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皇上先抽出今天的守擂之人吧!”賢妃甜甜的對着皇帝一笑,風情頓現。
“好。”皇帝說完在內侍呈上的花壺中隨意的抽出一支花籤,略看了一眼,就淡然的交給了一邊的皇后。
“看來要先恭喜這位小姐了,能有幸被皇上抽中,常侍郎千金常阮溪。”皇后溫和的聲音想起頓時激起了千層浪。
若楠乍一聞言,擡頭望向常家姐妹所坐之處,內心的不安更深。
“臣女遵旨!”常阮溪甜美的聲音想起,惹得衆人矚目。只見如今的常阮溪神情鎮定,雙目含笑,嬌俏可人。
“啓稟皇上,請容臣女下去略作準備。”說完一跪到地。
“準!”皇帝金口一開,常阮溪謝恩下去。
“衆位愛卿,趁常小姐準備之際,不若各位與朕一同前去御花園,那裡已備好了美酒佳餚,各色牡丹供諸位欣賞品嚐。”皇上話音剛落,殿內衆人立刻起身下跪,隨後皇上皇后並一衆臣子家眷浩浩蕩蕩的開向御花園。
待衆人再次坐定之後,若楠擡頭看看天空,夕陽西斜,已然是下午了。若楠只感覺腹中飢渴異常,頭也昏昏的。“這都什麼時候了,宴會還不開始?”若楠心裡一陣腹誹,後悔來參加宴會了,要是留在府中,自己現在已經吃過午飯美美的在午睡了。
“小姐,您堅持一會,宴會就要開始了,結束還早呢,您要堅持啊!”綠竹離若楠比較近,隱隱的聽見了她腹中的咕嚕聲。
“我沒事,還能忍住,你放心吧!”真是糗大了,若楠有點不好意思。
正在這時有宮女端上美酒佳餚供大家品嚐,一時間御花園內酒香瀰漫,氣氛熱烈。
忽然,一陣古箏聲傳來,初起隱隱約約,似有似無,慢慢的古箏聲大作,御花園內立刻聲息全無。初始聲音如展翅欲飛的蝴蝶,撲閃着靈動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着,又好象塞外悠遠的天空,沉澱着清澄的光,慢慢的箏聲如山澗泉鳴,似環佩鈴響。空靈之聲令人憶起那山谷的幽蘭,高古之音彷彿御風在那彩雲之際。
“快看,常小姐。”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大家的目光都被引到了遠處搭建在御花園水榭上的高臺上。只見常小姐一頭墨發輕垂於肩,一身白衣似雪,渾身上下不帶一絲首飾,純潔如墜入人間的仙子,靜靜端坐於高臺之上,令人仰望。
隨着手指的舞動,慢時像涓涓的小溪,流淌在山澗,濺出美麗而坦率的小花,不知疲倦地一路歌着;快時則若急雨敲階;緩則如細雨撫桐;張揚似朔風吹雪,舒展如微風拂柳;飄逸時,會使你彷彿看見霓裳仙子翩然起舞,舞着飛旋的衣袂與玄妙的身姿。
衆人沉浸在這美妙的旋律之中,無法自拔。許久之後,箏聲已停,衆人還在發怔。
“好曲好曲,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皇后的一句話把衆人的神思拉了回來,隨後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常小姐從古箏後站起,輕施一禮,跪倒在地。
“不錯,不愧是嶽城數一數二的才女,名副其實啊!”皇上也讚了兩句,眼睛似有似無的在常二小姐的身上轉了一圈,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皇后看見皇上的眼神,淡淡一笑,沒有說什麼。“自古帝王無長情。”這話不假,皇后玉手輕捂小腹,淡淡嘆息一聲。
“皇上,常小姐已經獻藝完畢,接下來就請皇后娘娘抽出打擂之人吧!”賢妃一雙鳳眼斜睨着皇后。
“好吧,我就抽出這第二人。”一邊的內侍趕緊捧上花斛。王皇后的玉手輕碰花籤,發出輕微的聲音,衆人的眼光一直隨着皇后的手轉動。
“就是她了。”王皇后把手中的的花籤遞給了皇上。
“哈哈哈哈,素兒看來你今天要在臺前獻藝了。”皇上一邊說一邊轉頭面向前邊就坐的語素郡主和青郡主。
“舅舅,我要是參加獻藝,會不會有欺負人的的嫌疑啊?”語素郡主長在宮中,平時就深得穆蘭天的喜愛,如今大庭廣衆之下說話更是毫無忌憚。
“恩,有理,那你覺得怎麼比比較公平啊?”穆蘭天開始徵詢語素郡主的意見。
“常小姐,箏聲動聽,我很是佩服,不如我們再找幾人出來,各匿名做一首詩來配,請大家賞鑑,衆位評出個一二來,如何?”這位語素郡主話語俏皮,長相清麗,一看就是生活在蜜罐中的。
“皇帝哥哥,不用聽素兒胡鬧,就請皇后再抽取一位吧。”一邊的三公主適時說話,阻攔自己女兒胡鬧。
“母后,你就是偏心,我怎麼胡鬧了?皇帝舅舅都答應了。”語素郡主向自己的母后撒嬌。
“真是拿你沒辦法!”三公主點點女兒的額頭,寵溺的笑了。
就這樣皇后一連又抽出了兩位小姐,李尚書之女李晚晴和左相府長女李若楠。
“相府大小姐?不錯,有點意思。”賢妃在聽到有相府長女的名字後,輕輕地咕噥了兩句。
幾分鐘之後若楠,常阮溪,語素郡主,李晚晴各自站到了一張桌子前,桌上筆墨紙硯具備。隨後內侍取來帷幕,把幾人圈在其中。
“以一炷香爲限,時間一到,詩文就要收走。”皇后還是溫潤的聲音,但是落到若楠的耳朵裡,就猶如殺人的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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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詩自己不怕,穿越前自己可是參加過古詩文大賽的,唐詩宋詞元曲背了一大堆,關鍵是自己那手字,實在是不怎麼樣啊?難登大雅之堂啊!
若楠正在裡面絞盡腦汁,失蹤多時的相府老太太等人悄悄地來到了御花園,默默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老太太,大太太,你們可回來了。大小姐正在前面與人賽詩。”大姨太早在若楠上臺之前就擔心的不得了,生怕這位大小姐丟醜,自己到時候可怎麼根老太太交代啊?如今見衆人回來了,心裡的石頭頓時落了地。
“有什麼慌張的?並不是所有的相府女兒都是優秀的。”老太太對於若楠參加比賽一點也不在意。
“就是。”大太太也附和了一句,同時自豪的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女兒。
二小姐和三小姐呢?兩人紅霞滿面,嬌羞無比,更顯得人比花嬌了。
“恭喜二小姐,恭喜三小姐。”好像是領會了什麼,大姨太笑嘻嘻的向兩位小姐道喜。
“大姨太客氣了。”出人意料的二小姐居然好言相回。
先不說大太太這邊,再說若楠手裡握着毛筆一陣無語,狠狠心想要寫下去,“啪踏”一滴墨汁滴在了白白的宣紙上。
“糟糕,真倒黴,你們也來欺負我。”若楠剛想扔下毛筆重換一張宣紙,突然靈光一閃,好像想到了什麼。
“對啊,這可是個好辦法。”若楠從衣袖裡拿出一小瓶精露,輕輕的倒出一滴摻在了墨汁裡,然後又狠狠心用珠釵把自己的手心刺破,一滴鮮血融入墨汁,立刻不見了蹤跡。
隨後若楠不敢耽擱,提筆開始寫詩。
呼吸之間,一首沈約的《詠錚》躍然紙上。
玉柱揚清曲,
弦依高和斷,
聲隨妙指續,
徒聞音繞樑,
寧知顏如玉。
只見那些字個個大如碗口,筆力遒勁,不似出自女兒家之手。然後若楠又用自己以前學過的吹畫技巧,把那滴墨汁處理了一下,一會兒一朵墨色牡丹躍然紙上,栩栩如生。
“成與不成全靠你們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吧。”若楠此時只希望自己能夠平安過關,至於贏不贏倒不是她擔心的,她本身就不在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