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揚大漢,腿鞭化劍,一腿踢出,空中出現一把瑞金之劍,純純粹粹由金系靈力所化之劍,長三尺,像輪盤一樣旋轉起來,衝向夏七。
這麼個金光燦燦的“法/輪”和之前昂揚大漢以身爲劍的打法完全不同,夏七猝不及防之下,差點中了招,退,退,退!
“法/輪”轉得飛快,夏七把自己的後退速度已經提升到了極致,竟然還讓它逼得越來越近,情況危急到了極點。
躲,躲不開!
夏七曾試過躲,但“法/輪”如影隨形,不離不棄,當真討厭。
艾瑪!風水輪流轉,今天不在家!夏七急了,寒月流光蓄力待發,躲不過,一劍斬了便是。
吾輩劍修豈能瞻前顧後,畏手畏腳!
師尊教誨猶在耳,夏七覆劍的左手穩穩的,邊退邊等,等最佳的出手時機。
哪知,昂揚大漢一聲大笑,笑罵:“凌霄的小子,不過如此!再來!”
話音未落,陰陽怪調的昂揚大漢又飛速踢出了九腳,九把旋轉不止的瑞金之劍又出現了!
臥槽!夏七覺得自己後槽牙都開始疼了起來,一把都應付不來呢,又添了九把,這是誠心誠意要姑奶奶的命呢。
有些人在危機之時,總能出人意料的爆發出驚人潛力,不巧,夏七正是這種關鍵時刻爆發的類型。
越危機,越冷靜。
離着自己最近的那把劍一幀一幀的軌跡,可看清,能看清,夏七的目光捕捉到了它的運行軌道,也找到了最最脆弱,最易受力的那點。
時機,豈容有失!
寒月流光,劍出,寒月升,流光起,劍影無蹤,劍氣未吐,夏七出手,挑字訣,便用劍尖擊中了那點,關鍵點。
用了最少的靈力,夏七力有未竭的擊飛了第一把劍。
哼!原來如此!不過如此!
敵人劍術未解之時,可怕,等了解了其中奧秘,不過如此,當真不過如此而已!
一聲長嘯,夏七不退反進,一鼓作氣勢如虎,如龍,寒月流光劍,爆發出冰藍色碗口粗的劍芒。
這是夏七第一次劈出屬於自己的劍芒!蘊含冰系靈力的劍芒!
只有築基期的劍修,纔可能領悟並劈出劍芒,當然,有些劍修可能到金丹,甚至更高級別才能領悟其中奧義。
第一劍,以巧破力。
而第二劍,截然不同,一力破十會,劍芒不絕,劍勢不減,夏七危機中的靈光一現,劈出的一劍,破千軍!
力破千軍!
劍芒消散,昂揚大漢踢出的十把瑞金之劍全滅,黑衣劍修緩緩移步,寒月流光斜指地面,夏七冷麪。
“呀哈哈,爺小看的凌霄的小子,一個小小的築基,都能擋了爺的劍。”昂揚大漢雙眼瞳孔微張,變成了最最危險的星芒狀。顯然在他心中,夏七已經從隨手可收拾的小輩變成了可以給予一定重視的人物。
“若不含必死之心,夏七必輸!”寒月流光劍在手,夏七眼神如刀,一字一頓,狠歷道:“不過若夏七抱必死之意,閣下有五成把握逃出昇天嗎?”
“就爲了連雲的人,你捨得以命換命?別開玩笑了,哈哈哈!”昂揚大漢彷彿聽了天下最最好笑的笑話,笑得捂了肚子,彎了腰。
“凌霄連雲,同氣連枝!沖霄劍修,悍不畏死!”夏七的話冷,面冷,劍,更冷。威壓不斷攀升,攀升,再攀升。
“小子,你夠狠!”昂揚大漢衝夏七挑了挑大拇哥,扭臉衝着連雲的人“呸”道:“大爺開始還以爲東華的修士都如你們這般無用!”
他怎麼表態,夏七皆無動於衷,威壓繼續攀升。
連雲的兩個真後生聞言面現怒色,正要還口,卻見徐曉恆挺了挺豐滿胸脯,正色凜然道:“我等無用,亦不畏死!”
“算你們運氣!爺今天心情好,放你們一馬。”昂揚大漢眼珠轉了轉,故作豪爽一笑,丟下句場面話,他御劍,跑了。
夏七執劍傲立,靜靜不動。
“多謝這位夏師兄,徐曉恆有禮了!”喬裝打扮的後生過來向夏七道謝,女孩子的聲音不再像之前那樣故意粗着嗓子,恢復了常態,軟糯好聽。
另外倆個後生守在廣成子身畔,遙遙衝着夏七施禮。
三名連雲弟子行禮,行得腰都酸爽了,也不見夏七動上一動,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
凌霄宗的人剛剛還說什麼“連雲凌霄同氣連枝”,現在居然連理都不理自己,連點點頭都不肯,當真凌霄凌霄,盛氣凌人吶!
“三位,莫怪。”空中傳來好聽女聲。
連雲的後生們擡頭便見一位貌美的女法修站在雲籮毯上,高貴冷豔,禮貌有餘,熱情不足。
來的正是接了小小刑傳訊,稍微遲到一些的慕華真人。她剛剛感受到了另外一股金丹真人的氣息,似乎還不是東華的本土修士。
那人似是察覺了她,哼,凌霄門前,豈容他人挑釁,慕華真人對待自己人公證大方,對待有敵意的外人,那是簡單粗暴到沒情調,當即散發出最大的威壓,反攻回去。
從慕華真人察覺,到趕到地頭,不過短短几息,哪知對方跑路了,現場躺了一個連雲“貴客”,買一送三,附帶送了三小後生。
熊孩子夏七站那一動不動,嶽崑崙卻不見了。慕華真人心中暗暗揣測了一下當前情況,纔出言“勸”住幾個後生。
刑堂第一金丹女修的名頭不是吹的,慧眼獨具,哪裡是那幾個後生能比得了的。慕華真人看了一眼夏七,就把熊孩子的狀況摸得八/九不離十了。
就算她對夏七沒太大好感,也不得不承認嶽崑崙這徒弟當真好資質,好膽色。
夏七看不出昂揚大漢到底什麼修爲,慕華真人探得出來,那是個金丹前期,隨時隨地可晉級中期的厲害角色。
若是嶽崑崙在此,那人斷不是嶽老祖一劍之敵,可現在看,那人走得從容不迫,現場沒有人死,唯一一個看似經過戰鬥狀態的,就是現在還在裝雕像的夏小魚兒。
夏七是身體靈力完全爆發之後,強自裝b,屹立不倒,實際精神狀態早就虛脫,陷入了昏迷狀態,倒是沒什麼大礙。
慕華真人瞧得分明,心下了然。
“幾位,凌霄慕華,地上這位可是連雲廣成子道友?”夏七不過是靈力消耗過大而已,無大礙,裝雕像就裝雕像吧,慕華真人便自我介紹,順便詢問廣成子狀況。
早前連雲的人傳訊到凌霄,慕華真人亦接到通報,此時不過是明知故問罷了。
廣成子狀態大概屬於心力憔悴,靈力枯竭,身心疲憊造成的昏迷不醒,於慕華真人看來,他的狀態還不如裝雕像的夏七。
不提廣成子還好,一提廣成子,倆真後生眼圈一紅,差點沒掉下眼淚,急的,反倒是“假”後生,真“罪魁禍首”徐曉恆平緩了下心情,深深一揖到地,懇求道:“家師正是廣成子,求師叔幫忙,救救我家師尊!”
凌霄連雲,同氣連枝。並非說說而已,倆宗弟子相互之間,稱呼什麼通用,故而,徐曉恆喚慕華真人爲師叔。
“廣成師兄並無大礙,你等無需着急。”慕華真人沉吟一聲,又一指雕像夏七,問道:“方纔與那孩子一起的劍修去了哪裡?你們是被個金丹修士追殺?”
“那位老祖和笑笑生約了臨海做生死之鬥!”徐曉恆說得誠惶誠恐。
倆個後生中,年紀大點的小哥接口道:“回師叔的話,咱們開始是被個笑笑生一路追殺,之後,笑笑生和老祖離開之後,又冒出個沒見過的金丹真人啦。多虧了,咳,那位……師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那句師兄說得勉強,顯然還記恨剛纔夏七沒理他的那點事兒。
什麼?
慕華真人都鬱悶了,嶽老祖跑去臨海和笑笑生生死鬥去了,還有個不知名的金丹隱匿在凌霄眼下,目前不知所蹤。
金丹女修手一揮,幾隻紙鶴在她身前盤桓一週,立刻白光一閃,飛回宗中報信,兼“抓差辦案”。
其中一隻,便是給小劍瘋子夏老祖的,臨海,又是兩個劍意大圓滿的生死鬥,慕華真人可沒這個膽子去露這個臉,還是讓專業人士去吧。
夏瘋子必須不肯錯過這等大好機會!
一切辦完,慕華真人取了船型法器,往天上一扔,法器見風增長,瞬間成了大船。
若是夏七醒着,大概又會在心中吐槽:我去!怎麼又一個和我家族長一樣的法器,這宗門運輸工具合着都是成批量出品的嘛?
慕華真人做了請的手勢,繼續對連雲三位後生道:“幾位先把廣成師兄擡上去吧。”
說完,她凌空一抓,往天上一拋,便把夏七送到了船型法器當中,隨後歉意一笑,道:“夏七力竭,若是之前有不周之處,請連雲諸位見諒。”
話說慕華真人身爲金丹,輩分又高,斷然不必向連雲小輩解釋這些。可廣成子現在昏迷不醒,等他起來,必然會問自家弟子前後情況。
慕華真人這麼體貼,倒有一多半是爲了尚在昏迷中的廣成子做的。
“那個……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