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年少輕狂,宗中人……除了師尊,大概很少有人喜歡我,畢竟我坑過這麼多同門。天才的光環不再,其實,我知道,宗中,奇葩這詞纔是路某的代名詞。
直到有一次,路某在任務堂遇見夏七。黑衣劍修身姿挺直,一會兒直愣愣的看着藍色的玄字區,一會兒卻是對着黃/字區微微搖頭,似乎猶豫不決中。照規矩,他大概是接不了玄字區的任務?
原來是半步築基,又是沖霄峰的劍修,難怪。想來是看不上黃/字區的簡單瑣碎任務,想接玄字區的,可等級又不夠。是個新人吧,我有點想笑,事有湊巧,接了這單,我大概就能休息半年時間不用再做任務了。
不過,路某有自知之明,這張臉大概只有不認識的人才會贊上一聲吧。可贊上一聲的,大概又認爲我是花瓶,只中看不中用。管他呢,試試看,若是……路某人豈是易與之輩。
“這位師弟,可是想接青青山的任務?”陰差陽錯,我居然要伸手拍對方肩膀,這在以前簡直不可思議。那成想那人反應如此敏捷,不過半步築基,連頭也不回,動作乾淨利落,行雲流水,搶先一步要給路某一個肘擊,虧得路某喊得及時,否則……不堪設想啊。
那人停了手,扭頭看我,清清秀秀,白白淨淨,只是,整個人散發着凜冽之意,冷冰冰的,雙目如刀,隨即柔和下來,壓在我身上的氣勢降了下來。
一位半步築基,能讓路某產生毛骨悚然的威脅感,這人……不簡單!
路某第一次見夏七,說來慚愧,竟被人家震懾住了,差點說不出話來。開始的時候,路某不過是去試探他,看他到底對男扮女裝到底能不能忍受得了。他卻先提了出來,想來可笑,我竟當着他的面喬裝打扮。
本來以爲,我們完成了鹿港和青青山的任務,就會井水不犯河水,從此江湖不見,老死不相往來。怎知事有湊巧,居然同時接到了同門的求救信號。
小秘境一戰,真是想想就讓人懷念不已啊!
“歸山派這些孫子,怎麼不多叫一個出來,否則咱們人手兩份,豈不方便。”路某算數怎麼會真的不好,只是在算計怎麼才能少分給別人點贓物……咳咳,不對,戰利品而已。
路某素有雁過拔毛的美名,哪成想,夏七竟然比我還要壞上那麼一點點,真的只有一點點而已。
“影印符。”他一言提點,一語驚醒夢中人,路某從未想過影印符還由此妙用,但是,簡直太合路某心意了。路某覺得能和他成爲莫逆之交,一個眼神,一個手勢,便能明白你心意的人,能和路某契合的人太少,少到出現了一個,路某一定要接近他。他冷冽,卻如同天上明月般,令人嚮往。
哈哈哈,誰能告訴我,真的像娘說的一樣嗎?小鹿,直到有一天,你會發現,有個人,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出現在你面前。如果真的有這麼個人,鼓起勇氣,勇敢說喜歡吧。
娘說過,漂亮的女人不能信。阿狸惹毛了夏七,可路某卻欣喜若狂,黑衣劍修居然是個劍修少女,不算漂亮,灑脫幹練,英氣十足,沒有半點女修的矯揉造作。知道的那一刻,我的心似小鹿亂撞,砰砰直跳。大概,這就是喜歡吧。
喜歡看着她冷着臉,掄劍砍人,喜歡追着她到處亂跑。生怕別的男修喜歡她,路某運用了點小手段,讓玉面小郎君的威名在凌霄宗練氣期和築基期弟子中流傳着,成了傳說。把她塑造成冰山男修,我便能少了很多競爭對手。
哪曾想,杜凜那混蛋,居然追着她喊七哥喊得親切,喊得路某都想偷偷把他切了喂狗。不過既然是喊七哥,而且腦子有點不好使,怎麼看都不是路某的對手,暫時饒他一條狗命。
看她開心,我便開心,看她發愁,我便氣悶,總想送她些東西,喜歡遠遠看着她。
“美男主子,你一定是喜歡夏家姐姐的。”阿狸總是附在我耳邊,如是說。這狐狸崽子,當初貪圖離鳳鳳族的血脈,說什麼都要和路某簽訂平等契約,連獻寶的計策都使了出來。其實……不過是些幻狐一族的東西,路某不稀罕,卻念在她並未真正爲惡的份上收了它,哪知這熊孩子竟一點都不給面子。
“還說沒有,美男主子,你臉都紅了,而且,好久都沒穿女裝了。”阿狸一針見血,話語犀利,如尖刀,直刺路某心窩。的確,遇見夏七之後,除非店裡有大客戶需要接訂單,路某已經很少主動去穿女裝了。
說起來,離火鳳族的悲哀,就在於一輩子只能鍾情於一人。一旦愛上了,便奮不顧身。姥姥是這樣,娘也是這樣。否則,路某怎麼會願意穿女裝來逃避感情呢。沒想到,還是逃不掉,躲不開,繞不過。夏七就像一張魔網,路某好似小蟲,自投羅網,自顧自一頭栽了進去,再也爬不出。
不過,喜歡是情嗎?喜歡和愛又差多少呢?路某沒真正愛過,不曉得箇中真味到底如何。
直到南域仙骨一役,那人彷彿蓋世英雄一般,在關鍵時刻,鑼鼓鏗鏘,手持名劍,威威凜凜,粉墨登場。路某開心,她心中有我,否則怎會如此急匆匆的趕來?可還沒等路某開心夠,那人便中了仙骨的反撲,命懸一線。
路某的心碎了,抱着她一路御劍飛回凌霄,求了慕華真人把罰罪峰大陣打開,就爲了夏七。原來,當失去你的那刻,才知道原來我是如此深愛你。
夏七若死,子游必不獨生!我不是喜歡你,而是,深深的愛着你,默默地,甚至只有在失去你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我的心,已經被你完全佔據,滿滿的,再也放不下其他人,其他東西。
請讓我守在你身邊,等你再次睜開眼的第一刻,大聲說出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