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週助點點頭,不過卻是發現他現在根本就沒有在看他,於是又是加了一下好字。
他微微的笑着,笑意如風一般的好看。“她現在怎麼樣了,在那裡還好嗎?”不二週助突然問着,其實他們也是十分的關心她的,自然也是都是同手冢一樣的在擔心着她。
手冢國光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他的背影在桔黃色的暖光下,似乎又是多了一份說不出來的冷漠,而清風瀰漫間,只是這個清冷少年的低沉的嗓音。
“伊澤雅紀生了一種罕見的血液病,現在他們每天都在抽涼葉的血給她用,甚至還要抽涼葉的骨髓。”他說完,腳步走了更加的快了一些,他的衣角不斷的揚起間,只能是看到不二週助手中的毛巾就這樣的掉在了地上。
抽血,抽骨髓,真的會有父親這樣的對女兒嗎?那麼他們讓涼葉回去,不會就是因爲這樣,如果真的是。
那麼……就真的是太殘忍了。
涼葉輕輕的閉着自己的雙眼,她縮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只是感覺冷了,然後有溫暖的東西覆住了她的身體,好暖,應該是被子吧。
她用自己的臉蹭了一下,果然是的,又暖又軟。
她現在只是希望可以好好的休息,蓋着暖暖的被子,然後可以在夢中看到國光就好了。
她的眼上了有了很舒服的觸感,很輕,很溫柔,似乎是羽毛泛過一樣,她的脣動了一下……
“國光…… ”不知道爲什麼要念這個名子,只是,她早就已經習慣有他的世界了。
手冢國光只是坐在牀邊,而門在這個關上,跡部景吾站在了門口,只是淡然的看着這裡的一切,原來,他也是一個傻瓜啊。
而房間裡面,有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手冢國光的拉開了涼葉的袖子,上面已經有了很多的針孔,想來她的血也不是被抽了第一次了。
她這麼怕疼,這麼怕吃藥,怎麼可能承受呢。
只是,現在她的臉卻仍在是單純無比的笑容,似乎是夢到了什麼讓她快樂的東西,哪怕是在身體在受到了這麼大的傷害之後,她還是在笑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已經學會了堅持,學會了堅強。
她爲了不讓他們難做,願意一個人離開東涼,她爲了他們不被別人指點,所以,她願意離開她最愛的學校。
還真的是一個傻女孩。
“我說過了,如果有一天,你迷路了,找不到了路了,那麼記的站在原地等我就可以了,我一下會找到你的,一定會的。而我實現了我的承諾,我來了。”
少年的鏡片下,一雙從來都是清冷無比的雙眸裡,此時有在一種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柔與新顏,精至和五官少了一些冷漠,卻是多了一些思索。
他低下頭,手指輕輕的撫着涼葉的臉,然後手指放在了她的下巴之上,下巴尖了瘦了很多。
他的手又是上移,將她額間的髮絲撫好,這纔是小心的幫她蓋好了被子,坐在一邊看着她。
迷迷糊糊間,涼葉總是感覺有人在看她,她翻了一下身,繼續的睡着,似乎總是無法睡醒的樣子,因爲她是真的太累了。
被子又是回到了她的身上,她的手拉緊了被子,再一交的睡着,只是很快的,她卻是發現了什麼,然後轉過身,在看到自己身邊坐着的人時,頓時,眼淚滑落。
一雙大手放在了她的臉上。
“醒了,”淡淡輕淡的聲音,是她只能在夢中夢到了,冷漠的年輕面容也是她只能在夢裡看到的。
是他,是他,真的是他嗎?
“我說過了,不許再哭了?”他的手指幫她擦着臉上的淚水,指腹間已經有了一些溼潤。
涼葉只是扁了一下嘴,然後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她沒有做夢吧,是他,真的是他,她剛纔還夢到了他的,怎麼,一睜開雙眼,他就已經在她的面前了。
“國光,我是不是在做夢?”她輕輕的抱着他,就怕一鬆手,他就會如同夢中的他一樣,只要她輕輕一碰,就有可能不見了。而她的醒來,就是他的消失。
她可不可以不醒來,可不可以就這樣,哪怕夢一輩子也好。
手冢國光伸出了自己的手,在她的臉上捏了一下,用了幾分的力氣,讓她清楚的感覺到了臉上的疼痛。
“疼了就不是夢了,笨蛋,”他小心的環住了她的肩膀,瘦了,似乎還不是一點。
“你沒有吃飯嗎?”他問,語氣有些淡淡的不悅。
“我吃了啊,只是不多而已,”最後她又是補充了一句,不過,她仍然是偷偷的將自己的手指放在了嘴裡咬了一下,真的不是夢,這次更疼了,是他來看她了。
好暖的懷抱, 好安心的氣息,現在讓她死了,她可能都會是笑着的。
她放開了自己的手,將自己的身子緊緊的縮進了少年的懷中。
少年只是收緊了自己的手臂,然後將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之上,而他感覺到了她手臂本能的一縮,似乎仍然是在害怕着。
“很疼?”他的聲音傳進了涼葉的耳中,那是清冷帶着一溫柔,讓她有了一種想要哭的感覺。
在這裡沒有人會問她疼嗎,也沒有人會關心她會疼嗎?他們都以爲她是木關,是石頭,是根本就不知道疼是什麼,其實她很疼,很疼。
“是不是很疼?”手冢國光的手指輕輕的放在了她的手臂,他知道她現在傷的很重,甚至只要一碰到她,她就會顫抖一下身子。
“恩,疼,”她委屈的說着,也只有在他的面前,她纔會放下她的堅強,她的一切,她現在只是他的小尾巴,只是涼葉,她可以不堅強,也可以不堅持,因爲一切都可以交給他來辦。
“爲什麼不打電話告訴我?”手冢國光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然後收緊,他一直都在擔心,沒有人知道,他現在最常去做的一事,就是守着自己的手機,想要知道她的消息,所以, 到了最後,他親自過來,仍然是沒有遇到她,直到跡部所打來的電話。
“他們收了我的手機,他們也不我打電話,還有兩個人在跟着我,”涼葉說的聲音都是哽咽了起來,人都是這個樣子,如果沒有人在她的身邊,她甚至都可以一滴眼睛也不掉,可以一個人咬着脣睡到天亮。
但是,只有人要在關心她,在問她,她就會越來越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