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的陵墓以及生死,一向爲後世華夏民衆所關注,卻一直都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
有人說後世現代的考古開掘技術達不到開啓其陵墓的水準;又有人說秦始皇的棺槨根本浸泡在水銀之中,一旦開挖工程人員無法避免汞中毒;還有人說開掘費用太過驚人,因此國家決定暫時保留,等等說法不一而足。
但有一件事是確鑿無疑的,那就是秦始皇陵墓作爲世界上最大的帝王陵園,結構之複雜舉世無匹。也正是因爲結構複雜,這才擋住了歷代摸金高手的破壞和偷盜。
從楚漢的項羽到三國的曹操,再到後世現代的南派三叔,不論是官盜賊盜,統統被擋在穴外,根本摸不到嬴政棺槨的邊。
也正是因爲如此,纔會有人傳說秦始皇根本沒死,只是被困在墓穴之中無法出來,這個說法又被著名科學家霍金所認定,也不知道霍金是從哪得出這個結論的,儼然神棍說法。
總之科學的盡頭是神學,牛頓和愛因斯坦等天才科學家最終都變成了神棍,何況霍金乎?
只不過霍金這個說法卻在李智雲的目睹下變成了現實,秦始皇真的沒死,就連他的老祖宗驪山老母都說他是在“睡覺”,那就是沒死唄。
李智雲覺得很是驚奇,不知道驪山老母爲何會把那鼎萬年玳瑁丹爐設置在秦始皇的棺材旁邊,只知道若是這座墓穴裡的誅仙陣始終不撤,那麼只怕再過一萬年也不會有人打開這座大廳。
驪山老母沒有讓李蘇二人過多揣度,看向李智雲說道:“拿點靈石給我。”
李智雲並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也不問用途,就從懷中把那塊拳頭大小的靈石拿了出來遞給對方,雖然此前煉製破壁丹時已經用掉了指甲大小的一塊,但是幾乎無損於整體大小。
驪山老母卻不去接,說道:“用不了這麼多,就用小指甲那麼大一塊就行了。”
李智雲依言分解靈石,他分解靈石採用的是腐蝕法,是根據河圖洛書記載找到的一種叫做腐石草的植物,用這種植物提取出來的固體草酸,其腐蝕性比後世的王水還強許多,用來腐蝕靈石最是合適不過。
他分割靈石的方法巧妙而又隱蔽,用的又是固體強酸,只看得驪山老母嘖嘖稱奇,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你究竟是怎樣分割靈石的?我很懷疑你這靈石是不是假的。”
若是李智雲也不能分割靈石,那麼驪山老母還有一個早就準備好的法子,那就是發動誅仙陣、利用四把寶劍的強大威力來粉碎靈石,只不過那樣一旦那樣做了就別想按照需要來分割了,就好像嗑瓜子沒嗑好,一口嚼碎了一樣。
李智雲笑而不語,其實利用腐蝕法來分割靈石這個思路是來源於後世南宋女俠林朝英,林朝英跟王重陽打賭,用手指在石碑上面刻字,南宋時期靈氣已經稀薄,即使是頂尖武者也不具備以手指鐫刻石碑的能力了,但是林朝英卻用腐蝕的方法騙過了王重陽。
這種事情跟驪山老母如何解釋?索性故作高深好了。
驪山老母只當李智雲有意藏私,哼了一聲道:“你以爲我稀罕你那點旁門左道之技麼?”
說話間接過那一小塊靈石,屈指往棺壁上一彈,也不知彈向何處作何用途,緊接着伸出左手拉住李智雲的右手,同時伸出右手拉住了蘇倩倩的左手,說道:“你們兩個閉上眼睛。”
李智雲不知道爲何要讓自己閉上眼睛,一時沒有依言去做,忽覺眼前一黑,棺內的景物包括正在沉睡的秦始皇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莫可名狀的一些東西。
那是一些詭異的斑點,宛若漫天繁星,卻又不像星斗那樣顏色單純,而是如同萬花筒一樣的七彩紛呈,同時也不像星斗一樣的疏落,而是結構異常緊密,就彷彿是把天上的星星塗上了五顏六色又堆積在了一起。
眼前的景象異常絢麗,卻沒有了驪山老母和蘇倩倩的影蹤,唯有右手中驪山老母的那隻小手仍然在握。
他唯恐即將發生什麼不測,連忙用左手去尋找蘇倩倩,只是任他如何拉伸右臂,右手始終沒能觸到蘇倩倩的軀體,倒是在驪山老母的身上摸了好幾下。
“你瞎摸什麼?”驪山老母的語聲響起,同時那瑰麗且又詭異的景象陡然消失,眼前出現了另一幕景象。
這裡是灰濛濛的一片空間,既沒有日月星辰也沒有山川河流草木生靈,甚至沒有光和空氣,只不過驪山老母和蘇倩倩的身形卻都顯現了出來,驪山老母身上的瑩瑩光韻就是這片空間裡所有的光芒。
看見了蘇倩倩,李智雲就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帶着幾絲歉意回答驪山老母道:“大家都是過來人,摸兩下有啥?”
不料驪山老母卻突然寒了臉色,厲聲道:“你說什麼?你是過來人?”
李智雲知道是自己說漏了嘴,自己在穿越前是有過成人經歷的,但是穿越後卻從未與女人發生過那種事情,尤其是現在這具從鯨媽媽肚子裡初生的軀體,更是如假包換的標準童男,連忙解釋道:“我是說你是過來人,難道你不是過來人麼?至於我,當然還是個童男了。”
驪山老母怒意稍減,但終究陰着臉說道:“這事兒可不能說笑,如果你不是童男,那麼非但你和你的蘇姑娘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境,而且老身苦苦經營了一千多年的計劃也將付之東流。”
李智雲聞言精神一振,心知驪山老母這是說到正題了,只不知驪山老母究竟想讓自己和蘇倩倩進入結界去幹什麼,他始終沒敢用神識去查探驪山老母的記憶,唯恐對方神識遠勝自己導致反噬,於是認真聽講。
驪山老母指着這片空間說道:“這裡就是咱們那個世界與崑崙結界的交界所在,與嬴政的棺槨之間有一座傳送法陣相連,我只能送你們兩個到這裡了。”
說話的同時,她把蘇倩倩的左手交到了李智雲的右手裡,讓這對情侶手拉手,然後又道:“你現在可以嘗試一下撕裂這裡的虛空。”
李智雲依言施展吠陀神功,出拳擊向空中,這一拳分爲三股不同的力,迴旋作用於一點,然而意料之中的蟲洞卻並未出現。
卻聽驪山老母說道:“雖說這裡是兩個界面的交界點,是崑崙結界最爲薄弱的所在,但也不是誰都能夠破碎虛空的,不是我誇口,不僅我做不到,就是天庭那些神聖也做不到。”
李智雲點了點頭,知道驪山老母所言非虛,河圖洛書也是這麼說的,說宇宙之中並非隨處都可以撕裂虛空,自有一些堅韌無比的界壁存在,非任何人力法力所能破。
驪山老母又道:“崑崙結界堅韌之極,昔日元始天尊之所以要在崑崙山玉虛峰建設玉虛宮,有一半的目的是爲了進入崑崙結界,如今天庭太后西王母在崑崙設置瑤池也是爲了這個,只可笑他們終究是枉費心機,不知進入之法,徒之奈何。”
李智雲聽到這裡就忍不住問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進入之法的?”
驪山老母正色道:“此乃天機,不可泄露,不該問的不要亂問!”
李智雲就很無奈,決定再也不說話了。
“要進入崑崙結界,你們兩個必須服用破壁丹。”驪山老母給出了最終解釋,“而且在服用破壁丹之後,你們在破壁越界的同時還需要成就夫妻。”
“不是吧?這事能在這時候幹麼?”李智雲聽了這話就不免哭笑不得了,他自然懂得什麼叫做“成就夫妻”。可是你以爲這是旅行結婚,在軟臥車廂裡搞洞房花燭麼?這是穿越虛空好吧?在穿越的時候幹這種事,這樣真的好麼?
說話時只覺得蘇倩倩的小手上也潮溼了起來,再看蘇倩倩時,只見她也紅了臉,低着頭一言不發,無限嬌羞狀。
驪山老母卻是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們兩個都不要矯情,老身說得這些可是世上最爲隱秘的事情,如果你們兩個不在破壁的同時陰陽交合,那麼你們的身體就會被界壁撕成碎片!”
原來如此。李智雲也嚴肅起來了,驪山老母這個方法就連河圖洛書上都沒有,也不知道是誰發明的,莫非是那個造人的女媧娘娘?當下不敢質疑,寧信其有。
如果事實真的如此,那麼就在破壁的同時洞房花燭算了,反正洞房花燭又不是什麼令人難受的事情,娶的是第一美女並且圓房,無論怎麼看也是一樁喜事。
驪山老母也不管這對小兒女如何作想,繼續說道:“好了,現在老身要告訴你們要做的事情——進入崑崙結界之後,你們要設法找到結界之心,再把它帶回到咱們這個世界中來,原路返回到這裡,再用靈石啓動傳送陣,即可回到嬴政的棺槨。”
結界之心?“結界之心是什麼?是心臟?還是寶石?還是別的什麼東西?形狀如何?”李智雲提出來一串問題。
你不說明白結界之心是什麼,讓我如何去找?
不料驪山老母卻又搖頭道:“老身也不知道結界之心是什麼,總之你們進去以後盡力去找就是了,找不到就不要回來,否則老身必定發動誅仙陣,將你們兩個和狄知遜、紅拂一併處死。”
李智雲聽了就很不高興,帶這麼威脅的麼?你就是不用誅仙陣我也打不過你不是?只要你動用你的月亮之劍就能立於不敗之地了。
當下憤然說道:“我們兩個用自家的靈石、自己煉製的丹藥、費盡周折去給你辦事,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讓我們舒心一些?到時候找起那結界之心來效率不是更高麼?”
驪山老母冷笑道:“老身這是先小人後君子,醜話說在前頭,好了,你們現在可以準備洞房了,準備好了就服下破壁丹,老身就在這裡目送你們一程。”
所謂“準備洞房花燭夜”,既不是收拾房子也不是點燃花燭,因爲這裡什麼都沒有,李蘇二人需要準備的無非就是脫掉衣服,再把隨身衣物收好拿好罷了。
所以李智雲更加不滿地抱怨:“你這就過分了啊!這你也要看?你年輕時沒幹過還是沒看過?”
驪山老母老臉一紅,啐道:“老身只是不放心你們能否順利越界,你當老身真想看你們行雲布雨啊?”
一直沒說話的蘇倩倩忽然問道:“老母娘娘,小女子有一事不明,不知能否相詢?”
驪山老母對蘇倩倩一直很和藹,說道:“你不說老身倒是忘記了,你們兩個若是在咱們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要辦的事情沒辦的,可以託付給老身來辦,保準錯不了事。”
蘇倩倩搖頭道:“小女子只是想問,既然你早就計劃讓小女子和李郎結爲夫妻,當初爲何又暗示小女子嫁給王仁則?”
驪山老母聽罷笑道:“當時老身不是認爲李智雲廢了麼?所以就想讓王仁則跟你試一試。”
蘇倩倩聞言不禁一陣後怕,心說幸虧李智雲沒死,幸虧王仁則死了,不然我這輩子可就慘了。
李智雲卻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問道:“那王仁則也是童男子麼?”
驪山老母說道:“當然!老身收他爲徒的時候就曾告誡於他,若是未經老身允許,他私自在外婚配,就將他挫骨揚灰,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李智雲笑道:“這規矩立得好,也不知保住了天下間多少良家女子的清白,不過他終究是死無葬身之地了,可見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驪山老母聞言一時不語。原本她要殺李智雲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爲王仁則的死,但是此一時彼一時,李智雲已經成了她實現計劃的重要人物,相比之下王仁則的死活就不那麼重要了。
她不欲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沉默片刻之後猛然瞪起了一雙美目,喝道;“你們兩個還囉嗦什麼?趕緊吃藥,脫衣服!”
(本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