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楓毫不掩飾自己的身份,再次問道:“我是中國皇帝,你究竟是誰?”
在當時的日本,中文是通用字,但發音與表義與中國有區別,王楓說的日語是現代標準日語,這名乞丐則是近畿口音,是明治語言改革之前的日語,聽的模模糊糊,但還是聽懂了中國皇帝的含義,頓時掩嘴一驚,隨即目中現出了狐疑之色。
因爲在他的印象中,哪怕是日本天皇再沒有實權,出門的排場都是必不可少的,而這個自稱中國皇帝的男人,除了身邊帶着兩個女人,沒有一個隨從,說成紈絝大少還差不多,哪裡象個皇帝樣?尤其是走在大街上,隨便遇到個人竟然是中國皇帝,這也太不可思議吧?
如果是登門求見,在森嚴的宮禁中現到了王楓,那肯定不會有任何懷疑,可是在這種情況下相見,換了誰心裡都會有些嘀咕。
她就是那名主動請纓來中國求救的宮女,當天夜裡從秘道離開皇宮之後,躲在酒館混到天亮,然後溜出城,一路輾轉來到了海邊,爲了乘上去中國上海的商船,不得忍受船東的盤剝,當來到上海時,已經被榨乾了所有,幸好她打聽到了有關中國的一些基本情況,知道沿着長江一路向西,就可以抵達中國的首都,南京。
她沒有向當地政府與駐軍求助的意識,而且在中國,除了與日本做貿易的人,基本上沒人懂日語,由於語言不通與囊中羞澀。她只能獨自蹣跚而行,一路上靠着好心人的施捨。餐風露宿,纔好不容易到了南京。而她自己,也搞成了一副乞丐的模樣。
說起來,吃了這麼多苦頭,還要歸疚於當時的出入境管理制度很不完善,否則在下船的那一刻,就該被羈押盤問,待問明瞭緣由,自然會有人送她來南京。
宮女很不相信的說道:“你,你真是中國皇帝?在你們中國。冒充皇帝是要誅滅九族的,你不要和我開玩笑,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見到中國的當權者,你既然能和我交流,那麼,你帶我去找你們中國的大官吧,我保證,不會把你冒充中國皇帝的事情說出來。“。
王楓啞然失笑道:”連你都知道冒充皇帝要誅連九族,那還有誰敢冒充?說吧。你有什麼事?“
宮女仍然不敢置信道:”怎麼證明你的身份?“
王楓不假思索的轉頭招了招手:”楊水嬌,把我的璽拿給她看。“
“噢!”楊水嬌回車上,取來了一方寶璽,遞到宮女手上。也不管人家能不能聽懂,還善意的提醒道:“小心點,別摔着了。否則就算不治你的大不敬之罪,你也賠不起的。”
這是一方和田玉寶璽。龍紐,半尺見方。璽底陰刻篆字中國皇帝,宮女拿手上仔細看着,好半天才辯認出了璽底的四個篆字。
在這種時候,縱然還是有所懷疑,但她也顧不得了,當即撲通一聲跪下,悲聲道:“奴婢叫鬆島菜菜子,是日本國女御殿下的婢女,今奉女御殿下之命,特來請求貴國爲日本主持公道啊!“
”嗯?“王楓聽說了孝明暴斃的消息,也知道孝明的女御叫做九條夙子,相當於大清的皇貴妃,如今皇貴妃秘密派人來中國求救,這說明孝明之死大有蹊蹺,頓時心中一動。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起來跟我們上車!”王楓低喝道。
一瞬間,王楓上位者的氣勢盡顯無疑,這名叫做鬆島菜菜子的宮女再也不虞假冒,畢竟她長期服侍九條夙子,對於這種一言九鼎的氣勢最爲熟悉,天生就有一種畏懼感,尤其王楓是掌有實權的大國皇帝,雙手沾滿鮮血,帝皇之威比起孝明,那是濃烈了千倍萬倍都不止。
“奴婢叩見皇上!”鬆島菜菜子拜伏下身體,留下了激動的眼淚。
王楓趕忙給周秀英打了個眼色,周秀英把鬆島菜菜子一把扶起,與王楓和楊水嬌一起上了車。
周秀英坐上副駕,楊水嬌一踩油門,汽車向前駛去,鬆島菜菜子卻是很不安,只坐着半片屁股,縮在車門角落,因爲王楓就坐在她的身邊。
那可是中國皇帝啊,而她竟然和中國皇帝坐在一條凳子上。
如果她是服飾整潔,身體散出發誘人的女子清香,還不至於躲到如此之遠,偏偏此時的她,自從離開京都皇宮就沒洗過澡,在四五月份的初夏時節奔波了近一個月,蓬頭垢面不說,身上還有一種難聞的汗餿味,她生怕薰着了王楓。
王楓卻是渾然不在意,開玩笑,剛從黑人那邊出來,東方女性哪怕一個月不洗澡,比難聞能有黑人難聞呢?當下把鬆島菜菜子往中間拽了拽,說道:“我不是洪水猛獸,別坐那麼遠,有什麼事快說吧。”
“噢噢!皇上您等一下,我有女御殿下的親筆信給您。”或許是日本女人真的不以果露身體爲恥,鬆島菜菜子落落大方的解開外衣,又坦然解開內服,一層層揭開了裹胸的白布,直到胸腹全部果露,還撩起袍子,往邊上一兜,一條六尺褌乍然浮現,就這還不算,又把那細細的繩子抽開,一點點的把包裹住繩子的血書卷了出來。
鬆島菜菜子整個是旁若無人,從後視鏡裡看的清清楚楚,周秀英眼皮直跳,楊水嬌握方向盤的手也有些打顫,忍不住小聲道:“哎,你說這個日本女人不會是要勾引王楓吧?”
周秀英略一遲疑,也小聲道:”應該不是吧,她雖然胸脯長得還算秀氣,身材也很苗條,可是她的身上那麼髒,味道也挺重的,就算要勾引,也得洗乾淨再勾引啊,做人總得有點自知之明吧。”
“日本人真的難以理喻!”楊水嬌盯着後視鏡看了一會兒,鬆島菜菜子的表情很平淡,沒有任何媚態或者嬌羞,確實不象是在勾引王楓,這讓她很不理解,只得搖了搖頭,憋出了一句。
王楓的心裡則是無奈之極,他早就聽說了江戶時代的日本女人很隨便,卻沒料到,竟然隨便到了這種程度,鬆島菜菜子是很自然,絲毫不以爲恥,但是他不行,畢竟稍微有點教養的男人,除了在特定的環境下,一般都不會隨便盯着一個陌生女人的果體看,他只能不自然把目光移去了一邊。
“這是女御殿下用自己鮮血寫成的求援信,請您過目。”大約過了兩分鐘,松下菜菜子終於取下了血書,轉過身,雙手呈給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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