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但是也得看看到底是奸還是盜,李智雲瞬間又改了主意,答道:“行,我這就過去。”
說罷駕起鯤鵬飛往大鯨魚,一路製造了八十多起爆炸之後,鯤鵬飛入鯨腹。
直到進入鯨腹,李智雲才發現這條大鯨魚竟然是個須彌空間,三維須彌空間。
須彌空間的特點就是空間的內部容積比外部體積大。
若非大鯨魚是須彌空間,則體型偌大的鯤鵬根本沒可能飛進去。
鯨腹之中的景象已經大變,植被仍是植被,田地仍是田地,但是在這廣袤的植被和田地上面竟然站滿了各類生物,分爲左右兩大部分相對站立,中間留出來一條通道給飛進來的鯤鵬。
這難道是夾道歡迎麼?這些生物原本都藏在哪裡?李智雲不禁吃驚,因爲此前他的神識進入這裡的時候根本沒有看見這麼多生物,難道都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
他注意到人們的腳下有許多柵欄,如同下水道的井篦子一樣,再把神識探入進去,頓時發現原來地下居然還有空間,就如同地球上後世人防工程改造成的地下商店一樣,各種居住型空間鱗次櫛比的排列着。
古樹的聲音忽然響起:“年輕人,歡迎你來到我的神國,這裡所有的生物都在歡迎你,它們只是不會說你的語言,怎麼樣,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
李智雲知道所謂神國其實就是類似小宇宙一樣的須彌空間,叫法不同而已,不過神國通常都位於創造者的體內,難道大鯨魚纔是古樹的本體?
不管怎麼說,古樹這座小宇宙可比自己家所在的那個結界有內容多了,如此繁榮昌盛,也不知道經營了幾千幾萬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能擁有這麼多不同的居民。
於是答道:“我叫李智雲,你呢?我怎麼稱呼你?”
他可不想跟着那些生物一樣稱呼這棵古樹爲主神,在李智雲的心目中只有盤古、伏羲、女媧那樣的人物才配叫做神。
古樹明顯有些意外,沉吟了片刻才答道:“你可以稱呼我爲智慧樹,現在你可以挑選領地了,挑選之後,我可以授權你在你的領地上建立你的國家,你就是國王!”
李智雲對此只有付諸一笑,道:“我覺得吧,眼下大敵當前,咱們還是先討論一下如何退敵纔是正經,豈能分心在這種無足輕重的事情上面?”
智慧樹呵呵笑了兩聲道:“只有免除了後顧之憂,才能安下心來做事情,難道不對麼?你還是挑選吧。”
說話的工夫鯤鵬已經飛到了智慧樹的居所——整個神國裡面最高最茂盛的一株蒼天大樹,被加工成了樹屋,這就是神國最高權力機構所在地,剛剛自己神識探測到的古樹就在這間樹屋之中。
李智雲叫停了鯤鵬,直接看向樹屋說道:“我無所謂要不要領地,反正我也不會在這裡永遠住下去,就不麻煩你了。”
樹屋裡傳出了智慧樹的聲音:“那怎麼行,如果你沒有領地,我給你造出女人來住哪啊?難不成你願意讓她們住在別的生物的家裡?”
李智雲聽了這話就不禁心中一動,即便是河圖洛書和吠陀經上面也沒有關於造人方法的記載,他是真的對此很感興趣,想看看這顆成了精的大樹如何能夠造出活生生的人來。只好說道:“那你就給我隨便選一塊吧,選哪裡我都沒意見。”
“這就對了嘛。”智慧樹的語氣顯得很滿意,又道:“我肯定不能虧待你,喏,就把我周邊這一百萬平方公里劃撥給你吧。”
一百萬平方公里?李智雲嚇了一跳,這可真是大手筆!雖然對以鯤鵬爲座駕的自己來說十萬平方公里見方的領地並不算大,剛夠鯤鵬一展翅的,但是在這座神國之中,已經是相當的可觀了。
智慧樹又道:“這一百萬平方公里以內的土地上所有的生物都是你的僕從,你若是不喜歡,可以殺掉它們,也可以把它們驅逐出你的領地。”
別看李智雲剛剛因爲“國土面積”嚇了一跳,但是現在他卻並沒覺得擁有這麼多外星生物奴僕是什麼福利,這不能吃不能玩的怪物要來幹什麼?還不如換成幾萬頭豬牛羊看着喜慶呢。
正想到這裡,忽然看見一大批猴子奔了過來,到了樹屋跟前呼啦啦跪了一大片。
只聽智慧樹道:“這是些建築猿,它們可以按照你的意志爲你建造房屋,你只需在地上畫一張最簡的示意草圖出來給他們看看即可。”
李智雲有心想看看這些猿猴的建築水平,就隨手在地上畫了一座三千層的高樓大廈,標高一萬米。還沒等他給智慧樹以及建築猿們講解,就感覺腳下的地面有些異樣,連忙用神識掃過去,發現地下正有一塊巨大的不像話的岩石穹隆而起。
只聽“轟隆隆”一陣巨響,那塊巨巖竟然破土而出,就在自己和鯤鵬面前冉冉拔升,轉眼間就屹立在天地之間,那些建築猿打着唿哨就鑽進了岩石,那岩石在他們的身體面前就如同豆腐一般鬆軟。
只轉眼間建築猿呼嘯而出,也不跟李智雲打招呼就一鬨而散,李智雲的神識始終跟着它們,自然知道它們已經將岩石內部鑿出了一個個房間,那些房間竟然跟地球后世的高層樓房別無二致,如假包換的毛坯房。
這真叫高樓大廈平地起,供水採暖沒問題。且不說供水採暖排水,就說電梯,這座用岩石鑿出來的高樓大廈居然是有電梯的,只不過並不是使用電力,而是將岩石的頂部磁化出一塊巨大的磁鐵,用磁力牽引升降梯工作,還是可以用意念來控制的!
“怎麼樣?你還滿意吧?”智慧樹的聲音帶着笑意。
李智雲不得不表示佩服,但還是指出了其中一些門道:“當然滿意,不過我覺得這些建築猿應該改名叫做裝修猿,因爲樓房的主體以及其中一些配套設施都是你做出來的,我說的對吧?”
“是的。”智慧樹很坦誠,“在我的神國裡動用地下巖材,當然需要我的批准,不過以後你若是想進一步改造這座別墅,你自己就可以發掘地下的礦藏,因爲你已經是這片土地的主人了。”
這時候一個身材像熊一樣卻長了一隻鱷魚腦袋的生物走了過來,跪伏在樹屋下面說道;“主神,攔截機的能量源不夠了,需要補充。”
李智雲記得這個聲音,就是此前請示智慧樹的那個生物,當時並沒有順着聲音去智慧樹外尋找它,卻沒想到它長得如此難看。
攔截機的能量源,應該就是攔截機噴射出來的“子彈”,那種藍色的如同液體一樣的光束,又或者是如同光束一樣的液體,這種液體可以將質地堅密的中子星化爲虛無,着實厲害。
只聽智慧樹說道:“我知道了,你現在可以讓激光艇軍團做準備了,你這就去吧。”
鱷魚熊領命而去,智慧樹又道:“李智雲,現在你可以佈置一下你的住所了,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佈置完了咱們就在你別墅的樓頂花園說話。”
新建這座萬米高樓的樓頂是個花園式天台,眼下智慧樹只在天台上面鋪了些青草,具體的佈置還是要交給李智雲這個主人來規劃實施,李智雲隨即下了鯤鵬,乘坐磁梯到了頂樓,發現這座別墅仍然要比智慧樹的樹屋矮一些。
他知道剛纔在“建設”這座大樓的同時智慧樹悄悄讓那株蒼天大樹又長了一截,在人家的神國裡誰的房子也不能比主人的房子更高,這沒問題。
隨手捏出來一個石椅坐下,架起二郎腿,對着樹屋說道:“你爲什麼不使二向箔來破陣呢?”
以智慧樹的科技水平,要說它做不出二向箔這種武器來李智雲是不信的,果然智慧樹說道:“我們被困陣法中央,是沒法使用二向箔的,一旦使用固然可以將這些中子星降維成一幅畫,但是同時也會把自己給降維了,那結果可受不了!”
李智雲又道:“那你現在這樣用攔截機來對付太空雷也不是長法啊,攔截機沒了之後再用激光艇?只怕激光艇也得同歸於盡吧?”
智慧樹道:“沒錯。但是這個作戰方案是比爾制定的,就是剛纔你看見的那個傢伙,它是神國防衛軍的總司令。”
李智雲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比爾司令做出的作戰方案你並不認同,是這樣麼?”
智慧樹道:“是的,但是既然它職責所在,我就姑且聽之任之,打贏了是它的功勞,打不贏我再追究它的過錯。”
李智雲道;“這麼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本來有更好的方案卻沒有實施,卻任憑比爾去消耗物力財力?”
智慧樹道:“物力財力對神國來說不是問題,可以說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問題是生產速度跟不上,這就是比爾的能力不行了。其實損失的不僅僅是物力和財力,還有人力,等到投入激光艇作戰的時候還會有士兵喪生……”
李智雲更不理解了,道:“那你就任由你神國的士兵去死麼?”
“慈不掌兵!”智慧樹的語氣有些嚴肅起來,“看來你也不是帶兵的材料。只要能夠打贏戰爭,收穫利益,死一些士兵是應該的。當然,如果你有不損失士兵取勝的法子,我不介意任命你爲神國防衛軍的總司令。”
李智雲搖頭笑道:“算了吧,我可沒這個本事。”
李智雲嘴上這麼說,心裡想的卻是:都是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外星生物,跟我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我才懶得管呢,我只是對你的冷血有點看法罷了。
或者這世上任何一個凌駕於生靈萬物之上的主宰者都如同天地一樣不仁不義,視萬物如芻狗。但是李智雲卻不認同這樣的人物,他腦海裡一直都沒有停止計算外面陣法的通項公式,此時已經接近算出結果了。
只要算出通項公式,即可破解外面的太空雷陣,但是這與神國裡面生物的生死無關,這些生物就是人家智慧樹肚子裡的細菌或病毒,活多少死多少隻看智慧樹是否無礙。
“年輕人,你就不要謙虛了,我知道你一定能想出辦法來破陣的,我之所以邀請你過來,就是爲了避免你因爲抵擋太空雷而筋疲力竭,撐不到想出辦法來的那一刻,現在有我神國的軍隊來抵擋,你儘管在這裡自由在在地思考。”
難道它邀請我就是爲了讓我想出破陣方法來麼?只有這麼一個目的?李智雲無法相信,卻也不表露出來,仍然低調道:“你可別對我抱這麼大的希望,我不過只會使用蠻力罷了,對了,你不是說要給我造女人麼?現在能不能造呢?”
智慧樹聞言立即大笑起來,笑了很久,然後才說道:“我真羨慕你,你不僅擁有一個完美的身體,而且還擁有一顆年輕的心,這就等不及了?那好,我就給你造一個出來,讓她陪着你。你看看你的腳下。”
李智雲隨即看向自己翹着的二郎腿,發現腳掌正對着的草坪上忽然現出來一抔泥土,就好像是被草根吸聚出來的,正被一雙看不見的手捧着,同時揉搓掐捏,一具身材婀娜的泥人瞬時顯現。
難道這就是女媧的摶土造人術?可是這智慧樹爲什麼也會?莫非它跟女媧有什麼關聯,或者跟伏羲有某種關係?
正想着這些,就看見一滴翠綠的液體從天而降,恰好滴落在那具泥人的身上,隨即幻化爲一團五彩繽紛的光暈,將泥人全身籠罩其中,而後那泥人竟而迅速生長開來,足足長到1米68的身高才停止,娉娉婷婷,佳人如玉。
李智雲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這其中的原理,並非克隆,也非基因,更不是某種無性繁殖科技,就這麼不講道理的造出一個活人來,只怕也只有傳說中的女媧才能做到!
卻見那佳人忽然回眸一笑,似乎整個天台都開滿了春花,輕啓朱脣說道:“智雲哥哥,奴家這廂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