幫助科里布索運送亡靈,並且每十年只能踏足陸地一次。現在隨着三叉戟的摧毀,這一切掣肘都消失了。
戴維瓊斯也重新變成那個,精通魔法同時駕馭飛翔荷蘭人和挪威海怪的傳奇海盜。
當初海之女神科莉布索能夠選中他擔任運輸亡靈,甚至傾心與他並非是沒有原因的。如果說薩拉查是海軍中的傳奇的話,那戴維瓊斯當年就可以說是海盜中的神話。
終於,當他辛苦了十年,終於有機會和自己心愛的女人相會的時候,那個愛人卻爽約了。他在島上苦苦的等了一夜,終於在朝陽升起,他不得不重回大海的時候,他挖出來自己的心臟。埋在那個讓他期頤卻又痛苦的島嶼。
“科莉布索,,,”戴維瓊斯喃呢着愛人的名字。
但很快,他的臉上又恢復了往日的猙獰,“我們去找傑克斯派洛,這下陸地再也庇護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