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你剛纔不該在父皇面前提太子的事情!”出了承宣殿,慕容霸見慕容衝也跟着出來,於是不由說道。
“我只是想太子爲人厚道,平日裡對我們這些兄弟也不薄,所以想在父皇面前替他美言兩句,可是沒想到父皇……”慕容衝隱約覺得慕容晟和太子之間似乎已經產生了某種隔閡,不過他希望這只是他的猜測而已。
“太子已經不是第一次觸怒父皇了,你知道父皇爲什麼對太子最有成見嗎?”慕容霸說着把手背在了身後。
“爲什麼?”慕容衝也不明白,“既然父皇選擇太子作爲儲君,應該是最疼愛的纔對,怎麼會是最有成見的呢?”
“是的,因爲皇后娘娘的原因,太子曾是皇上最中意的人選,可是現在這種優勢卻變成了最大的劣勢。”慕容霸說着冷笑了一聲。
“此話怎講?”
“想必你也看到了,對於太子的所作所爲父皇已經日漸不滿,尤其是知道他迷戀青樓的花魁,對他的印象更是大打折扣,此番太子又違背聖言私自出宮,父皇怎麼能不對太子能否繼承大業產生顧慮呢?而這一切父皇都會歸功於皇后教子無方,父皇會認爲太子是因爲依仗皇后娘娘的原因,纔會如此任性妄爲。”
“有道理。”慕容衝倒是沒有想這麼多,但是經過慕容霸這麼一分析,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他也算是知曉一二。
“我看太子之位,危險呀!除非太子做出什麼能讓父皇印象大爲改觀的事情來,不然真的很難說。”
“也是,不過我倒是希望太子之位可以穩保,這樣我們衆皇子之間就不會因爲皇位之位而勾心鬥角。”慕容衝想得似乎很簡單,反正他的志向也不在此。
“皇弟想得是好,可是身爲皇家的兒女,就算是你不想,可是總會有人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若是有人存心利用,到時候不知不覺捲入儲位之爭,恐怕非你我之願吧。”慕容霸不禁嗤鼻一笑,他看了看慕容衝,不由又提醒道:“看在你我同母所生的份上,皇兄就奉勸皇弟一句,對於太子之事還是少過問的好,雖然我們貴爲皇家兒女身不由己,可是明哲保身總歸是好的。”
“這……”慕容衝突然頓住腳,他看着慕容霸的身影,心裡隱隱有所不安,甚至他覺得有一場血雨腥風即將來臨。
話說拓拔野和耶律蘇被侍衛關進了天牢,耶律蘇看着陰暗的牢房,不禁牢騷頓發:“特使,你說這個西燕國的公主怎麼這麼蠻橫不講理,明明是她不懂禮數觸犯了特使,卻反倒掉過頭來怪特使不敬,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耶律蘇,男兒要有些度量,既然錯不在我們,我們又何須動怒。如果西燕國真的因爲這莫須有的事就定你我的罪,我想我們拓拔一族也無需和西燕國建立什麼友好邦國,到時候如若兩國因此刀劍相向,也怪不到我們拓拔一族。”
“特使說得正是,是手下一時心急失了分寸。”耶律蘇見拓拔野
如此說道,不覺放寬了心。
這邊慕容煙雨從承宣殿回來,並沒有急着放了拓拔野二人,而是過了約莫個把鐘頭左右,這才帶着紫鵑和兩個小太監親自來到了天牢。
此時天牢門口的侍衛見公主慕容煙雨親自過來,不由地嚇了一跳,趕忙俯身:“參加公主,不知公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公主受罪。”
“免禮,本公主還有要事問你,今日那兩個野蠻漢子現在被關何處?”
“回公主,就在裡頭,要不手下這就命人放他們出去!”
“恩?本公主有說要放人嗎?”慕容煙雨瞪了那侍衛一眼,眼神凜冽。
“那公主的意思是……”那個侍衛也搞不清公主到底想幹什麼,畢竟那是特使,不是他一個小侍衛惹得起的。
“公主的心思也是你一個侍衛敢揣測的嗎?”紫鵑見那侍衛竟敢揣測公主的意圖,不禁喝道。
“是,手下唐突了,還請公主明示!”
“帶本公主進去,本公主要親自審問那個拓……拓什麼來者……”說着慕容煙雨不由地望向紫鵑,紫鵑見狀趕忙回道:“拓拔特使。”
“對,那個拓拔特使,本公主要親自審問審問,咳咳!”爲了掩飾自己剛剛的失誤,公主慕容不由咳嗽了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是公主,手下這就帶你進去!”
這天牢到底不比別處,一進去就聞到一股難聞發黴的味道,到處瀰漫着一股陰鬱怪異的恐怖氣氛。畢竟這裡關押得都是一些死囚,少不了要動用私行,又常年不見天日,味道肯定是好聞不到哪裡去。
“公主,我看我們回去吧,這裡可是天牢,關押死囚的地方,像公主殿下這麼尊貴的身子,怎麼可以出入這種齷齪的地方?”紫鵑捂着鼻子,不禁勸道。
聽到紫鵑如此一說,慕容煙雨也不由的後悔,原本她可以直接命人把拓拔野那二人放了,可是一想到拓拔野對她的不敬,她就不由得想要再折磨折磨這個拓拔野。
所以即便知道天牢是不乾淨的地方,她也寧願不顧自己公主的尊貴身份,偏要親自前來。既然現在已經到了這裡,她又怎會半路折回,就算是爲了自己公主的顏面,她也不可!
“紫鵑,要回你自己回,本公主還要正事要辦!”慕容煙雨是下定決心,一定要再羞辱羞辱那個拓拔野一番。
“公主!”紫鵑知道慕容煙雨一旦下定決心就算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所以只好捂緊鼻子緊跟在公主身邊。
“特使,這都過了個把鐘頭了,那個西燕國的公主到底什麼時候放我們出去,難不成我們今天要在這種地方過夜嗎?”這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耶律蘇原有的耐性不覺被磨光了。
“即便在這裡過夜,又有什麼不好的。”拓拔野說着雙腿盤坐在地上,神清氣閒。
“特使,如果是關押手下在這種地方也就算了,可是特使這麼尊貴的身子
,手下實在是替特使鳴不平,想這西燕國也算地大物博,物產豐富,但是這待人處事跟我們拓拔部落比起來,也太不像話了。”
“咳咳!”
耶律蘇這話剛說完,就聽到牢門外有人在咳嗽,他轉身望去,意外地發現公主慕容煙雨不知何時出現在天牢。
“哼,你一個小小的特使手下,竟敢妄言菲薄我西燕國,你信不信本公主現在就命人砍了你的腦袋。”慕容煙雨也是剛到這裡,無意中就聽到耶律蘇剛纔的一番話,不由地怒從中來。
“你……”耶律蘇知道這個西燕國的公主刁蠻任性,如今又被她抓了話柄,自然是更加飛揚跋扈,借題發揮。
“哎,想不到公主能親自前往天牢探望本特使,本特使就算是死在這裡也算是死而無怨,呵呵!”拓拔野說着從地上站起來,他拍了拍屁股,饒有趣味地看着慕容煙雨。
望着這個野蠻的漢子還是用那麼放肆無禮的目光看着自己,慕容煙雨不覺就來氣,她指着拓拔野說道:“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本公主來到這裡不是要放你們的,而是……”
“是什麼?”拓拔野不由好奇,他想知道這個公主會耍出什麼花招出來。
“來人,放炮!”慕容煙雨手一揮,頓時身後的兩個小太監從懷中掏出幾串鞭炮,然後點燃了以後朝着牢房裡面猛地扔了過去。
噼裡啪啦,隨即那些鞭炮就跟開了鍋的熱水一般沒命地綻開,牢房裡很快升騰起一股濃煙和炮火的硝煙味。
此時拓拔野和耶律蘇也沒有堤防公主會往牢房裡扔鞭炮,只聽噼裡啪啦的炮火聲,兩個人驚得在牢裡躲閃不及,狼狽不堪,等到鞭炮炸完,兩個人蓬頭垢面,活脫脫就像兩個來自大街上的討飯乞丐,哪裡還有什麼特使的威風。
“哈哈……哈哈,你們看……你們看他兩人……哈哈哈哈……”慕容煙雨看到拓拔野和耶律蘇此時狼狽的模樣,不覺大快人心,當即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來。
“放肆,你知不知道這位是我們拓拔一族的……”耶律蘇本來想提醒慕容煙雨拓拔野本是他們拓拔一族的王子,怎可任由她如此胡來,卻被拓拔制止住,他用眼神示意耶律蘇不可因此就暴露了他們的身份,這樣就得不償失了。
“可是,可是她實在是太過分了,居然這麼侮辱你,侮辱我們拓拔一族。”耶律蘇氣得握緊了拳頭,一張臉憋得通紅。
“小不忍則亂大謀!”拓拔野轉而望着慕容煙雨平靜地問道:“公主,你現在鬧夠了沒有?”
“哼,本公主不是在鬧,而是在警告你們,雖然你們是特使,但是在西燕國就要尊重我們這裡的風俗習慣,難道你們不知道什麼叫做入鄉隨俗嗎?”慕容煙雨忍不住訓道。
“好,公主教訓的是,本特使記住了!”拓拔野在說到後面的時候口氣不由地加重,他相信今日所受的恥辱有朝一日定會從邦國之間一一討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