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心,你怎麼來了?李若棠上前幾步問道。
“姐姐,適才見你走的匆忙,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麼,若心見你這般着急,就讓相公過來看看,希望可以幫上些忙。”李若心關心地答道。
那封德笙見得劉耀上前來,眼睛注視着他,上前幾步淡淡的問道:“這位,莫不是若心的相公,忠正鎮的節度使劉大人嗎?”
劉耀對周圍環境佈置都十分好奇,剛走進房間,便見一下顎短鬚,面貌和善,一襲淡雅藍衫,帶着幾分淡薄氣息的中年男子盯着自己,見他發問,自然也忙答道:“是,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相公,封先生是姐姐的師傅,幫會中的軍師。”李若心忙在一旁介紹道。
“見過封先生,劉某身爲會外中人本不該前來,只是見貴會似乎遇到困難,若有用得着劉某之處,劉某自當義不容辭。”劉耀恭敬的抱拳道。
那封德笙撫着下頜的鬚髮,點頭欣慰地道:“如此,多謝劉大人了。”
“對了,姐姐,你們究竟遇到什麼事情了?”李若心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此事說來話長,我唐興會中有許多成員潛伏在夔州城軍隊之中,忠武堂主今日一早飛鴿傳書來報,一我會中成員與州府軍官發生衝突,遭到重罰,於是許多會中兄弟憤怒的將其殺了,這樣一來,自然暴露了許多會中成員,於是引發了一場暴動,我會中兄弟迅速將夔州治下的一小縣城佔領,夔州州府正準備大軍圍剿,所以,恐怕姐姐我明日便須得與師父一同回去指揮大局。”
李若棠詳細地解釋道,心中卻在思考,很有可能唐興會需要提前舉事的時間了。
李若心聽的心中有些擔憂,滿是愧疚道:“姐姐,看這情形,形勢可能比較嚴峻,只是若心慚愧,不能幫姐姐分憂。”
“若心,公主之陵墓尚在夔州,若是你方便,可陪同你姐姐回夔州一趟,也好祭拜公主一番。”
卻是一旁不曾發言的封德笙眸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芒提議道。
不過這封德笙所提的確合乎情理,這李若心新認祖宗,自該對先人祭拜,只是,此刻她已經嫁作人婦,行動自由不可隨心所欲,古代婦女甚至回趟孃家亦是需徵得公公婆婆的同意,若是隨便回去,孃家人定以爲自家女兒犯了七出之罪,被休了出門。
李若心剛認了姐姐,自然不願與她分開,再說祭奠自己的母親也是身爲人女的職責,只是,她又不願離開自己的相公,心中好不掙扎,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
“若心,你陪你姐姐一同回去吧。”劉耀見李若心左右爲難,知道這妮子心中所想,只是在他這個擁有現代人的思想的人看來,這些個封建禮節根本不足爲道。
“相公這恐怕不好。”李若心扭扭捏捏道,其實她是想說,夔州路途遙遠,此番遠去便是爹爹孃親也恐怕不會答應,再說她也捨不得離開相公,只是這樣的話,不好說出來。
“如果相公陪你回去呢,再說我娶了這麼個漂亮娘子,自該到我岳母的墳上上柱香,好生感謝一番。”劉耀拉住李若心的柔荑,眯着眼睛笑道。
李若棠聽的劉耀話語,有些驚奇的看着他,卻是那封德笙似是早有料到般點頭撫須。
“真的麼?”李若心還道自己聽錯了,又不安的道:“相公,這樣只怕不好,你是這忠正鎮的節度使,利州上下都離不開你,此刻你豈能爲了若心一人,而置利州事物於不顧呢。”
李若心是個知書達理之人,可不會恃寵而驕,見的劉耀這般疼愛自己,心中雖然竊喜,可她自然也爲劉耀考慮,所以問出這般話來。
“若心,放心吧,相公去那邊是希望順道返回之時去一趟洋州,安撫軍心。”
劉耀心中盤算的是,此刻王宗弼正與蕭義文在闌州相爭,無暇北顧,安重霸新得北部許多州,兵力分佈不過來,而武定鎮自己已經蠶食了巴州,洋州更是連人帶州一併拿下,再過些日子,吳雲進攻鬻州,那麼自己的勢力可以說基本穩固了。
整個蜀國,格局已經初步明朗,自己的勢力將得到很大的提升,更重要的是洋州這一支渙散的軍隊若能收歸爲自己這方的主力,那麼爲日後北部的平定,可以說起着相當關鍵的作用,所以方銳的提議甚好,洋州之行是勢在必行了,於是便順道先陪若心前去夔州祭拜岳母,沿路便可順道路過洋州,公私兩不誤。
那李若心見劉耀說出‘順道去一趟洋州’還道他是爲了不讓自己愧疚,故意安排些公事,心中喜悅之餘感動不已,美眸深情的望着劉耀似是要滴出水來,也顧不得周圍的人,便伏在劉耀懷中,呵氣如蘭道:“相公,你待若心真好。”
那遠遠看着李若心伏在劉耀懷裡的李若棠,見自己的妹妹這般幸福,自然心中欣慰,此刻她對劉耀這個節度使的態度有所改觀,從這方面看來,至少他不是一個感情麻木的紈絝少爺。
“好,若心,那便這般說好,明日,你與你相公便隨同我們一起到夔州一趟,人馬方面我會安排好。”李若棠道。
“恩,姐姐,便這般說好了,那若心與相公便先回去,這番出門,我須得告知爹爹孃親。”
李若心的心思是,相公要離開利州,定然需要安排好利州城中的許多事物,所以便向李若棠告別道。
待兩人身影漸漸的消失在長廊遠處。
封德笙走近李若棠說道:“棠兒,可曾記得爲師在夔州之時,向你提起過利州出現新星之事,只是那次所觀這新星有些暗淡,初始爲師還以爲他只是個新生的勢力,不曾留意,而此刻卻是越來越亮,位置還逐漸中移,今日進了門來,我觀那劉耀面相,加之城中傳言此人善用人,確有帝王之象。
爲師本不願相信,不過仔細一分析,此刻他擁有梓州,閬州,利州,武定鎮也將不久歸於其麾下,照這看來,這新星確是他無錯了,如果照這勢頭,他日這蜀國勢必被他所取,甚至乎以後可能會有更大的成就,然而他並非我唐興會之人,此番爲師建議讓若心隨同我們前往夔州便是想以此,讓他一同前往,若是能將其拉攏倒好,若不能日後定是我復唐的絆腳石,便在路上安排人秘密殺之,以覺後患。”
封德笙說道這,忽地似變了個人般淡定的說道,接着又分析道:“屆時,利州羣龍無首,若心身爲少夫人,我們便可利用這層關係,想辦法把劉耀那幾個手下拉入唐興會。”
李若棠聽的暗驚,粉臉色變道:“師傅,我曾經暗示過那劉耀,讓他加入我會,只是看他樣子並不情願,不過在路上殺之,此法不可,若是這樣做,若心豈不傷心死了,讓她知道是我這個姐姐安排的,她還會認我麼?”
“爲師,並非無情之人,只是爲了完成公主的囑託,爲師不得不考慮到幫會以後的發展,相信公主在天之靈亦不會怪罪爲師,成大事者,終須放下小節,不過,若是你怕若心知道,可以暗中在路上安排人假裝劫匪,秘密將其殺之,這樣她便不知道是你所爲。”
那封德笙臉色有些痛苦,說道:“只是苦了若心這孩子了,不過若是有朝一日,爲師得以恢復我大唐統治,若棠你便可與那女皇武則天比擬,亦可告慰公主在天之靈,爲師就算成爲千古罪人亦不足惜。”
說到這,封德笙似乎憧憬到了未來的情景般激動不已。
李若棠聽的心中掙扎不已,可是對於心中那份復唐的誘惑戰勝了情感,便無奈道:“那棠兒便在路上儘量勸說劉耀,若是真不能將其拉入我唐興會,那便按師傅所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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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州州府。
“紀將軍,你的傷恢復的怎麼樣?”吳雲滿是關懷的前來問道。
“多謝吳將軍的關心,不礙事了,只是,徐將軍的手,只怕好不了了。”紀雲臉色一暗,悲傷道。
“戰場刀劍無眼,不過還好,徐將軍恢復的不錯。”吳雲頓了頓道:“利州傳來消息,洋州的軍士已經降了我忠正鎮。
所以我們這須得加快速度,我準備明日便開始進攻鬻州,不過攻打之前,今日把洋州軍投降的消息先散佈到鬻州城之中,擾其軍心,待明日拂曉便出其不意的從側翼進攻鬻州,爭取一次性將鬻州拿下。”
“好,我這便安排軍務去,不過,徐將軍便讓他繼續留在巴州養傷吧。”紀雲道。
“剛纔我已經跟徐將軍談起過了,他說他沒事,明日非要跟我等一同前去。”吳雲說道,眸裡滿是敬佩的眼神。
軍中有如此將領,何愁任何城池不能攻下來呢,兩人頓時對前路充滿信心。
PS:看到書評區有書友說我這書應該有側重點,可能最近爲了主角後面的情節伏筆太多,讓大家覺得書中缺乏亮點,沙痕會在後面中得到體現,還有書友提出對話形式過於單調,沙痕一直在努力修正,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