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容驅馬上前去看,卻見到闕披頭散髮坐在地上,一身凌亂不堪不說,更甚是前襟已一片血紅所染,他驚悸之下躍下馬背,上前推開人羣,“闕!”
眼前人目光一片悽迷空洞,氣息殘喘微弱,“如雀……如雀姑娘……”
若容哪想得其他,連忙要將他帶起,“……你現下是受了傷!不能再此處逗留……”
“如雀……死了……”闕緊緊揣住他的衣袖,只一瞬蒼涼卻又在突然間變得狠戾,“你們都騙了我!你們說會放過她……爲什麼還要殺了她?爲什麼?!”
“闕,你且靜下來!事實非你眼前所見!”
若容怎料他會突然變得如此模樣,卻又不知如何是好,可身邊看官已經指指點點,若是再這般下去,恐怕事情會愈加不妥,就在他慌忙之際,竟有幾人上前將圍觀人羣給遣散了去,若容擡頭一看,竟是桃小夭帶了人匆忙尋來,“果真是闕!”
桃小夭見眼前一片狼藉,連忙拂擺蹲下身欲要查看,可闕還是情緒頗爲激動,不欲讓她接觸,“是你們殺瞭如雀姑娘!是你們!”
“小夭,他……”若容擔憂地看了眼桃小夭,她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來人,點了他的穴!”
闕掙扎着,但還是抵不過有武力的人,點穴後便立刻安靜了下來,桃小夭心虛地看了他一眼,還是掀開了他身前被染紅地衣襟,見傷口已是一片模糊,不禁惋惜嘆了一聲,“傷口都裂開了,他這是不要命了嗎?”桃小夭取出藥散細細灑在他的傷口處,忙不迭叫跟來的隨從小心將人擡了起來,“快快將人送回府上!”
劉懷謙將花如雀帶回來的時候,已是入了夜,若容守在門外,桃小夭與大夫正在屋裡爲闕治傷換藥。【首發】
見兩人歸來,若容連忙進屋知會桃小夭,不大會便見她走了出來,見花如雀一臉憔悴,桃小夭連忙上前詢問,“如雀,你還好吧……”
“小夭……”花如雀垂眸不敢正視她,卻用冰涼地手心抓住了桃小夭的手,“斐公子不會有事罷……”
桃小夭搖搖頭,本想安慰她,可轉念一想又改口道,“本來是不會有事地,可不想卻又出了岔子……”桃小夭措辭悽婉,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將傍晚地事情仔細地講述了一遍,直說到花如雀臉色越發蒼白,神情越發緊張無措。
若容知情前後,不禁插話道,“如雀姑娘,闕此人一向矜貴自持,若非因你而起,他也不會做出這出格地舉動來……”
劉懷謙也撫慰道,“如雀,去看看罷……”
“不,我不可去見他……”花如雀低頭緊咬着脣,卻還是不肯挪動半步,“他越是這般對我……我越是不敢去見他……”
“如雀,時至今日你該明白,今日之事雖是做了假戲,但闕對你確是真心實意地,若不然他也不會入戲太深,還真以爲你被凌樂清所殺,眼下便不顧生命危險就要尋你而去!”
“……”
見她無動於衷,桃小夭於是鄭重道,“若是他有個萬一……你當真不去看他最後一眼嗎?”
花如雀猛地擡起頭,不敢置信地看了桃小夭一眼,跌跌撞撞地推開門闖進了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