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字號房間,這不就是自己的那個房間嗎?至於誰擋住了大門,肯定是拼命三郎石秀。
秦楓搖搖頭,分明不想招惹是非,可是你不去招惹別人,別人完全可能主動來招惹你。遇到這樣的事情怎麼辦?那就只能夠先禮後兵,看看這幫鏢局之人到底有多麼的不講道理。
和武松徑直回到房間,推開堵在門口的幾個三大五粗鏢師。這些人都不是善茬,但面對用一隻手輕而易舉便將他們推開的秦楓和武松,這些人顯然有些吃驚,被震住呆在了當場。
見到秦楓進來,石秀便更加有底氣。他雙手抄抱冷哼着說道:“你們這幫人,未經允許便想進入我的房間,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是肉皮子慥癢想捱揍嗎?”他掄起碗口般大的拳頭揮舞了一下,臉上是充滿了不屑一顧的表情。
石秀的不屑一顧和充滿自信是有理由的。且不說他在薊州做出的那些驚天動地之事,就是這些年跟隨秦楓南征北戰,縱橫河北山東,什麼人沒有見過,什麼場面沒有經歷過。就連刀山火海也趟過,何況這區區幾十個鏢師。
若是在戰陣之上,恐怕他們這些人還不夠他打過癮。只不過此次他們一行人肩負着巨大的責任和任務,因此不願意到處招惹是非,行事非常小心謹慎。因此直到現在他們都一路順風順水,沒有遇到太大的阻礙和坎坷。可是今日別人主動找上門來,那可就別怪自己不留情面了。
秦楓見石秀就要發作,立刻在後面乾咳了幾聲。石秀一下子就聽明白了,也就不再挑釁。只是堵在門口,冷冷地和這些鏢師們對峙,並不開口說話。
不過半刻,程乾便大踏步來到房門前。他見到石秀像一尊鐵塔般堵在門口,口中冷哼道:“哪裡來的野漢子,竟敢擋大爺我的去路,是不是不想活了!”他伸手便來推石秀。
可是任憑這程乾用盡全身力氣,卻推不動石秀分毫。他上下審視了石秀兩眼,猛然一拳砸過來,妄圖將石秀一拳打昏,好找回自己丟失的顏面。
可是這拼命三郎豈是一個小小鏢師能夠撼動的。他見到程乾一拳砸過來,立刻怒氣沖天。我沒有招惹你,你卻要害我,簡直是豈有此理。
石秀也掄起硬朗的拳頭,後發而先至。用拳頭對拳頭,狠狠地砸在一起。
砰地一聲響,程乾倒退了三步,石秀卻穩穩站在原地,身體連晃動一下都沒有。
“小子,你找死!”程乾的右臂和石秀猛烈碰撞,估計是脫臼了,根本擡不起來。他怒氣沖天,大聲吼道:“兄弟們,給我上。把這幫盜賊全數斬盡殺絕,然後上報官府!”
盜匪?石秀心中的怒火騰騰往上冒。自己只用了不過五成力量,對方手臂便脫臼。他不思悔改,竟然污衊自己是盜匪,還下了必殺令,這簡直就是對自己的莫大侮辱。
眼看着殺氣逐漸濃烈起來,一場大戰箭在弦上。秦楓知道就算今日再低調再謙恭也避免不了這幫不講道理之人的糾纏。不如索性大開殺戒,在這西域打出名堂,讓那些暗中窺視的人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想到這裡,秦楓再也不幹咳着阻礙石秀,而是默不作聲地躺到了牀上,閉目養神起來。
看到秦楓如此模樣,不管是石秀還是武松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於是兩人爭前恐後邁出大門,醋缸般大的拳頭如暴風驟雨般砸在狂吼着衝殺過來的鏢師身上,打得他們個個吐血,有的肋骨都被打斷好多根。
“住手,誰這麼膽大妄爲,竟敢在我的地盤上亂來!”一聲粗獷的聲音遠遠傳來。那些被打得屁滾尿流的鏢師們迅速退了出去,程乾也護住臂膀,撤出了客棧。
秦楓也跳了起來,聽到這聲音,他便知道對方是一個內力深厚的武林高手。而且聽着聲音如此滄桑,加上沉着穩重的音線,此人絕對不簡單。
“我們出去看看,這地頭蛇到底是何方神聖。”秦楓雙手負背,領着石秀和武松便走了出去。
門外,四五十個鏢師正和上百的民團武裝對峙,爲首的便是一個五十上下的中年人。此人身高八尺,身材健碩。雖然頭髮已經開始黑白相間,但從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中可以感受到,這人的精力非常旺盛,體能也非常充沛。看起來應該是長期熬練筋骨之人,頗有些宗師風範。
此刻,這中年人正在聽取掌櫃張老四的控訴。當他聽到這幫鏢師不管不顧地衝進客棧,無端到處搜查,表情已經非常難看,甚至有些惱怒了。
“程乾老弟,不過一年不見,你的武功沒有多少長進,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中年人表情不怒自威,讓程乾面紅耳赤。
程乾捂着脫臼的臂膀,額頭因爲痛楚而不斷滲出汗水。他強忍着疼痛低聲道:“拜見趙老爺子。剛纔是一場誤會,若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大家,還請多多見諒。”他的表情非常謙卑,再也沒有剛纔的飛揚跋扈。
“哼!你還認我這個趙老爺子嗎?我還以爲你都忘記我了呢?”這人名字叫做趙德勝,祖籍本是中原人。父輩到西域做生意,在這裡安定下來,因此他從小就在這裡長大。不過這個趙德勝非常推崇中原文化,在二十來歲的時候去往中原闖蕩,二十年縱橫南北也算是闖出了名堂。中年的時候因爲厭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殺殺,再次回到西域隱居。
不過因爲他名氣太大,因此在這裡也有些名氣,是當地一霸,誰都不敢輕易招惹他。
現在中原的振威鏢局竟然不顧江湖規矩,徑直闖入他的客棧鬧事,自然讓他有些怒不可遏,絕對不肯善罷甘休了。
趙德勝冷冷說道:“按照江湖規矩辦,還是按照官府規矩辦,你自己看着辦吧?”
程乾的頭皮發麻,立刻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無論是按照江湖規矩還是按照官府規矩,他都難以輕易脫身。而這一趟鏢非常重要,絕對不容有失。現在他已經後悔輕率地闖入趙老爺子這個煞神的地盤,更加憤恨那個剛纔將他打傷的無名客人。
“你想好了嗎,到底用那種規矩?”趙德勝冷酷地聲音再次響起,“若是你自己不選,那就只能我幫你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