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花街殺機(下
“……住口夢琉,不許你羞辱吾主”
儘管自己尚且身處於多人圍攻之中,但假扮爲青樓老闆娘的黑巫女首領玉子,還是一邊揮舞柴刀將撲上來的肌肉男逼退,一邊怒不可遏地尋隙開口,對那位膽敢出言褻瀆月讀命大神的雪女高聲呵斥,“……小夢琉,你還不動手麼?別忘了咱們先前簽署的契約”
“……嗨,嗨,嗨攤上了你們這幫只會放嘴炮的衰人僱主,真算是小女子我倒了八輩子的黴。勞神費力冒風險不說,還要犧牲色相賣肉充當什麼女體盛……
唉,可憐我冰清玉潔的處子之身啊,居然被這麼多猥瑣**的大叔給看光光了,什麼時候才能撲倒幾個溫柔美麗的大姐姐,來治癒我破碎不堪的受傷心靈啊……”
毒舌的雪女蘿莉一邊如此這般的碎碎念着,一邊扯過一條白紗窗簾遮住yu體,然後搶在其他人反應過來之前,靈巧地飛速比劃出幾個手勢,催動了自己與生俱來的神力。
雖然在魔法網絡被隔離的區域內,非但法師通常不能施展魔法,即使是牧師也無法使用神術,但那是因爲被切斷了與神靈聯繫的通道。而這隻雪女蘿莉卻既非法師又非牧師――她自己就是神
――儘管這位神明大人的日子實在是很悲催,居然衰到了要給凡人賣身提供女體盛服務的程度……
總之,即使身處於反魔法陣中,她的冰雪神力依舊絲毫未損。
“……你們這些討厭的猥瑣大叔,統統都給我小夢琉變成雕像吧無限冰封”
霎時間,鋪天蓋地的寒流席捲而來,徹底驅走了初秋時節的最後幾絲殘暑,並且橫掃過金碧輝煌的寬敞殿宇,把距離最近的幾個倒黴鬼瞬間凍僵,其中既有刺殺對象也有殘存的殺手,然後便把他們都給包裹在了一層厚厚的半透明冰凌之中――將活人凍成冰雕,似乎素來都是雪女一族的天賦技能……
但是,潛伏在此處的神明,可不止她一個――看到這隻雪女蘿莉竟敢如此猖狂,附身在吸血鬼女教授蕾貝卡身上的魔法女神密斯特拉殿下,也忍不住動手反擊了。
“……哼,區區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面前賣弄?”
面對雪女不分敵我的大殺招,魔法女神殿下並沒有任何的動作,僅僅是不悅地哼了一聲,室內就頓時金光大作,照耀得人睜不開眼睛,幾乎是轉瞬之間,前一刻洶涌而來的刺骨寒流就被驟然抹消。
然後,就是一連串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從廳堂中的七彩琉璃蓮花臺開始,構成這個龐大封魔陣的假山、怪石、小橋、遊廊、石板路和石燈籠寸寸爆裂,最後連這間金碧輝煌的宴會殿宇,也被氣浪掀飛了屋頂,各種磚石木片和琉璃碎屑一時間漫天飛舞,如同颶風般橫掃而過,把正在激烈搏鬥中的人們砸得東倒西歪、頭破血流,另一部分更倒黴的傢伙,則是在瞬間就被掩埋在了瓦礫浮土之下。
――與雪女的冰凍風暴一樣,魔法女神殿下的反制手段,似乎同樣也是不分敵我的……
不過,在這個哀鴻遍野的悽慘場面之中,菲裡本人倒還算幸運,雖然姿勢稍微狼狽了一點,但至少是安然無恙,並且再一次喜悅地感受到了魔法網絡的存在,以及其中蘊含的澎湃能量――隨着這個什麼“封絕禁魔陣”的毀滅,此處的魔法網絡已經迅速恢復了正常,原本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幾個防禦陣法,以及隨身攜帶的各種魔法物品和道具,也同時恢復了功效。
對於身爲高級法師兼牧師(14級煉金術士兼魔法女神候補選民)的菲裡來說,沒有什麼東西比這個好消息更讓他感到安心的了――直至前一刻他才駭然驚覺,一旦脫離了魔網的庇佑,他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相反,僥倖未死的刺殺者們,卻全都流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震駭神色。
“……這……怎麼可能?這七彩琉璃蓮臺,可是月讀命大神親手精心打造的封絕神器,原本是打算拿去對付天照大御神的……怎麼可能被區區一介凡人這般輕易地搗毀?這簡直是在褻瀆吾主啊”
一片紛紛揚揚飄落的灰塵中,突然傳來了玉子媽媽桑,或者說黑巫女首領玉子的悲憤呼聲。
此時的玉子女士,已經完全沒有了先前那種雍容溫婉的成熟風韻,整個人披頭散髮、蓬頭垢面、渾身骯髒不堪,還被爆炸氣浪給搞得雙腿骨折,左臂齊肩而斷,鮮血正止不住地從各處創口潺潺流出……
但即便如此,已淪爲重傷員的她卻沒有發出任何呻吟痛呼,也沒有趕緊包紮傷口急救,或者呼喚部下前來幫忙,而是癱坐在剛剛坍塌的建築廢墟上,目瞪口呆地擡起最後一隻完好的右手,顫顫巍巍地指向屹立於夜風之下的魔法女神,整個兒一副又驚又怒又怕,深受精神刺激的模樣。
就連她那些勉強爬出瓦礫堆的刺客部下們,此時也都一個個呆若木雞,彷彿是生來堅信的心靈支柱瞬間崩塌了一般……結果被瞅準了機會的城管們搶上前去一統砍殺,眨眼間又死了好些。
至於此次災難的直接責任人,那位居然膽敢攻擊女神殿下的雪女蘿莉夢琉小姐,在爆炸中自然是受創最沉重的,先是法術被強行打斷,遭到反噬,然後又被一根折斷的房樑當場拍飛……幸虧她不大不小好歹也是個神(儘管是個相當之不給力的撲街神),相對來說比較耐打耐操,眼下雖然被倒吊着身子掛在了一棵大樹上,但也沒受什麼非常明顯的外傷,只是轉着圈圈形的蚊香眼,一時間人事不知而已。
“……哦呵呵呵呵,這點小事又有什麼不可能的?這世界上的一切魔網都歸我管我就代表着整個託瑞爾星球的魔法網絡有什麼禁魔陣能封得了我?不過是區區一個鄉下小神粗製濫造的破爛貨,也敢拿到本殿下的面前賣弄哼,作爲膽敢冒犯本殿下的代價,你們這些無知的螻蟻們,就趕快都給我哭泣吧,絕望吧,最後統統去死吧哦呵呵呵呵……”
傲然獨立在這片人爲災害現場的正中心,鬥志昂揚的密斯特拉殿下,正女王氣場全開地一手叉腰故作矜持地斜託香腮,異常得意地用無師自通的東瀛語言高聲呵斥道。只是話到中途,這位意氣風發的殿下就突然臉色一紅,露出幾分羞澀的神情,原本中氣十足的嗓音,也變得略微有些尷尬。
“……喂喂,小菲裡,我說,你好歹也算是個有頭有面的男子漢了,究竟有沒有半點羞恥心啊你到底打算在我的裙子底下躲到什麼時候?今天人家可是忘了穿內衣褲,給你弄得癢癢的好難受……噢,你這該死的小混蛋,居然還敢把手往上摸信不信我這就剁了你的骯髒爪子”
“……啊,非常抱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就算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褻瀆殿下您啊……可是,誰叫咱剛纔陷在了反魔法陣裡,實在是沒有一點自保能力呢?面對這種聲勢驚天的傳奇級大爆炸的時候,似乎只有躲在您屁股下邊纔是最安全的……還請殿下您多多包涵,務必諒解我的苦衷……”
聽到頂頭上司似乎已經快要惱羞成怒,從爆炸前一瞬間就縮到了女神胯下避難的菲裡,只得一邊訕訕地從裙子下面探出腦袋,戰戰兢兢地左右觀察着,一邊陪着小心儘量解釋……
藉助着四周熊熊燃起的火光,他頗爲膽顫地發覺,方纔還在一起宴飲的那些酒肉朋友,如今居然少了一大半,剩下的也都已經是血流滿面甚至奄奄一息,頓時心有餘悸地連打了幾個寒顫。
就在此刻,一陣清涼的微風吹拂而過,讓還沒鑽出裙子的菲裡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魔法女神身上這套質地單薄的絲綢連衣裙,竟毫無徵兆地“撕拉”一聲脫線裂開,分成幾片破布飄然落下,將布料下面這具凹凸有致、光潔細膩的豐腴女體,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火光、燈光和月光之中
――看起來,就算是魔法女神自己,在這場大爆炸中也不是沒受影響……可能是因爲這位前冒險者午夜(魔法女神封神之前的職業和名字)成神的時間太久了,對凡間的法術對戰模式已經不太熟悉了吧
於是,前一刻還高傲地片廢墟殘骸之間,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的嗜血女王,突然間卻自行寬衣解帶,變成了充滿誘惑力的裸露癡女形態,而且還大模大樣地跨騎在某位眉清目秀一看就像是小受的柔弱美少年的背上……那一對波濤洶涌的爆乳,更是在夜風中不住地搖晃盪漾,讓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金髮波*當衆爆衣赤體,還附帶乳搖福利……再加上“視奸”一位高貴女神的墮落快感……無論是所剩無幾的黑衣殺手,還是傷痕累累的城管們,似乎都難以承受這樣從血腥到香豔的劇烈視覺反差,一時間統統陷入思維不能的腦抽狀態,全都張大了嘴巴,徹徹底底?了。
至於正被神騎在胯下的菲裡,在此刻更是?得不能再?――這樣的姿勢,這樣的體位,還有兩者之間的上下關係……似乎都已經不能用“曖昧”這個詞來形容了……
菲裡此刻在心中所糾結的?事,倒不是覺得當衆鑽女人裙釵如何丟臉――作爲一名在牀第間長期處於被女方逆推的狀態,今天早上還剛剛被一羣精靈女俘虜給“**”過的弱氣僞娘,菲裡這貨到底還有沒有臉都還是個問題,至於要不要臉,實在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情……
但真正的麻煩在於,遇到這樣一種尷尬的場景,自己究竟該拿什麼表情去面對頭頂上那位女上司啊?
嗯,那句老話是怎麼說的來着……只要微笑就好了?
――的女上司面前微笑……這根本就是yin笑嘛你還嫌死得不夠快嗎?
當意識到羞憤交加的女神殿下很有可能當場發飆,並且在發飆之下很可能殺人滅口的時候,菲裡趕緊一骨碌鑽出女神的胯下,然後解開了自己衣服外面的短斗篷,從背後輕輕地披到了魔法女神的肩膀上。
“……這個……殿下,晚上的風有點冷,請您注意保暖,彆着涼……”
他這番有些不合時宜的獻殷勤,讓魔法女神一時間感到哭笑不得。
“……唉,小菲裡,我到底是該感激你替我着想,還是罵你沒長腦子……你自己到前邊來你到底給我穿了件什麼玩意?”
菲裡有些困惑地轉過去這才愕然發覺,由於兩人之間的身材差距,這件斗篷披在身材高挑的女神殿下肩上,下襬才堪堪拖到腰部,把渾圓翹挺的美臀和若隱若現的秘處都暴露在了外邊。
更糟糕的是斗篷的寬度也嚴重不夠,根本無法遮擋住女神胸口那一對頗有弧度的爆乳,連兩朵漂亮的粉紅色蓓蕾也顫巍巍的暴露在空氣中……結果就是非但沒能起到遮體的效果,反而讓這具前凸後翹的美妙半遮半掩之下,顯得更加具有誘惑力了。
透過眼角的餘光,他甚至能看見某些鬍鬚男從鼻孔裡淌出了可疑的紅色液體……
“……呃,這真是非常抱歉,是不是讓我用變巨術給您修改一下尺寸?”
“……這倒是不必了,我自己來就行……”
魔法女神輕輕比劃了一個手勢,原本捉襟見肘的短斗篷就變成了一件合身的長袍,只是原本就不厚實的布料又因此變薄了幾分,彷彿半透明的輕紗一般,讓**依舊在夜色下朦朧可見,“……不過呢,我對某件事倒是感覺有些好奇呢――明明你這不要臉的小變態先是鑽在我的裙子底下,剛纔又藉着披斗篷揩油,什麼該摸的不該摸的地方,都摸過聞過了,可身體怎麼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嘖嘖,該不會是你下邊那玩意出問題了吧還是性取向發生了改變?”
――喂喂,女神殿下,您如今可是藉着吸血鬼女教授蕾貝卡的身體啊人家這幾年可是整天被她騎在頭上逆推榨汁兼放血,早就是熟得不能再熟,連她胯下有幾根毛都是一清二楚……
“……沒辦法,誰叫我已經被這具軀體騎得很習慣了呢?平時我都是被壓在下面的啊”
他苦笑着聳了聳肩膀,而魔法女神則是感到無趣地撅起了嘴巴。
“……切,我也不過隨便這麼你也不用把**都揭露出來啊,搞得跟審問似的……像這種不打緊的事情,認真你就輸了……本來還很想看看你漲紅了臉蛋流鼻血的可愛樣子的說……”
“……很抱歉讓您失望了。”
菲裡對此只得繼續苦笑,並且感覺這位殿下似乎有發展成電波系脫線女郎的趨勢……
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他們剛纔的對話,是用東瀛居民很少懂得的耐色瑞爾語在交談,否則要是被城管隊的衆人聽明白了這番對話,再被幾個長舌頭的傢伙添油加醋四處一傳播,他恐怕就要被打上“女神的男寵”這一算不上光彩,卻非常招人嫉恨的可悲標籤了……
儘管如此,菲裡在此刻還是可以隱約感覺得到,從自己背後以及四周那些圍觀者的眼中,正在朝他射來一道道混合着羨慕、嫉妒、怨憤的灼熱目光,刺得他脊樑骨一陣陣發麻……
畢竟,美女在哪裡都是稀缺資源――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然後承載所有失敗者的滔天怨念……這就是每一位人生贏家都必然要經歷的宿命啊
然而,這一夜的心跳遊戲,還遠沒有宣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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