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前篇。
父親……兩個字讓明凡的情緒冷靜下來,雙手被郭騎雲明誠兩人壓着,完全動不了,看着地上的鐵鏈,他痛苦咬着牙。
“爸爸……他死了……他爲了救我……”明凡的眼光一直盯在地上的鐵鏈,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父親,是他沒用,還有父親來保護自己,現在說什麼,父親都活不回來了。
“你以爲是你沒用,還要你的父親來保護你,你記住了他死去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對嗎?”明樓平淡問道。
“都是我……都是我……嗚嗚嗚嗚……他死了!活不回來了!他離開我了!當初我以爲我就是一個沒有父母的孩子!可是當他回來找我的時候你們知道我有多高興嗎?至少我知道我還有父親,你們根本就不知道這一路我走得多辛苦!!他真的讓我感受到什麼的父親給兒子的保護!你們不會懂的!!”明凡痛哭流涕,列車上父親的一言一語又浮現在自己腦海,他痛苦用頭撞着凳子的前端,“都是我沒用……”
“明凡……”明誠心疼看着用頭撞凳子撞破額頭的明凡,過去的他從來沒有這麼痛苦在自己面前哭過,正確來說從小到大他哭得比明臺還少,幾乎家裡的人給了他一個定義,他明凡懂事。
這個定義對明凡來說並不快樂,明凡小時候成績比明臺好,一取到好成績他會高興拿着成績單拿着自己的獎品衝回家給哥哥姐姐們說,可是到他到家的時候,明樓明鏡在責怪因爲好玩成績下滑的明臺,明誠在旁邊幫忙說話,爲明臺求情……
“姐姐……哥哥……我考了……”明凡叫了半天都沒有人理自己,他失落看着自己手中優秀的成績單,一切跟他想的都不一樣,他不是想跟明臺搶,只是希望哥哥姐姐可以多關心自己,把爲明臺的操心分一點給自己。
那一次他13歲,他面無表情把成績單揉成紙團丟在垃圾桶裡,回到自己的房間,安靜地趟在一夜,不知道爲什麼,姐姐哥哥他們可能是忙,那自己爲什麼會難過,是他太不懂事了對嗎?
而跟王天風走到時候那個愛玩的明凡,是明凡改變的了,他不要自己多懂事了,也許自己好動好玩點,闖闖禍,也許關心就會到來,長大後的他自然不會再那樣下去,只是在人前的時候他都在微笑,而無人之時,他平淡了,晚上對他來說就是給自己安靜的時間。
他想告訴哥哥姐姐,多關心自己一下,好嗎?他來到明家後發燒失去了記憶,而他們就是自己最親的人,他沒有爸爸媽媽,他只有哥哥姐姐們。
當週叔回來找他的時候,說是自己的父親,一開始他是不敢相信,可是他也激動,他跟明臺一樣,有父親!他還有一個父親!這對孤獨的他來說無疑不是一個驚喜,當初他讓周叔幫自己救人,周叔比他想象中答應得有快,那一刻他發現,這個父親……很不一樣。
可能是血脈相連,第一次周叔來到明家,到他看到周叔離開的身影,不知道爲何,他忍不住想看往那個身影,希望他多停留一會,他每每問自己,如果自己有父親……父親是不是也這個年齡……也長得這個樣子。
從頭到尾周叔都在彌補他,幫他救人,去76號看他,看着自己被折磨得傷痕累累的兒子,明凡記得當時他無力睜不開眼睛,模糊不清,只感覺到來的人呼吸不穩,他哽咽着,他……在哭。
“噠”的一聲,明凡永遠那個男人的眼淚落下,滴在自己血肉模糊的手上,他疼了一下手抽動了,那個男人趕緊擦去淚水,心疼要蒼老的手摸着明凡的手。
“不……不要……你們放開我!我好不了的!我的藥……藥……”明凡哭着苦苦掙扎,看着地上的鐵鏈更加激動,呼吸又開始不穩,“把它……拿走……拿開……我不要看到……我不要……求求你們……我受不了了,喘不過氣……大哥……嗚嗚嗚嗚……老師。”
“啪!啪!啪!”幾鞭抽在明凡屁股上,明樓沒有手軟,他不能再讓明凡這樣下去了,氣明凡的懦弱,強忍心中的痛狠狠抽下去,“你給我看着它!只是幾條鐵鏈就讓你這個樣子!喘不過氣就給我面對!別逃了!也不準再逃避聽到沒有!你是不是想讓你父親白救你!你當初怎麼答應他的!說話啊!!”
“大哥……大哥……不要再打你……我受不了了……不要再逼我好不好……不讓你們殺了我!?殺了我……”明凡話剛說完屁股連挨幾鞭子,“啊!呃……呃!啊!我回不去了……呃!呃!!大哥……老師……別打了……我好不了的……”
剛纔挨的那幾鞭還有一半就被激怒快速抽過旁邊的牛皮鞭衝明凡打去的王天風,他氣明凡不懦弱,殺了他?他居然說殺了他!?他王天風什麼時候有這樣的學生!不能容忍,打死也得讓他知道錯!
“瘋子!你下手能不能輕點!”明樓把自己的鞭子跟王天風的鞭子交換過來,到底是心疼明凡,他本來就差屁股沒捱打,還可以站起來,現在這麼一打,估計又要在牀上躺上一段時間了。
“你還心疼!!看看他現在的樣子!!能心疼嗎?你心疼就是在害他!毒蛇,我告訴你!我不把他打醒,我決定不會停手!今天他不醒起來明天繼續打!打到他醒爲止,打到他知道自己的錯!我的學生決不是一個懦弱的人!!!”王天風推開明樓搶過牛皮鞭繼續衝明凡屁股抽下去。
“啊!呃!!”明凡汗流得更加厲害,一直咬着嘴脣不讓自己喊出來,瞪紅了眼記住王天風的話緊盯着地上的鐵鏈,他不能輸……克服……克服……明凡……不能再逃了……可是呼吸真的好睏難,屁股背後都是傷……真的疼……老師……
明凡微微轉過頭用他淚汪汪的眼睛看着郭騎雲,阿誠哥,還有在打他的王天風,他在求饒,真的感覺疼,他受不了了,而衆人清楚,毒蠍快回來了…………
“不準咬嘴脣!不準喊出來!不準亂動聽到沒有!?”王天風命令道,明凡被打着打着居然聽話點頭,不再咬嘴脣,不喊疼,“我……我不怕……不能逃了……不能逃,啊!呃!”
沒忍住他也喊了出來,明樓激動了,下的猛藥沒有白費,感覺那個弟弟快回來了,居然接過王天風遞過來的戒尺,那個一根用檀木做的戒尺,打起人比書房那一根更疼。
“別打……行不行……我不逃了……我知道錯了,大哥……老師……真的很疼……嗚嗚嗚嗚……我不逃避了……”明凡終於說出這幾句話,王天風與明樓相視一笑,郭騎雲和明誠鬆開他,兩人也笑了。
“真的知道錯了?”明樓蹲下來摸着明凡的頭。
“以後還逃嗎?”王天風也一同蹲下來,微微一笑,兩人手中的鞭子都還沒有放下。
“組長,你回來啦?”郭騎雲看着現在的明凡忍不住想笑,憋住一起蹲在趴在凳子上面的明凡旁邊。
“明凡,疼嗎?”明誠心疼也揉着明凡的頭髮,明凡淚汪汪點頭,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四人,“疼……嗚……能不打了嗎,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逃了,老師……哥哥……我錯了。”
“還會不會喘不過氣?”明樓問,明凡趴在凳子上面狼狽搖搖頭,明誠笑了。
“你記住自己是誰了嗎?”王天風問。
“記住了!記住了!”明凡看着他手中還沒有放下的鞭子,使勁點頭,“我是毒蠍,老師的學生。”
“呵呵。”王天風笑了,終於沒有白費功夫,主動上前抱住明凡,將他揉進懷裡,打已經打過了,他也知道錯了,可心疼了自己老師了,王天風落淚,“是老師沒保護好你。”
明凡第一次看到老師落淚,其實流得很少,可是那是真的,王天風坐在凳子上面把他懷住,明凡因爲傷的問題直接是趴在老師身上,久違的感覺。
“放開明凡,什麼跟什麼?剛纔還打他那麼狠,鬆開,把他還給我。”明樓伸手要抱過明凡,畢竟他現在受傷,根本沒辦法走路,只能公主抱了。
“他是我的學生,爲什麼要給你,不給。”王天風一把將明凡擋住,背對明樓,郭騎雲明誠兩人無語看着兩人,發汗…………
“你!我是他大哥,從小沒少抱他,就是不準外人抱,鬆開他聽到沒有!”
“既然你自己都說小時候沒少抱他,現在他長大就讓我抱會彌補一下,我是他老師,不是外人。”
“瘋子!還給我!”
“你人模狗樣!明凡跟你肯定不對,以後他跟我在一起生活,不回你們明家了。”
“你這人轉得也太快了吧!瘋子!”
“你纔是瘋子!” 王天風不服地將明凡丟在郭騎雲和明誠,瞪着眼睛看着明樓。
“你敢罵我!?”
“罵的就是你!胖蛇!!”王天風兩人又開始互掐,而明凡已經被郭騎雲和明誠他們兩人擡出來,明凡弱弱問了阿誠和郭騎雲兩人一句,“你們說老師他們像不像在搶我?我是不是應該高興?”
“組長,你被打傻了啊!你這一路沒死,我們剛纔要不把你接過來,你就在他死在毒手上了。”
“明凡,我們別管他們兩個,走!上藥去,養好傷!”明誠本來是跟郭騎雲一人一邊扶着明凡,突然感覺太麻煩,直接把明凡把起來衝了出去。
“哎呦我去!把我組長還給我!憑什麼就你抱他!喂!!把組長還給我!!”後面的人趕緊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