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出來吧。”手冢繼續說,“我不看。”
沙紀低着頭,難聽地笑出了聲,“說什麼呢,我爲什麼要哭?我很好。”
手冢看着她,不再說話,只是緩緩走近她,將她抱入了自己的懷中,用手將她的頭埋在他的懷裡,“我保證我不看。”
手冢只是清晰地感覺到懷裡的女孩身體在清楚地顫抖着,她反抱住他的腰,“國光,我以爲我的眼淚都已經哭完了,但是爲什麼它還是會不停地往下流。”
他聽見她的抽泣聲,感覺到她的淚水侵潤着他的衣服,那溫潤的**緩緩穿過襯衣到了他的身體上,暖暖的,又涼涼的。
“國光……”她叫着他的名字。
“恩,我在。”手冢說着。
“我真的很難過,從來沒有這麼難過了,他不記得我了,他忘記我了,他不想認我了。”
“他答應過我我們要一起的,雖然是我先違背了約定,但是他怎麼可以不記得我……”
“他好狠,真的好狠,他明明叫了我的名字,卻說和我不熟。”
“怎麼會不熟,我最難熬的日子是他陪我走過來的,他最難熬的日子是我陪他走過去的,沒有他哪裡來的沙苡陌,沒有沙苡陌哪裡來的他?”
“就算他說分手也好,但是他怎麼可以說不記得就不記得了?”
“他手裡還拿着我用了一個月的時間還未完成的畫,他是不是把那幅畫也忘得乾乾淨淨了呢……”
“吶,國光,是嗎?你說是這樣嗎?他忘得乾乾淨淨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明明是男孩子怎麼可以這麼小心眼嘛!我不就是在他醒過來之前離開了麼……”
“爲什麼要說不記得我了,爲什麼要說和我不熟……明明他都叫出我的名字了,爲什麼他可以這麼狠心地把我一個人丟到那麼尷尬的境界,那麼痛苦的地方?”
“我很難受,真的很難受,這幾個月,我的生活渾渾噩噩亂七八糟,好多好多令我痛苦的事情,我本來以爲我會堅強起來,我不會再哭了,我本來以爲我可以和他好好地在一起,但是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國光,國光你也是男孩子,你告訴我他怎麼想的好不好?我知道是我錯了,我不該離開他,我不該聽美人醫師的話離開他,但是國光你告訴我他爲什麼不認我爲什麼不理我好不好?”
手冢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只是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些詞彙,沙苡陌,美人醫師,以及……他和她以前的關係。
他抿了抿脣,眼中閃過的一絲不樂意快的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天不會塌下來,什麼事情都會過去的。”憋了半天,手冢只是淡淡地勸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