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明安倒了一杯茶遞給自己,慕容霸接過來一飲而盡,這才覺得胃裡舒服了好多。
“殿下,明安還以爲你真醉了呢?”剛纔看着慕容霸和那拓跋野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沒完,明安看着都揪心。
“糊塗,本殿下怎麼可能醉呢?你以爲本殿下是草包嗎?”慕容霸瞪了明安一眼,不過話說剛纔喝的是有些多,這陣子頭不覺有些疼。
“再幫本殿下倒杯茶,茶水要濃一些的!”
“恩!”
這邊,耶律蘇扶着拓跋野離開松鶴樓,拐進一條偏僻的巷子,拓跋野突然就酒醒了,他推開耶律蘇,整了整衣服,精神抖擻的樣子哪裡像是剛剛醉酒出來的那個人。
“特使,你今天喝得是有點多,耶律蘇我還擔心……”拓跋野瞪了耶律蘇一眼道:“哼,我 可是拓跋一族最能喝的王子,你瞎擔心什麼?”
“是 ,王子說得是!”耶律蘇不由贊同。
“叫特使!”見耶律蘇又稱呼自己王子,拓跋野不由糾正。
“是,特使大人!”耶律蘇不由調皮一笑。
“你說我們今天演了這麼一齣戲,那個慕容霸會怎麼想?”拓跋野手負在身後,下意識地問道。
“如果這個東郡王要是有心要奪儲的話,定然會對特使的話留意,我們就如同放長線釣大魚,只要等着東郡王這條大魚上鉤就行。”耶律蘇很有先見地說道。
“說得不錯,不過慕容霸這個人生性多疑,又豈會對我們的話信以爲真,不過,如果他真的要奪儲,必然需要各方勢力的支持,我們拓跋一族作爲彪悍的外族,對於西燕國一直都是隱患,卻也是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拓跋野思慮道。
“正是,不過手下不明白的是,你爲什麼要選擇這個東郡王呢?他在宮中並沒有什麼地位,母妃不僅地位卑下,而且早逝,想來也不會太多人願意支持他。”耶律蘇不由納悶。
“本特使沒說會選擇這個東郡王,只是誰需要本特使的幫助,本特使都會不遺餘力地去幫助,當然,最終誰的勝算最大,本特使最終會站在誰的一邊,別忘了,我們不屬於西燕國,我們屬於拓跋一族,我們站在的是邦國的利益上,就衝着這一點,以後即便任何一位殿下成爲正式的儲君,都不敢對我們拓跋一族如何!”拓跋野咬定了這一點,所以現在纔敢廣撒網,網絡人心。
“特使,怪不得你一直和各位殿下交好,原來是這樣,手下受教了。”耶律蘇不由佩服自己王子的英明和聰慧。
“學着點哦,本特使的招數還多着呢!”拓跋野見狀不免有些得意。
“是,手下會的!”耶律蘇興奮地點了點頭。
且說慕容霸又喝了一杯濃茶下去,這才悠悠說道:“剛纔那個拖把特使的話你也都聽到了吧?”
“聽到了!”明安點了點頭,隨即又說道:“那個拖把特使不知道是真話還是醉話,說會支持殿下,站在殿下的這一邊,他這是什麼意思?”明安也有些鬧不清。
“你傻了吧,拓跋野
這是放長線釣大魚呢?哼!”慕容霸不由冷笑一聲,然後又接着說道:“本殿下可以斷定這個拓跋野不止放了一條長線出來!”
“殿下的意思是說……”明安下意識地問道。
“他是外族使臣,享有一定的邦交優惠政策,藉助這種便利,你以爲他會只支持本殿下一個人嗎?”慕容霸說着不覺眼神凌然一冷。
“這麼說來,他也是投石問路了。”
“恩,本殿下覺得他現在不僅對我說了這樣的話,很有可能對於其他阿哥也有可能說過相同的話。”慕容霸只是下意識地猜測。
“這麼說來,這個拓跋野也太可惡,他這不是腳踏兩隻船了嗎?”明安不免有些氣急敗壞。
“錯,他這不是腳踏兩隻船,而是腳踏數只船,想爭奪儲君之位的可不止我和太子兩個人,你可知道?”慕容霸看了明安一眼,嘴角輕揚。
“那依着殿下的意思,我們對於這個拓跋特使,到底該怎麼辦?”明安又問道。
“他作爲外族使臣,你我若不利用,自然會有別有用心的人去利用,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浪費這麼好的機會呢?既然他有心想和你我,我們何不順水推舟,藉助他的勢力呢?”慕容霸覺得這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他既然放了不止一條長線,又豈會對我們衷心,萬一他故意在其他人面前泄露我們的機密,那我們不是養虎爲患嗎?”明安不禁擔心這一點。
“你說得也未嘗不是,所以我們對這個拓跋野既不要既要不失時機地利用他,又要適時地防着他,本殿下相信只要本殿下最終羽翼豐滿,這個拓跋野自然會站在本殿下的一邊。”慕容霸知道,沒有人對於權勢不熱衷,特別是拓跋野,作爲外族使臣,對於能在西燕國享有一定特權肯定會特別感興趣的。
“殿下說得極是!”明安不由贊同。
“走吧,我們也該回府了!”慕容霸覺得自己現在再留在這松鶴樓似乎也沒有什麼意思,於是不覺起身下樓。
樓下,小二見慕容霸下來,不禁殷切地跑上前去,然後熱情地問道:“客官,可是要離開?”
“恩!”慕容霸身後的明安點了點頭道:“結賬!”
“是是,客官!”店小二領着他們來到賬臺,然後說道:“總共是三十兩!”
“對啦,先前那個姑娘的帳算在一起!”慕容霸想了想道。
“回客官,那姑娘已經付過離開了!”店小二不覺答道。
“什麼?”慕容霸不覺一愣,見狀明安也不由說道:“不是和你們說過了,由我們來付。”
“可是,那位姑娘堅持要自己付,我……”
“好了,既然上官姑娘自己付了,那就算了。”慕容霸看了明安一眼道,見狀明安這才付了銀子。
出了松鶴樓,明安忍不住有些納悶,他問道:“東郡王,你說上官姑娘怎麼這麼執拗,殿下已經說全記在你的頭上,可是她竟然……真是太見外了!”
“呵,本王倒挺欣賞她這
種性格的,和本王在某些方面倒挺想象的,只可惜呀,她喜歡的是太子殿下,要不然本王定要拿下她!”慕容霸不覺下意識地嘴角輕揚,腦海中頓然閃現上官飛燕俏麗的身影。
“可是,手下覺得太子殿下未必會喜歡她呢?”明安覺得這似乎是個機會。
“本王可不喜歡勉強人,特別是在感情方面!”慕容霸看了明安一眼,眼神裡透着某種深意。
“好吧!”見慕容霸這麼說,明安頓時無話可說,畢竟感情這事情不可勉強,就算殿下勉強得到了上官飛燕的人,但是得不到她的心,到頭來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且說慕容霸剛回到東郡王府,就看到府中的下人來報:“王爺,宮裡來人,已經等了你好久,說非要見到你才肯離開!”
“恩,什麼事?”慕容霸不由問道。
“奴婢也不知道,那人一直都不肯說。”府中的丫鬟回道。
“那他人呢?”慕容霸不覺看了看四周。
“在後院偏室正等候呢!”
“好的,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殿下,難道是關於二殿下的?”明安記得慕容霸吩咐他在紫薇殿安插一個眼線,想來現在是有消息了。
“走,隨本殿下去後院偏室一看!”慕容霸沒有回答明安的話,而是吩咐道。
“是!”見狀,明安趕忙跟上。
話說慕容霸剛進入後院偏室,就看到一個太監模樣的宮人正在屋裡來回踱步,看樣子已經等得着急。
那人見慕容霸終於出現,於是不由地鬆了一口喜出望外,隨即跪倒在地道:“老奴拜見東郡王!”
“是你!”東郡王一看,居然是宮中的陳公公,於是趕忙上前扶住陳公公道:“公公,你怎麼來了,快快請起!”
話說這個陳公公早年是專門伺候莊妃娘娘的,也就是慕容霸的親生母親,可是後來因爲莊妃的離逝,他就被調到了宮中的浣衣局,專門負責各宮的洗衣之事。
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慕容霸不經意撞見了他,這個陳公公才和慕容霸開始聯繫起來,成爲他在宮中的眼線。
“殿下,你最近可好,老奴一直都很想你!”話說這個慕容霸自小是陳公公看着長大了,這個陳公公視他就像自己的親人一般。
“公公,本殿下好得很,倒是你,怎麼親自過來了?”慕容霸的語氣裡不禁帶着擔憂。
“老奴有段日子沒有見到殿下了,一來是想看看殿下好不好,二來是老奴才得到的消息,二殿下慕容恪今晚動身去西南,他此次去西南似乎有其他目的,殿下可要注意了。”陳公公不由說道。
“難爲公公了,本殿下會注意的!”慕容霸忍不住握住陳公公的手,莫名的感動,說實在的,自從母妃去世以後,他就很少再感受到這種親情,平日裡去宮中拜見父皇,那也只是形式而已。
“對啦,老奴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殿下!”陳公公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