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有禮貌,來時不打招呼,走也不打招呼,討厭!”要是有人聽見若楠剛纔的話,就會發現,沒有絲毫的惱怒,反而帶了一絲嬌嗔。
若楠猶豫了一下,撞了撞膽子,手裡抱緊了枕頭,走到了窗戶邊。“嘩啦”窗戶推開了,若楠趕緊往後站,低頭往外一看,黑乎乎的一片,哪裡有一點鬼影子。
“真走了。”若楠小聲的咕噥了一句。
“誒,這是什麼?”在窗棱邊上,插着一個信封。若楠伸手取下來,沒有放下窗戶,把枕頭往窗臺一放,就拆開了信封。
龍飛鳳舞遒勁有力的字跡映入眼簾,跟上次合同上看到的字跡出自同一人之手。看來還真是繡衣坊派人來了。
信的大概內容就是爲了方便聯絡,希望她能收一個丫鬟,叫做綠竹。此人負責繡衣坊與若楠聯繫,以後雙方有什麼事情,她可以便宜行事。
“綠竹?”若楠念着名字,感覺此人定不簡單,要不然繡衣坊不會把她送進來,當做雙方的聯絡之人。
“好吧,沒有問題。”不知道爲什麼,看完信函之後,若楠就沒有什麼懷疑了,就是相信這就是繡衣坊派人來的,對這個綠竹也不反感。所以不自覺得就大聲的說了出來,好像是想讓什麼人聽見似的。
愣了一會兒,若楠沒有發現什麼人出現,就放下了窗戶,走到桌旁,拿起一旁的雞毛筆,在宣紙上寫了兩個字“可以”,然後原封不動的裝進了先前的信封,依樣走到窗戶旁,推開窗戶把信封插在了窗棱上,然後放下窗戶,走回了牀邊。
若楠在牀上發了好一會子呆,連衣服也沒有脫,就歪在了牀上,懷裡還抱着一個枕頭。
剛開始若楠並沒有打算睡覺,所以連衣服也沒有脫,燈也沒有熄,她是要等拿信之人再出現,等了好一會子,迷迷糊糊的若楠就睡了過去。
此時窗外的木玥昃並沒有走,他只是飛身隱身在樹枝間觀察着若楠的一舉一動。
他發現這個相府大小姐太膽大了,雖然知道自己就是繡衣坊派來之人,但是自己畢竟是一陌生男人,半夜三更的出現在她的窗戶外,他雖然有一絲慌亂但卻沒有害怕,這膽量着實驚人。要是換做其他人肯定會讓身邊的丫鬟婆子過來相陪的。
實際是他不瞭解若楠,不是若楠不害怕,只是若楠有太多的秘密,不方便讓人知道,再者若楠是一個地道的現代人,可沒有讓人伺候的習慣,所以除非必要,否則若楠的身邊一般是不留人伺候的。
木玥昃再次飛身落下,輕輕走到窗戶邊,將插在窗棱上的信封取下,打開一看,上面只有兩個字“可以”。
“你也太懶了吧,兩個字就打發了我。”木玥昃的嘴角抽抽,不知道說她什麼了。
本來拿到了答覆,木玥昃轉身是要走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屋裡沒有熄燈,側耳聽了聽,沒有聲響,木玥昃轉身推開了窗戶,往裡一看。
“迷糊蛋,燈也不熄,衣服也不脫,被子也不蓋,你是要生病不成。”當看到若楠抱着枕頭和衣蜷縮在牀上時,木玥昃有些生氣。
輕身入內,木玥昃放輕腳步來到牀邊。只見睡夢中的若楠,蹙着眉頭,嘟着小嘴,身子蜷縮成蝦米狀,懷裡還抱着一個枕頭,樣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彎下身子,木玥昃去抻牀裡邊的被子。“討厭你。”一陣咕噥聲傳來,嚇得木玥昃身子一抖,被子差點都拿不住,以爲若楠醒了,低頭一看,原來是這丫頭在說夢話。
“你這壞丫頭,嚇死人了。”聲音裡帶着寵溺。一邊說一邊給她蓋上被子。
有了被子,許是暖和了,若楠的眉頭有些舒緩,身體也漸漸舒展開。木玥昃就這樣靜靜的盯着若楠的睡顏,呆在了那裡。
好看的鵝蛋臉,粉粉嫩嫩的,泛着紅暈,細長的眉毛,不黛而青,堅挺的鼻子,煞是可愛,紅潤潤的小嘴,……,木玥昃只感覺耳根發熱,臉蛋發燒,若不是帶着面具,估計臉都紅了。
“又不是沒有見過女人,這不過是個小丫頭而已。”木玥昃自我解嘲,試圖緩解自己的尷尬。眼睛也從若楠的睡顏上離開,剛要轉身離開,發現在牀柱邊放着一個荷包。
“這是什麼?荷包嗎?醜死了。”木玥昃將牀柱變得荷包拿起來,左右翻轉着看了看,上面繡着一隻憨態可掬的鴨子。
“真是個怪人,不繡花草,偏要繡只鴨子,還真是個奇葩。”木玥昃對着荷包一陣評價。他都忘記了,冉家若楠可沒請他評價啊,是他老人家自己非要看的。
評完了荷包,木玥昃看了看熟睡的若楠,不知是不是忘了,隨手把荷包往懷裡一塞,轉身離開了,關上窗子時,一陣指風,燭火熄滅了,屋裡陷入了黑寂。
所有發生的這一切,若楠都一無所知,不過她只覺得自己身上暖暖的,好像讓人呵護一般,睡夢中的若楠,嘴角都帶着甜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