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石頭墊入小腳肚子,福興眼珠子一突,第二塊墊入,頓時渾身繃緊,當再墊上一塊時,額頭瞬間滲出了滾滾汗珠,連續不斷的悶哼聲驀然響起!
雖然福興渾身都動彈不得,但王楓能看出他是在劇烈掙扎,這種想動又動不了,還在承受着非人折磨顯然是個無比痛苦的經歷,於是揮手暫停,細細打量起了福興,而福興只是嗚嗚嚎叫,竟然沒有求饒的意思,王楓眼裡不禁閃出一抹兇光,轉頭就道:“再墊一塊!”
“嗚~~”一般來說,四塊是人體承受的極限,可以使膝蓋骨處於將斷未斷的狀態,那簡直可以用痛不欲生來形容,就聽福興痛呼一聲,當場暈死!
“嘩啦~~”一桶涼水澆上,福興緩緩醒轉,無力的喘着粗氣,眼裡一陣迷糊之後,滿是哀求看向王楓。
王楓讓人抽去石塊,並扯開嘴裡的布條,這才一腳踩上老虎凳,玩味的笑道:“福大人,老虎凳的滋味如何?要不要再嘗一次?”
“不,不!我寫,我寫!”福興嘶啞着聲音求饒,他雖然是鈕祜祿氏的偏房,卻也是自小錦衣玉食,何曾吃過這樣的苦頭?這樣的罪他絕不想再嘗第二次了。
“啪啪~~”王楓輕拍了兩下福興的臉頰,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告誡道:“福大人,早配合不就得了?想裝硬氣,也得掂量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錢,下次長個記性吧,來人,把福大人擡下去休息。”
“遵命!”幾名士兵上前替福興解繩索。
“哎唷哎唷,輕點,本官....不,我的腿不能動,各位軍爺,請擡我下來!”福興叫苦不迭,好在那幾名士氣頗有人道主義精神,並未爲難他。
福興被一瘸一拐的架下來之後,靠在樹上,還在呲牙咧嘴,洪宣嬌忍不住撲哧笑道:“王楓,福興這麼快就被你治的服服貼貼了,你的手段真是讓我歎爲觀止,我就是好奇的很,天底下有什麼事是你做不到的呢?”
王楓嘟囔道:“太多了,那,你不肯做我的王娘,還對我進行性封鎖,都這麼多天了不跟我同房,其實做那事你們女人也快活,那天你不是叫的挺歡的嘛,我們可以在快樂中互相瞭解嘛,宣嬌姐姐,你是女中巾幗,是我的偶像,沒想到在男女之事上竟如此扭扭捏捏,很是讓我失望啊......”
王楓正吐沫橫飛抱怨着起勁,洪宣嬌已惱羞成怒道:“滾!一和你說正事你就扯那方面,沒個正經!”
王楓趕忙面色一肅,正容道:“宣嬌姐姐,呆會兒把福興的書信找兩名信的過的女兵送到北京他老孃手上,送完就走,莫要多留,免得陷入敵手,順便再給東王上封捷報,說我軍擊退清妖追擊,收編千人,陣斬五百,清將福興生死不明。”
洪宣嬌明白事關重大,尤其是謊報軍情,把大捷說成小勝,任誰都會聯想到別有居心,性質比虛構戰果更加惡劣,當即也鄭重道:“你放心,我有數的。”
王楓微微一笑,又看向了福興,喚道:“來人,取紙筆墨水來,伺候福大人寫信。”
“遵命!”一名士氣把東西取來,福興趴在老虎凳上書寫。
“大人,您看一下,可滿意?”過了十分鐘,福興畏畏縮縮的把書信遞給王楓過目。
王楓接來一看,刷刷刷,三下兩下撕的粉碎,破口大罵道:“什麼叫不用擔心?什麼叫長毛不是想象中的兇殘?你他娘好吃好喝住着,誰花錢來贖你?跟老子耍心眼是吧?重寫!
就說長毛野蠻粗暴,每天只給二兩米,三天兩頭挨頓打,被逼着扛運貨物做苦工,傷口化膿長蛆,睡覺都能被疼醒,其他你自由發揮,總之是越慘越好!”
“是,是!”福興連聲應下,按要求重寫了一封,王楓看過後,這才滿意的把信遞給了洪宣嬌,又伸手一指:“福大人,你我之間沒有私仇,你老老實實沒人會虐待你,但別怪我把醜話說在前頭,若是你敢動半路逃走的心思,可別怪老子滿清十大酷刑伺候!”
“不敢,不敢!請大人放心!”福興忙不迭的做下保證。
“嗯~~”王楓點了點頭:“帶福大人下去!”
......
兩千多降卒該遣散的遣散,該收編的收編,一直忙到正午纔算是初步完成,王楓的兵力變成了三千五百人,已經明顯超過了太平軍一個師的編制,但目前重新整編軍隊顯然不合適,只能按比例把每一卒都相應的擴編,全軍在用了午飯之後,就折向東南方向行去。
而在江南大營裡,“什麼?”向榮聽到逃回來的騎兵報告了兵敗消息,頓時大驚失色!
回來的只有兩三百騎兵,那五百押送大炮的步兵都是漢人,不如滿人地位高,不戰而逃既使不殺頭也要挨板子,根本沒人會再回到江南大營,都溜回湖南老家了。
這也使得以向榮爲首的一衆將領都以爲四千人的軍隊被殲滅了三千多,幾乎是全軍覆沒啊!
“砰!”向榮強忍着要吐血的衝動,猛一拍桌子:“好!好你個楊秀清,本官小瞧了你!”
千總張國樑卻問道:“福大人呢?”
一名軍卒答道:“我們雖然沒法靠近髮匪陣地,但福大人肯定是中了埋伏,只怕....不容樂觀啊!”
張國樑是山賊出身,據說與羅大綱並肩作過戰,後來羅大綱投了太平天國,他卻被朝庭招安,由於出身不好,張國樑雖然作戰英勇,屢立戰功,短短几年由普通兵勇晉升起了千總,但仍然在軍中沒有太高的地位,尤其是受滿人歧視,現如今福興全軍覆沒,他是發自內的歡喜,但表面上還是作出了一副急切的模樣,拱了拱手:“大帥,福大人帶了三天的糧草,又槍炮彈藥齊全,想必堅守個幾日不成問題,卑職願領弟兄們去把福大人救回來!”
“哎~~”向榮嘆了口氣,擺擺手道:“本官一時不慎,竟然中了楊秀清的詭計,若所料不差,楊秀清必布有重兵等我派人支援,本官焉能一錯再錯?
今次之敗全在於我,本官會給皇上上折,自請處分,至於福興,髮匪對滿人下手從不留情,即使多撐個三兩日,又有何用?早晚亦是一死罷了,何必再把人手摺進去?本官給福興上報個力戰身亡,朝庭必有優恤,也算對得住了,而許大人那裡,給他報個信,讓他多留個心眼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