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秦楓一夜好睡,大早便起了牀。徑直在這幽靜的十字坡緩緩散步,呼吸新鮮空氣,盡情吸收負氧離子。
一陣清香,空氣中飄蕩着青菜稀飯的味道,還有山中臘肉的獨特香氣。秦楓知道,這是孫二孃一大早就在給他做飯。
要說這個孫二孃也是個勤勞的勞動婦女,只是被這吃人的社會逼得吃人,真是讓人唏噓。若是她生在當代,一定可以成爲一位頂級廚師,說不定開成全國著名連鎖店也未嘗不可。
散步之後,他緩緩回到酒肆,見到滿桌子的酒菜,異常豐盛。張青夫婦見秦楓回來,立刻熱情地將他迎進來,又是斟酒又是挑菜,反而讓秦楓有些不適應了。
秦楓本來早晨不喜歡喝酒,但是爲了不讓張青夫婦的熱情遭到冷落,他還是端起酒碗滿飲一杯。
張青夫婦看到秦楓承了他們的情,是異常歡喜,也端起酒碗開始牛飲。
秦楓越看越不對勁,這兩人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爲何對我如此熱情,這裡面一定有玄機。因此他將酒碗按住,徑直問道:“我說二位,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們一大早又是美酒又是佳餚,比過年還搞得豐盛,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要求我幫忙?”
他見兩人還吞吞吐吐不肯說實話,猛然站起來,邁開步伐便往門外走。
張青和孫二孃連忙一左一右將他臂膀拉住,好說歹說勸回到座位上。
秦楓佯裝發怒,他說道:“若是再不說實情,我還是要走。”
孫二孃見秦楓有些怒了,連忙賠笑說道:“還是秦公子眼睛亮,一下就看出我們的這點心思。既然你這樣問,那我不客氣地就說了。”
秦楓呵呵一笑道:“早就該說了。大家都是江湖兒女,又不是什麼官宦人家,哪裡來這麼多規矩。你我不打不相識,既然認識了,又談得來,大家就是兄弟。做兄弟講義氣,有什麼事情儘管說,不要拐彎抹角。”
聽到秦楓性情如此耿直,孫二孃眼睛一亮,她把胸脯一拍,吐了一口氣說道:“我就說秦公子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絕對是個性情中人。剛纔聽你的話語,果然如此。倒是我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開口道:“昨天我們是不打不相識,對秦公子高超的武功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我想我們夫婦雖然在這十字坡開黑店數十年,也見識過不少江湖好漢,經歷過一些腥風血雨。但像公子這樣武功高超的人,卻是從來沒有見過。”
“少拍馬屁,說人話。”秦楓見孫二孃還在那裡囉裡囉嗦,臉上的表情又晴轉陰了。
孫二孃吐了吐舌頭,加快了語速:“我見公子武藝高強,希望你能夠教導一下我家夫君。他那三腳貓般的武功在這江湖上根本站不住檯面,我怕他遲早會吃虧,因此想讓他拜你爲師。”
說完,孫二孃朝着張青使了個眼色。張青連忙跪倒在秦楓面前,重重磕了三個響頭。他一本正經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三拜。”
秦楓此刻心中有些遲疑。按道理說,這樣的黑店強盜頭子他從心底是不齒的。但是張青夫婦又和常人不同,他們的內心其實是善良的,而且良心未泯,有非常大的可塑性。而且這個孫二孃性情耿直,是典型的江湖兒女。他們的手段頗多,將來也非常有用處。
最終要的是,他們是原著中的水滸好漢,響噹噹的十字坡人肉包子黑店。他豈能放過蒐集的機會。
想到這裡,秦楓雙手將張青扶起來。他說:“現在我還不能說同不同意收你爲徒。我要先問你們夫婦幾個問題。”
他示意孫二孃和張青坐下,然後表情逐漸嚴肅起來。他問道:“我想知道你們今後想幹什麼,是繼續在這十字坡賣人肉饅頭,還是幾畝薄田頤養天年?”
這個問題大大出乎兩人的意料。孫二孃本以爲秦楓想問她練好武功後想幹什麼,問他們武德的一些問題。這些問題她都已經想好答案,不外乎是些大道理。可是沒想到秦楓竟然如此一問,竟然問到了他們的前程。這樣嚴肅的問題讓他們顯得有些措手不及,第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秦楓沒有說話,更加沒有催問。他知道這兩人需要一點時間來思考自己的前程。這是一個非常大的命題,也是非常難以回答得問題。或許他們想過今後應該怎麼過,但卻沒有勇氣去實施;或許他們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現在他要引導他們去思考,看看自己是不是值得收編他們。
思索了半響,孫二孃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她略帶沉重地說道:“我也知道,開一輩子黑店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們乾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每天都提心吊膽,生怕被仇家發現,更加怕被官府察覺。這種日子我們也想結束,可是錢財還沒有積攢夠,根本不夠回鄉過日子,也根本不夠我們兩人生活平靜生活一輩子。”說完,她是一陣嘆息。張青也愁眉苦臉地望着二孃,他在自責,沒有本事讓自己的老婆過上幸福的生活。
秦楓說道:“如果給你們機會,你們願不願意離開這種環境,去挑戰嶄新的生活?”
孫二孃眼睛一亮,她連忙問道:“像我們這樣的江湖草莽,還有選擇的機會嗎?”
秦楓回答道:“我在薊州有一座秦家莊園,裡面全是天下各路英雄好漢,包括享譽海內外的豹子頭林沖,花和尚魯智深,拼命三郎石秀,九紋龍史進等等,個個都是手段高超的好漢。”
他見孫二孃和張青眼神中充滿了期待的目光,繼續說道:“我們在莊園之中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人人過得開開心心,那裡就是普通百姓的天堂。”
“而且我還希望將這種模式推廣開來,讓天下百姓都能夠當家作主,能夠過生幸福的生活。”秦楓越說越激動。他不但是說給孫二孃和張青聽的,也是在激勵自己不斷努力,一定要實現這個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