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什麼時候和你老婆離婚,你能成功,可都是老孃的功勞。”
“寶貝,別急,就我老婆那個病,活不了多久,只要她死了,我肯定娶你。”
“嘁,每次都是這句話,我可警告你啊,我沒有多大耐性,要是惹急了老孃,你看着辦。”
“別急,快了,快死了,她撐不了多久了。”
“你可別哄我,前幾天我還去看過她,滿面紅光,比以前還好,你別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真的喜歡上了她吧,暗地裡在給她調理。”
“怎麼可能呢,她那隻不過是迴光返照,死得更快。”
“哼,你最好手腳快點,我肚子裡的孩子已經等不得了,很快就要顯懷,你要敢耍我,到時我就去找你爺爺論理,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拿不到那個股份。”
“別,我的祖宗,你要是把事情攪黃了,咱孩子不得喝西北風去。”
好吵,這是哪裡,怎麼這麼吵,說話的是誰,聲音怎麼這麼熟,怎麼好像是前世丈夫的聲音,另外一個是誰,好像聽過,似乎是丈夫公司裡一個人的聲音,她不是得了腫瘤嗎,懷孩子的一畝三分地已經連鍋端掉,還曾經來找過自己,給她走關係安排牀位,怎麼會懷了孩子。
哦,這裡是丈夫的公司,結婚前來過,是搞對外貿易的,婚後他爺爺說要自己辭掉醫院裡的工作,來公司幫忙,是他極力阻止,說是自己身子不好,承受不了公司的繁重業務,還是幹原來的工作比較好,能按點上下班,不用太累。
爲什麼我會在這裡,我不是已經重生了嗎?有爹爹,有孃親,有哥哥,還有,林芳還沒接着往下想,就看到辦公室兩個男女,**着身子,女的趴在辦公桌上,男的站在她身後,那玩意一進一出,倆人正乾的歡實,正是自己的丈夫,和那個找過自己的女人。
怒火中燒,林芳大喊着衝上去,她要打爛這兩個狗男女。可是,爲什麼明明自己很用力的打他們,卻沒有觸碰到東西的感覺,也聽不到自己的聲音。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幹了一場又幹一場,不停地變換體位,還互相輪流着舔對方那個部位,一點也不嫌髒,可是和自己同房時,丈夫從來都是關掉房間所有燈,沒有一點前戲,不管自己的痛苦,直接入進,完事後倒頭就睡,對自己沒有一絲安慰。
悲憤中仰天長嘯,辦公室內突然電光一閃,所有的東西立時爆裂,**的男女慘叫出聲。
苦,好苦,嘴裡爲什麼這麼苦,哦,又是藥,不要,我不要喝藥,我討厭喝藥。
“芳兒,芳兒,你醒醒,芳兒,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芳兒怎會犯病,芳兒。”
“芳兒,醒醒,快睜開眼睛,你已睡了整整三日,你孃親也哭了整整三日,你若是再不醒,你孃親恐怕,芳兒,醒醒,只要你醒來,何事爹爹都依你。”
不要,孃親不要哭,你的眼睛好容易才養好,心境也才放開,很多你感興趣的事情都還沒幹,好日子纔剛剛開始,孃親,不要哭。
好累呀,不是說自己睡了整整三天嗎,爲什麼還這麼累,累得連指頭都動不了,好想睜開眼睛看看孃親,勸她不要哭,娘,娘,娘。
“翠梅,且別哭,你聽,芳兒是否在喊娘。”
娘,娘,娘,莫哭。
“芳兒,你醒了,你是不是醒了,孃親聽到你喊娘了,你是不是醒了,你睜開眼睛,芳兒。”
“娘,莫哭,好累,芳兒睡了。”
“芳兒,別睡,你已睡了整整三日,你睜開眼睛,芳兒,孃親好想芳兒,芳兒。”
“大老爺,大夫人,六小姐是否醒了,大夫說過,六小姐一旦醒來,先要喝點東西。”
“對對,劉媽,你快熱點羊奶過來,米汁也可。”
“是,大老爺。”
真的好累,好想睡覺,爲何非要我喝東西。爹孃輪番說話,林芳被吵得一時也睡不着。
“芳兒,來,喝點米汁。”
感覺被孃親抱起,甜甜的米汁滑進嘴裡,這肯定是劉媽熬得。家裡有廚娘,可是林芳每天吃的飯菜,一般都是劉媽親手做,所以林芳一下子便嚐出,看來,劉媽也是日夜守着自己,隨時準備着自己醒來要吃的東西。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因爲喝米汁有了力氣,林芳慢慢睜開眼睛,入眼的情景嚇她一跳,孃親本就小的眼睛,腫的就剩一條縫,好容易有點肉的臉頰,又塌了回去,用憔悴這個詞,並不能完全形容孃親的臉色,灰敗,雖然林芳很不想用這個詞,不過,確實只覺得這個詞合適,這三天,孃親不知是怎樣熬過來的。
“娘——,”聲音還有些乾啞,不似平日那般甜甜糯糯。
“哎——,”一聲迴應,滿含了煎熬與欣喜,眼淚從那腫的已快睜不開的眼裡流出。
“娘,莫哭。”
“哎,好,娘不哭。”可是眼淚哪裡是立時收得住的。
眼前這位滿臉青黑胡茬,頭髮凌亂,衣衫不整,憔悴不堪的男人,可是自己的爹爹?那個溫文爾雅,俊美不凡的男人哪兒去了。
“爹爹?”
“哎,芳兒,你可醒了,你要再不醒,爹爹便罰你沒得糖葫蘆吃。”
“呵呵,爹爹,糖葫蘆酸酸甜甜很好吃。”我沒醒的時候,爹爹應該不會如此淡定吧。
“劉媽。”
“哎,六小姐,你可醒了,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劉媽的形象,比爹孃好不到哪兒去,也許因爲要管理一大家子人,又要對外應酬,所以衣衫還算齊整,這會兒也是不停抹淚。
透過窗戶,看到外面的天是黑的,林芳猜想,現在應該是夜裡,叫喚完一圈便說要睡覺,爲了自己,大概家裡人都沒睡好吧,這下自己醒了,應該讓他們好好休息,自己也是好累。
即使睡下,李翠梅也一直摟着林芳不撒手,大郎卻是沒睡,依然守着妻女,怕女兒剛醒來,病情會有所反覆,天亮後,才換劉媽守着,大郎補眠。
近一年的時間,林翠娥變化很大,已不再時時粘着大嫂,這幾日林芳病着,她束縛住幾個小的不要添亂,自己則幫着劉媽處理家事,十二歲的她,已很有一副長輩的模樣。
一直睡到中午,林芳才又一次醒來,睜開眼,就看到一排小腦袋,林武、林霞、林娟、林文,孃親梳洗整齊,坐在牀沿,眼睛還有些腫,精神卻是好了許多。林翠娥坐在牀前矮凳上,陪着孃親說話,時不時往這邊看一下,這個小姑姑也是非常掛念自己。
呃,那個,黑皮,難道你不用回家嗎?幹嘛還賴在我家,你掏了飯錢嗎?這裡都是我自家人,你賴在別人家主臥室,是很不禮貌的行爲,你孃親難道沒教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