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道火紅色的流光激射而來,其中四道取張陽,四道取孟姓修士。
張陽面色微變,極爲迅速的在腰間儲物袋上一拍,隨着三道火紅色的光芒亮起,從儲物袋內飛出三塊半丈方圓的火紅色盾牌,以三個方向將他護住。
隨着“當!當!”的劇烈碰撞聲響起,一片火紅色光芒閃爍,四道火紅色的流光被三塊密不透風的盾牌擋了下來,現出身形,是四把火紅色的飛劍。
孟姓修士則是不慌不忙的雙手掐訣,一道金光自他背後沖天而起,迎向了激射而來的四道流光,隨着幾聲金鐵交擊的聲音,只見金光極爲迅速的與四道火紅色的流光各自一碰,輕而易舉的將四道流光攔了下來。
與此同時,下方的森林中飛出八道身影,只見八名修士踩着或是飛舟或是飛劍類的法器來到了空中,呈八個方向把張陽與孟姓修士圍住。
八口火紅色的飛劍一轉,各自飛到了八人身前。
“哈哈…這次逮到了兩條大魚,這小子竟然有三件頂階防禦法器!”其中一名面容粗獷的中年漢子,看了看張陽,眼中貪婪之色閃過,大笑着開口。
“老三不可大意,此人有些棘手。”一名面容陰曆的中年男子緊緊的盯着孟姓修士,他們偷襲祭出的皆是頂階法器,此人以一敵四,竟然絲毫部落下風。
“一名練氣七層的修士,一名練氣八層的修士,還能翻了天不成?”先前開口的粗獷漢子不以爲意的一笑,但同樣是緊緊的盯着孟姓修士,之前此人出手的威力給他留下了不淺的印象。
“這個小子可以同時驅使三件頂階法器,還能駕馭一件飛行法器,神識當真不凡,興許有修煉神識的法門呢?”一名腳下踩着飛舟的美婦人,雙眸盯着張陽,嘖嘖讚歎道。
要知道練氣中期修士只能勉強驅使一件頂階法器。練氣後期修士也只能驅使兩件頂階法器,一些練氣九層神識過人的修士,纔可以同時驅使三件頂階法器。
他們八人驅使着一件頂階法器與腳下的飛行法器,已經再難同時驅使其它頂階法器了。
八人都是以獵人盯着獵物的目光,盯着張陽與孟姓修士兩人。
落日教的修士!
受到偷襲,張陽面色微變,第一時間就懷疑到孟姓修士身上,難道此人說的都是騙他的,是爲了引他出城?
但是看到孟姓修士也受到了攻擊,又看到偷襲之人所穿的服飾,以及聽到這些話語後,張陽卻是鬆了口氣,原來是在這裡守株待兔,做殺人越貨勾當的修士。
八人皆是一身火紅色的道袍,袖口有着一個清晰可見的落日圖案,正是落日教弟子的服飾。
以張陽遠超同階的神識已經看出八人的修爲,五名練氣七層,三名練氣八層,之前開口的三人皆是練氣八層的修爲。
張陽心念急轉時,耳邊聽到了孟姓修士的傳音。
“道友不必驚慌,護住自身即可。”
只見孟姓修士雙手掐訣,身前的金色飛劍化作一道金光,激射而出,如同迅雷一般,眨眼間就到了一名修士的身前。
這名修士身前的火紅色飛劍被一擊而飛,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就被一劍劃破了咽喉,與腳下的飛舟一同往下落去。
“老五!”
“老五…”
“五哥!”
圍住張陽與孟姓修士的其餘七人紛紛驚呼,七口火紅色的飛劍化作七道流光,直刺孟姓修士。
孟姓修士冷笑一聲,伸手在腰間的儲物袋上一拍,飛出了一塊半丈大小的黝黑色盾牌,法力打入,散發出一個黑色光罩將其護在其中。
七口飛劍激射在黑色光罩上,泛起一陣漣漪,黑色光罩只是微微顫動。
孟姓修士的眉頭微不可查的一鬆,繼而雙手掐訣,金色飛劍光芒大盛,迅雷般擊向一名修士,這名修士面色大驚,一揚手,袖中飛出了三枚符籙,化作三層金剛罩護在身外。
祭出三枚符籙的同時,修士單手掐訣,嘴脣微動,一個火紅色的光罩出現在體外,正是以自身法力引動天地間五行靈氣形成護罩的護甲術。
然而三層金剛罩與護甲術如同紙糊的一般,被金色飛劍一穿而過,金色飛劍在修士的脖子上一繞,修士頓時落了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與腳下踩着的飛劍一同往下落去。
金色飛劍並不停留,迅雷般刺向另外一名修士。
隨着孟姓修士手中法訣連掐,金色飛劍化作的金光越來越盛,可謂所向披靡,只是瞬息間,又有一名修士身死當場!
“點子扎手,我們撤!”
面容陰曆的中年男子一臉驚容,一聲高呼後,召回攻擊孟姓修士的飛劍,踩着腳下的飛舟化作一道流光,遠遁而去。
其餘三男一女四名修士是同樣的動作,召回飛劍紛紛踩着腳下的法器飛向遠方。
“哼!”
看着敵人退走,孟姓修士微微鬆了口氣,他的防禦法器雖然是頂階法器中的佼佼者,但面對數件頂階飛劍也支撐不了多久。
孟姓修士冷哼一聲,雙手法訣一掐,金色流光擊向那名逃走的面容粗獷的中年漢子,中年漢子的護身飛劍被一擊而飛,落了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臨死前的臉上滿是驚愕。
趁着這個空擋,其餘四道流光早已遠遁而去。
“孟道友真是好手段。”
孟姓修士與落日教的弟子交手不過是幾息功夫,張陽站在飛舟之上,身外三塊火紅色的盾牌分別以三個方向護住自身,見到孟姓修士大發神威,不由有些目瞪口呆,嘖嘖讚歎道。
這位孟道友的金色飛劍不過是一件頂階法器,在他的手中卻是發揮出百分之二百的力量,幾乎要超出頂階法器的範疇!
如此讓張陽想到了坐落在玄天山脈的玄洲第一宗門,玄天劍宗。
傳聞玄天劍宗的修士,各個都是戰鬥力驚人遠超同階的劍修!
“孤身出門在外,總要有些防身的手段。”孟姓修士伸手一揚,金色飛劍飛入他揹負的劍鞘,含笑說道。
“呵呵!”張陽也是呵呵一笑,心下卻是對此人多了幾分忌憚,或者說對此人的飛劍多了幾分忌憚。
隨着孟姓修士往下飛去,張陽知道這位是去搜刮戰利品。
單單身死的四名修士生前御使的飛劍,就是四件頂階法器,每一件都價值五百塊左右的下品靈石,再加上四人腳下的飛行法器與儲物袋裡的物品,全部加起來怕是要數千乃至近萬的靈石。
都是孟姓修士一人斬殺,張陽自然沒有厚着臉皮去一同刮分戰利品,同時他對修仙界的弱肉強食,殺人越貨的事情多了幾分更清楚的認識。
這些殺人越貨的事情他早已有所耳聞。
練氣期修士處在修仙界的最底層,除了一些在修仙界混不下去的,如秦王府的供奉、普智和尚等人混跡世俗,或者如佟映月失去進取之心踏入紅塵。
基本上每一個修士心裡想的都是進階!
絕大部分的修士對於凡人的生活皆是報以不屑的態度,對高階修士的力量、壽命報以萬分的嚮往。
但這一切需要資質,需要修煉資源!
修仙界的資源是有限的,許多需要修煉資源的修士,只能鋌而走險,踏上了殺人越貨搶奪修煉資源這條路,從而造就了修仙界動輒生死相搏的場面。
這也是一種生存法則,物競天擇,優勝劣汰。
由於落日教、乾陽宮、無極門十年一屆的昇仙大會將要開啓,衆多散修雲集而來,讓火雲城外更加混亂,如落日教的八人,想必就是出來打秋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