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酒歡,暢談風月之事;兩人酒醉,一掃昨日陰霾。
第二日晌午,秦楓才拖着沉重的腦袋起牀。孫二孃早已端來了尚好的銀耳湯給他醒酒,待吃過午飯,他便和武松、孫二孃商議起後面的計劃來。
秦楓道:“我估計官府的海捕文書已經傳遍各州各府,所有的罪狀都安在武松身上,我卻只有個死囚牢殺趙風的罪名。我估摸着官府一定會嚴加搜捕,我們此去薊州要慎之又慎,千萬不可在陰溝裡翻了船。”
武松道:“這的確是個非常困難的事情。哥哥倒是簡單,稍微改扮一下便可矇混過關,可是我額頭上有兩道金印,是無論如何也洗刷不掉的,因此此去薊州是寸步難行,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秦楓將目光望向了孫二孃。孫二孃似乎早有準備,她立刻進去內屋,不一會兒便拿出一套行者道人的衣服。
她對武松說道:“這是之前一個行者道人來我十字坡酒肆吃飯被我麻翻,他的衣服以及身份文牒,還有隨身兵器。你若是不嫌棄的話,我便幫你打扮成頭陀模樣,祝你矇混過關。”
秦楓連連點頭道:“好呀,趕快將這套衣服給武松穿上,我要看看他打扮成行者到底是什麼模樣。”
武松苦笑一聲,只得將這套衣服拿進內堂換過。當他走出來的時候秦楓驚呆了,如此扮相誰還能夠認識他是打虎英雄武松呢?
孫二孃也非常高興,她說道:“這套衣服和你的身材剛好配齊,簡直就是爲你量身定製,一定能夠騙過官府的追查,徑直平安抵達秦家莊園。”
武松拿起兩把戒刀,只見這戒刀寒光閃閃,端的鋒利無比,的確是一套神兵利器。
秦楓上前拍拍武松的肩膀道:“或許冥冥之間自有天意,這頭陀便是專門給你送衣服和兵器來的。我看今後你的外號便叫做行者,你就是行者武松了。”
“行者武松,好今後我就叫做行者武松。”武松呵呵笑着,笑得如此之甜,或許這個外號正合他意,或許這一切都有定數,一切都是天意。
秦楓說道:“既然已經裝扮得體,那麼我們便準備啓程了。早一些回到秦家莊園,心中便多一分安穩。”
孫二孃瞪大眼睛把秦楓望着,她說道:“你們昨日纔來,怎麼今日便要離開?在這裡多休整幾日再走,也不耽誤工夫呀。”
秦楓搖搖頭道:“二孃你的心意我們領了,可是現在朝廷海捕文書已經下達,我們若是在這裡耽誤過久,遲則生變,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亂子來。因此早一些回到秦家莊園,便多一分安全。”
他問道:“上次我給你說的那件事情你做得怎麼樣了?”
秦楓猛然這樣一問,孫二孃半響沒有回過神來。
他見她沒有聽懂自己說的話,便在自己的小腹前摸了幾下,孫二孃立刻反應過來。她的臉羞得通紅,低聲道:“那位神醫安道全已經被我請過來了,他爲我開了幾副藥方,說是藥到見效。因爲我急着來接應你,因此還沒有服用。等你們回去秦家莊園後,我便去試藥。”
“好、好呀,我祝你早日成功。”秦楓滿面春風,孫二孃一臉嬌羞,武松卻是一臉懵懂,根本聽不懂他們話語的意思。
“那位神醫現在何處,我要親自去接見他,懇請他留在秦家莊園,爲兄弟們效力。”秦楓問道。
孫二孃抿笑着說道:“這位神醫已經啓程前往秦家莊園,估計此刻已經順利抵達了吧。”
秦楓詫異道:“你是用的什麼方法,能夠使這位在大名府中過得舒舒服服的神醫自覺自願到秦家莊園爲我們服務,你是怎麼做到的?”他非常好奇,這位神醫放着安逸的日子不過,竟然跋山涉水自己跑到秦家莊園去,這件事情聽起來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孫二孃嫣然一笑道:“那當然是我將他的把柄握住,威脅要報官。同時呢將他的相好先期送到秦家莊園,他沒有辦法,只好跟着過去了。”
“好辦法,一打一拉,恩威並施,果真有膽色有謀略。”秦楓哈哈大笑。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安道全不過天氣炎熱,徒步揹着藥箱前往秦家莊園的樣子。那山羊般的鬍子,那緊皺的眉頭,還有期盼的眼神,簡直讓他忍俊不禁。
“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武松忍不住插了進來。剛纔就聽秦楓和孫二孃你一句我一句說着他根本聽不懂的話語,生平喜歡熱鬧的武松哪裡能夠忍住寂寞,立刻開口問話。
秦楓說道:“我已經決定,今日黃昏便出發,徑直往秦家莊園進發。”
他對孫二孃說道:“你們仍然回到十字坡繼續開店打探消息,建立信息員交流制度,隨時和秦家莊園聯絡,傳遞第一手消息。”
孫二孃鄭重地點頭答應,他關切地說道:“這一路上無比兇險,你們繞過官道雖然能夠躲開官府的追查,但是那些荒山野嶺有無數的強盜匪賊。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要在陰溝裡翻了船,那就不值當了。”
秦楓和武松點頭答應。他們在院子裡匆匆吃過晚飯,將金銀細軟和兵器收藏好,然後便啓程上路。
此刻,殘陽如血;此刻寒風凌冽。伴隨着他們的是松濤陣陣,像是在爲他們送行。
一路前行,白天他們躲避在樹叢中休息,專挑夜間行路。這樣的話可以避開官府搜查,而且還可以避開酷暑。一路風餐露宿,連續走了五六天,這天傍晚來到了一處山坡。
遙遙望去,山坡上有幾處房屋,炊煙裊裊升起,估計正在做晚飯。秦楓對武松說道:“要不我們到那裡去休整片刻然後再出發如何?”
武松走了這麼多天,沒有吃過一頓飽飯,更沒有睡過一天好覺。好不容易看到荒野之中有這樣一處民居看,他連連點頭,徑直往山坡上走去。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警覺的秦楓和武松突然聽到一陣不同尋常的聲音。這聲音是個女子發出的,感覺非常怪異。
武松望着秦楓說道:“難道這上面有什麼詭異事情,怎麼這女子的聲音如此怪異?”
秦楓沒有答話,經歷過蒼老師和武老師教導的人都知道,這是女人發出的獨特聲音,只有在特殊的時候纔會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