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回到各自的府邸,回想這接風宴,沒有成功與失敗的感覺,只覺得驚悚,劫後餘生,最後是萬分慶幸。
周時昌本打算通過接風宴拉攏一個嶽王,誰承想,嶽王沒拉回來,卻迎來了兩個心狠手辣使毒的祖宗。
周時昌這一回到府裡,鞍前馬後的親力親爲,一番折騰之後終於將王詩雨父女安頓好了,然後纔回到大廳。
此時大廳裡擠滿了人。
周夫人,他的幾個子女,各房小妾,通房丫頭,丫鬟,婆子,小廝,將大廳擠得滿滿當當。
“你們也知道,今天府裡來了兩個貴客,我醜話說在前頭,他們父女可不是一般人,那是出手就能要人命的主,你們一個個的給我安分點,有事沒事的不要到他們院子裡去轉悠。如果誰招惹到他們了,是生是死,老爺我可管不了。”
周時昌說的冷漠殘忍,衆人聽得是膽顫心驚。
白天鴻賓樓發生的事情早就已經傳開了,現在誰都知道二八年華的王四小姐分分鐘就被一個外來女子給化成了一灘水,而且今天白天衆目睽睽之下,兩個官員還被無情的毒殺,而兇手如今正在他們府裡做客。
“夫人,他們父女的飲食起居你一定要安排妥帖的人去照顧,只要是他們提出來的,能辦到的一定要儘量滿足,辦不到的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知道嗎?”
現在這個時刻,要說辦事靠譜的還就是他的結髮妻子周夫人了。
周夫人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淡淡的點點頭。
“好啦,你們都給我記得,多幹活少說話,不該看的,不該聽的,不要管,這樣才能長命百歲,明白嗎?”最後這句算是赤裸裸的警告吧!說實在的他真的不希望因爲家中某個人的疏忽和行爲不當,而爲他招來殺身大禍。
衆人離開之後,周時昌又跟周夫人囑咐嘮叨了兩句,這才各自分開。
周夫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周時昌就徑直去了書房。
來到書房之後,周時昌從暗格中拿出一個硃紅信封,然後執筆急書,也就是小半盞茶的功夫,一封書信就寫好了。
“啪啪啪”
三擊掌一過,一個黑衣人突然現身。
原來這周時昌身邊也有暗衛守護。
“你趕緊將這信息送到嶽城,交給三皇子,記得務必親自交到他的手上,不得有誤。”
周時昌難得的語氣沉重。
黑衣人點點頭,將信接過來之後,揣在懷裡,一閃身又消失在書房裡。
原來這周時昌居然是三皇子安插在冀州的眼線。
看來三皇子的野心和部署還真是不小啊!
再說樓輕塵,他可是將王詩雨父女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裡。
這動不動就用毒殺人的習慣他着實是喜歡不起來。
直到最後王詩雨父女跟隨周時昌去了他的府邸,他都沒有現身。
“東方,你說她到底是要幹什麼啊?這麼窮追不捨的,真是讓人頭疼。”
樓輕塵苦着一張俊臉,看向房間裡的東方晨。
“幹什麼?吃飽撐的!”樓輕塵對他們的行徑更是嗤之以鼻。
如果樓輕塵還能跟他們虛與尾蛇幾句,東方那是連個眼色都懶得給他們。在東方的眼裡,他曾經的師傅,連人渣都不如。
“周時昌將他們父女接到府裡,沒準還有其他的目的,我們不能不防,如果有機會你就去周時昌的府裡轉轉,打聽一下還是可以的。至於我,你放心,我會寸步不離的守在昃的左右,絕對不能讓別人有可乘之機。”東方將接下來的事情做了一個簡單的安排。
“好的,晚點我會去趟周時昌的府邸,昃那裡你一定要讓他多加小心。”
樓輕塵就怕王詩雨惱羞成怒之後,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
“昃的實力你也是清楚地,你就不用操心了,一般二般的人還是很難近昃的身的。”東方晨對自己的兄弟那也是分外的自信。
“哦,對了,剛纔這邊的影閣分壇截獲了一封信,你猜是誰發的?又是發給誰的?”
樓輕塵突然轉了話題。
東方低頭沉思片刻,“難不成是周時昌那個王八蛋。”
樓輕塵隨即點點頭。
“他跟嶽城裡的哪方勢力有勾連?”東方問了一句,隨即驚訝的擡起頭,“難不成是三皇子?”
太子和昃已經有了約定,五皇子跟他們又是一邊的,只有三皇子處處想要跟他們一爭長短。
五皇子既然有心天下,這在各地安插和培植自己的勢力也完全正常。
“三皇子的狼子野心已經昭然若揭了,就是不知道當今皇上又察覺了幾分?”樓輕塵語重心長的感嘆了兩句。
“這個你放心,昃在離開之時就做了部署,按照時間,差不多快要到發動的時候了,到時候三皇子要麼偃旗息鼓,要麼就要揭竿而起。”東方倒是不擔心他們能在嶽城鬧事。他就敢說,只要影閣還在嶽城呆一天,就不會有讓別人扎刺的機會。
“說實在的,我現在就是頭疼師傅他們,你說這不是故意來搗亂嗎?”整天多這麼倆人在身邊,幹什麼都是忌憚。
“也不盡然,如果利用的好,沒準這次昃賑災會提前結束。”東方好像想到了什麼,眼睛眯眯一笑,一看就是要算計誰的樣子。
“東方,你想到什麼了,快說出來聽聽。”樓清塵有些迫不及待了。
東方挨近樓清塵,然後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一邊聽着,樓清塵的嘴角越咧越大,到了最後,已經是笑容滿面了,不過如果你仔細觀察,你就會發現這笑裡藏的分明就是算計。
“東方,這任務就交給我吧,保證完成任務。”說完,也不等東方在說什麼,轉身就出了雅間。
東方在雅間裡待了很長時間,就連小夥計都要忘了雅間裡還有一個人時,東方將一張人皮面具往臉上一戴,這才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酒樓。
再說木玥昃,回到營地之後,一臉的陰沉,在帳篷裡左轉右轉了半天,思來想去都覺得這件事透着蹊蹺。
劍影在旁邊看着,大氣不敢出,靜靜的等着。
“你派人好好給我盯着他們二人,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直接告訴我。”
“王爺,已經安排好了,您就放心吧!”
本來就安排了人手盯着周時昌,現在只不過是多注意倆人罷了。
“明天就開始開倉放糧,你將人手提前安排好。”
“王爺,這樣的大事,是不是要讓他們冀州的官員也參加啊?”劍影怎麼都覺得,要想辦好這件差事,離開他們冀州的官員了,那肯定是不行。
“當然少不了他們了,今天晚上就派人挨個只會他們,明天大清早就在衙門集合。”
木玥昃這邊正安排着,東方從外邊走了進來。
木玥昃擡頭瞟他一眼,“看見他了?什麼狀況?”
“王詩雨主動找的師傅,而且還從師傅那裡得了很多陰狠的毒藥。昃,從現在的情況看來,王詩雨肯定在嶽城的時候就已經盯上你了,只不過她藏得很好,咱們沒有發覺罷了。而且現在想想,沒準很多事情的發生跟她都有關係。”
樓輕塵從一開始就不怎麼喜歡這個師妹,只是因爲剛開始礙於師孃的面子,所以凡事能忍則忍能讓則讓。
“我跟塵商量好了,讓他今晚偷偷地去趟周時昌的府邸,悄悄地見王詩雨一面,旁敲側擊一下,讓她幫襯着督促冀州方面的官員趕緊的主動賑災,你好早早交差回去。”
木玥昃聽了這話,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倒是可以這樣做,就怕被他誤會什麼,到時候她跟個狗皮膏藥似的,再甩不掉怎麼辦?”
木玥昃現在整顆心都落在若楠身上了,胖的女人,他是丁點不想沾,也不想讓若楠因此再誤會些什麼。
“不會那樣的,她不是說順路嗎?沒準過兩天她就會離開,這段時間咱們好好利用就行。”東方晨想的還是比較理想,就是不知道事態會朝什麼方向發展了。
夜半時分,漫天的大雪,打更的更夫都懶得出門了,偶爾遠遠地能聽見一兩聲梆子響。
“篤篤篤”
王詩雨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見窗棱上傳來敲擊聲。
噌的一下坐起來,然後將衣衫披上,壓低聲音問道,“誰?”
“雨兒,是我。”樓輕塵磁性的聲音因爲故意壓低嗓音變得有些低沉。
一聽是樓輕塵的聲音,王詩雨內心涌上喜悅,掀被踢踏着鞋子就來到窗邊。
“塵,這麼晚了,你來有什麼事情嗎?”
“今天中午我不是故意生氣離開屋子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樓輕塵這話里居然帶着濃濃的歉疚。
聽見樓輕塵解釋今天中午離開的原因,說實在的王詩雨還是很高興的,這說明什麼?
說明在他的心裡,自己的地位還是很重要的。
“塵,你不用擔心,我沒有生氣。今天湊巧在酒樓看見師兄了,我和父親就跟着回來了,因爲走得比較急,就沒有來得及通知你,我本打算明天還回鴻賓樓的,你也不要怪我甩下你,好不好?”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說,我也想通了,如果你心裡還有什麼遺憾,那我也不反對,但是我會一直在旁邊守護你的,直到你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放下。下午我出去轉了轉,老百姓都說冀州這些官員一個個富得流油,宅子一個比一個修的豪華,如果他們肯出力,昃肯定能早早的完成賑災回到嶽城。但是如果他們不配和,以當今皇上的吝嗇樣,昃想完成賑災那可是難如登天。”
樓輕塵輕描淡寫的嘮叨了兩句,然後就止住了話題,“我會一直住在鴻賓樓,有事情你就去那裡找我。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不打擾你休息了,我走了。”
說完這句,他都不等王詩雨再多說什麼,飛身幾個跳躍就離開了。
王詩雨等外面沒了聲音,然後將窗戶打開往外看了看,凜冽的寒風順着開口就往裡鑽。
王詩雨凍得打了個寒顫,然後關緊窗戶,趕忙回到了被窩裡。
回到牀上之後,王詩雨可是精神了,想想樓輕塵這前後的變化,感覺他是十成的愛上自己了,否則不會如此低聲下氣的說話的。
再者就是木玥昃這次賑災,既然有簡單快捷的辦法,怎麼着她也要想法出點子力氣。
同時在這個大雪紛飛的夜晚,冀州城裡又有幾戶人家被光顧了,而且這次的損失更慘重。
還沒到天明,冀州就已經熱鬧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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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間就更新,大家原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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