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你這是怎麼啦?”淡淡的聲音裡,飽含怒氣。
上官文回頭一看,眉頭一皺,心裡暗想“表妹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小姐,你可回來啦!嗚嗚嗚嗚嗚嗚”香兒一聽見小姐的聲音,不顧身上的疼痛,掙開丫鬟的攙扶,小跑到若楠的跟前,抱着若楠嗚嗚的哭起來。
若楠摟着渾身是血的香兒,又看看被人攙着的三嬤嬤、秋月和杏兒,再看看滿院子哀嚎的丫頭婆子,滿面寒霜,漆黑的眼眸裡,散發出無盡的冰冷。
“父親大人,您是不是要給我個解釋?”還是淡淡的語氣,但卻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讓人覺得壓抑,冰冷的眸子瞅着李浩林,讓他周身冰冷。
“若楠,你不要誤會了,你聽我解釋。”李浩林一看見女兒的眼眸,就感覺害怕,總感覺裡面蘊含着令自己膽顫的東西。
“我沒有誤會什麼,我只是要一個解釋。”若楠一邊說,一邊拍拍香兒的肩頭,扶着她向一邊的座椅走去。
骯髒的血漬弄得若楠潔白的衣衫上一片污濁,但是她好像毫不在意。
“綠竹,趕緊去找最好的外傷藥來,越多越好,香兒她們身上要是留了一點疤痕,我要你們付出代價。”說完,眼睛在幾位小姐的身上掃了一圈。
三位小姐渾身一哆嗦,根根汗毛直立,剛纔若楠看她們的眼神太森冷了,就象在看死人,沒有一絲感情。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徹夜不歸,她們能被打嗎?你不檢討自己,還來賴別人?”二小姐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一挺胸脯,噼裡啪啦就是一通指責。
“二妹好口才,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徹夜不歸了,難不成你一直守在我的黛香苑?二妹倒給我解釋解釋。”淡然的聲音裡帶着一股子凌厲,若楠靜靜的盯着李若曦。
“誰稀罕守在你的門口?你不要信口胡說。”二小姐趕緊辯解,殊不知自己已經跳進了若楠的圈套。
“蠢貨!”三皇子慕蘭燁暗罵一句,看向二小姐的眼神充滿了嘲諷與鄙夷。
“你也知道是信口胡說?那還敢說看見我徹夜不歸了?”若楠淡淡的反駁一句,眼睛裡充滿鄙夷。
“你不要強詞奪理,這麼多人都知道你沒回來,你還敢狡辯?”三小姐不忍自己的姐姐受辱,出聲幫忙。
“哦?三妹妹就請告訴我,誰看見我徹夜不歸了?”本來若楠不想收拾院裡的這些老鼠,看來現在不治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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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他、他、還有他,他們都看見了。”缺根筋的三小姐居然真就將剛纔指證若楠未歸的那些人給指了出來。
“好好好,我可得好好謝謝三妹妹了,幫了我這麼一個大忙,原來我這黛香苑裡有這麼多吃裡扒外的白眼狼。”若楠看看這些被指出的人,笑着謝了三小姐。
但是三小姐卻被若楠的一笑,給嚇傻了,不自覺的後退了一大步。
“沒出息的東西。”三皇子又暗啐了一句,自己怎麼就挑了這麼個傻貨。
正在此時,綠竹也拿藥回來了。
“小姐,藥已經取回來了,現在就給他們救治嗎?”綠竹恭順的問道。
“去吧,好好得給他們治傷,這幾個人暫時留下來。”若楠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指出剛纔三小姐提到的幾人。
凡是被若楠指到之人,均嚇得癱軟在地。
綠竹看了兩眼,招呼其他的丫鬟婆子趕緊救人。
“父親。”若楠一邊說,一邊走近李浩林,素手輕輕的搖晃李浩林的手臂。
“楠兒就是跟父親撒個嬌,鬧鬧氣,您就真惱了女兒了?我不是讓香兒告訴您了嗎?我生病了。您難道不相信?”說完小眼紅紅的,眼淚就開始打轉,隨時有落下來的危機。
“這……父親哪會真生你的氣?這不是讓人給你找了大夫了嗎?”李浩林不敢相信前一刻還對自己冷眼相對,這一刻又如此淚眼摩挲,自己是越來越搞不懂自己這個大女兒了。
“我那天真的氣的生病發燒了,我不回家,怕您生氣,就打發香兒和三嬤嬤回來,您也看見了。”眼淚一串一串的滴滴答答的落在李浩林的手臂上,說不盡的委屈。
“女兒左不過就是在外公家,還能去哪?就算沒有回家,您也不能不問青紅皁白,就聽信他人之言,打了女兒一院子的人,您讓女兒顏面何存?”帶淚的控訴,讓人不忍直視。
“是父親疏忽了,楠兒不要生氣。”李浩林忍不住出聲安慰。
“都怨我,要是我早到一步,就不會累的楠妹妹一院子的人捱打了。”正在此時,上官文的一句話,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按照若楠的思路串在了一起。
“怎麼能怨表哥?父親本來是相信楠兒的,知道楠兒肯定在外公家,要不然以香兒的本事,怎麼能在父親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若楠此話一說,把李浩林從此件事情上也摘了出去。
李浩林那可是個好父親!這就是若楠想讓大家知道的事實。
那麼這件事情裡,到底是誰在作怪呢?
衆人的眼神轉來轉去,最後一起放在了三位小姐的身上。
“你們看我們幹什麼?人又不是我們打得?”四小姐早就後悔了,一看見衆人的眼神,嚇得張嘴就說出這麼一句。
“來人啊,將三位小姐送回她們各自的院子裡,沒有我的允許,就不要隨便外出了。”
“父親,女兒沒有錯,您怎麼能將女兒禁足啊?”二小姐一聽就不幹了,張嘴就喊。
“父親,我們來看姐姐也是好意,您怎麼罰我們啊?”三小姐也慌了,趕緊出聲,眼睛還一直瞟向旁邊的三皇子慕蘭燁,希望他能給自己說幾句好話,但是慕蘭燁讓她失望了。自始至終慕蘭燁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既然找到了替罪羊,李浩林樂的趕緊將事情結束,一聲令下,不顧三個女兒的叫喊,就讓人將她們送回了各自的院子,直接給關了禁閉。
“楠兒,你這園子裡的事,爲父就不管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拍拍若楠的手臂,將頭轉向三皇子。
“三皇子,後院嘈雜,還是讓老臣陪您到前邊坐坐如何?”
“樂意之至。”這裡已經是是非之地,三皇子慕蘭燁也想盡快離開。
臨走之時,慕蘭燁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沉靜似水的李若楠。
“上官賢侄也一起吧!”李浩林看見上官文還楞在原地,趕緊出聲招呼。
上官文向若楠打了聲招呼,也隨之離開。
很快偌大的院子裡,只剩下若楠還有幾個癱在地上的丫鬟婆子。
若楠朝門口看看,又瞅瞅時有呻吟傳出的房間,淡淡的開口。
“你們兩個出來吧。”
話音剛落,兩個伶俐的身影就站在若楠得左右。
“小姐,您有什麼吩咐?”劍雪和雅荷異口同聲的問道。
“關門打狗。”
很快黛香苑裡再次傳來一陣陣哀嚎,並且一聲高過一聲,持續了很長時間。
這天黛香苑周圍再沒有看見一個下人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