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先鋒索超狂吼道:“畢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必死無疑!”他奮起戰神斧猛衝猛殺,根本不進行任何防禦,心中只怕已經暗暗下定決心,即便是同歸於盡也要將這個可惡的畢勝斬殺馬下。
畢勝卻在經歷了剛纔的大開大合之後,現在雙方打到三十多回合。雖然現在仍舊不分勝負,仍舊是旗鼓相當,但他的內心卻起了微妙的變化。
畢竟他是朝廷的大將,而對方現在不過是梁山的賊寇。跟對方拼個你死我活,甚至是玉石俱焚,是否划算、是否值得,他心中一直敲着鑼鼓。
心中只要有其他思想,那麼必勝的信心自然就會動搖,發出的招數同樣會有遲疑。在瞻前顧後之中,自然會手忙腳亂。
因此他逐漸開始落於下風,逐漸開始防守多於進攻,心中的畏懼之感也漸漸上升。甚至心中有一種想要逃跑的衝動,不想在這戰陣上,跟索超這個瘋子再打下去。
可是索超仍舊是一副不死不休的表情和態度,他咬牙切齒,他奮力打出每一招。隨着兵器的火花四濺,他的戰意更濃。
原本他的性情就爆如烈火,在激戰中越是遇到挫折就越是能量爆棚。何況現在遇到的是自己的死敵,他豈能不盡全力,豈能和對方拼死一戰!
隨着優勢的不斷積累,急先鋒索超瞅準對方的破綻,斷喝一聲:“神風突刺技!”手中的戰神斧竟然不用大開大合地劈砍,而是用長槍的招式奮力一捅。
鮮血狂飆出來,戰神斧竟然穿透畢勝的前胸,從後背突刺出去。這需要多大的力量,這需要多大的憤怒?
畢勝似乎也不相信自己竟然會失敗,他的追求目標是豹子頭林沖,從來沒有將急先鋒索超放在眼裡。可就是這個他不放在眼裡的對手,卻給他來了個透心涼,讓他血染疆場。
因此當他倒在血泊之中,當他看這個世界最後一眼的時候,仍舊死不瞑目,仍舊心有不甘。
“我是梁山急先鋒索超,還有誰敢出來與我一戰!”索超初戰告捷,情緒極度高昂。他一聲斷喝,嚇得朝廷戰陣的前排護衛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半步,整個陣型都凌亂了好一陣。
“大帥,容我出陣與那索超一戰。我一定將他的人頭取回,爲畢勝將軍報仇雪恨!”御前飛龍大將酆美終於忍不了,主動請纓求戰。
“敵人初戰告捷,竟然斬殺了我御前飛虎大將。現在他們士氣正旺,我們再戰也是屬於強弩之末,沒有必要做無謂的犧牲。”兵馬大元帥童貫意興闌珊。雖然傳說他非常腐敗,但此人並不昏庸,知道不可逆流而行的道理。
他宣佈軍陣擺出防禦陣型,然後就地安營紮寨,罷兵休馬,等待時機成熟之後再行戰事。特別規定,有違軍令者定斬不饒。
他麾下的將領多數都不明白童貫的寓意,面對如此囂張的梁山賊寇,爲什麼不迎頭痛擊,還要閉門不出?難道真是怕了秦楓不成?
看到朝廷軍隊龜縮防守,神機軍師朱武呵呵笑道:“看來童貫是畏懼咱們,因此只敢龜縮防守,不敢與我們正面爲敵了。”
秦楓卻搖搖頭道:“這個童貫臭名昭著,沒想到頭腦倒是靈光。知道現在咱們的兵馬士氣正旺,他們若是強行進攻肯定會受到猛烈的攻擊。因此明智地選擇了防禦避戰,等待咱們的士氣低落下去。”
“那我們該怎麼做?”朱武仔細看了看對方的陣型說道:“我們的計策是要對方猛攻,可是現在他們竟然避戰不出。這個計策是否就此流產,我們要另行選擇方略?”
秦楓搖搖頭道:“我一直奉行的策略就是他打他的我打我的,不能因爲他們避戰不出,我們便無計可施。”
“可是敵軍的防禦戰陣的確是滴水不漏,我們若是前去強攻,只怕會損失很大。”朱武有些擔心地說道。
秦楓笑着說:“我不是要去強攻,而是派兩支兵馬去勾引他們出來。我就不信這童貫如此沉得住氣,在我的百般挑唆之下,竟然能夠守住本陣。”
“沒羽箭張清、雙槍將董平何在?”秦楓大聲道。
“末將在!”張清和董平早已等候得不耐煩,聽到秦楓的召喚,立刻快步走上前來,拱手搭禮。
秦楓道:“令你二人各自引領一千騎兵奔襲敵軍左右兩翼。切記是佯攻,絕非強攻。只要稍稍和他們接觸一下就可以撤退,目的是引領他們進入我們的戰陣,你們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張清和董平對視一眼,然後拱手道:“末將遵命。”兩人快步走下去,立刻組織隊伍準備出發。
“派他們兩支隊伍去佯攻,能不能有好的效果呢?”朱武沉思了半響,忍不住問道。
秦楓若有所思地說道:“不錯,就這麼前去攻打,似乎效果不一定好。因此必須加點料,讓童貫氣急敗壞纔對。”
他立刻吩咐傳令兵告訴張清董平,攻打敵營的時候一定要破口大罵,將童貫的祖宗十八代全部問候到位。要氣得童貫失去忍耐心,派兵全力進攻爲止。
很快,張清董平的騎兵集結完畢,他們引領兵馬衝出戰陣,徑直從左右兩翼殺過去,直逼敵軍防禦營寨。
衝鋒進行得非常順利,不過一炷香不到時間,兩支騎兵已經衝到了敵軍戰陣兩翼。可是正當他們要展開攻擊的時候,突然一陣梆子響動,無數箭矢密集地爆射過來,對準的就是衝在最前面的騎兵。
張清董平早有準備,衝在最前面的騎兵原本就是重甲,現在他們又拿出背在後背的盾牌。在密集如雨的箭矢中穿梭,爲後面的騎兵開路。
箭陣沒有太多作用,張清董平的騎兵隊伍距離敵營越來越近。就在他們靠近敵軍陣營之時,突然從兩側各自衝出兩支軍隊,從兩翼包抄兩支騎兵,形勢立刻變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