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戰火中的島國下 但是,對於毛利新一本人來說,這個長州藩主的位置並怎麼不好坐在那批立足經營長州數百年,勢力早已根深蒂固的長州藩家臣團面前二他這個倒插門女婿不過是一個空降的外來戶,毫無半點根基和威望可言。並且還因爲毛利新一出身於外地的緣故,早在入贅之初,就飽受這些頑固老臣的冒犯與輕視。
而毛利新一可以用來壓服他們的最有力資本,除了前代藩主的少許餘威之外,就是他早先在幕府裡積累的廣泛人脈和良好關係了 事實上,毛利新一在早先之所以能夠壓服毛利家的幾個遠房親戚,成功地繼承長州藩主之位。和江戶幕府在背後的大力支持也是絕對分不開的。
如果是在早先的太平盛世,縱使他這個藩主的權位不穩、根基不固、號令難出居所,但只要君臣名分一旦確定,這日子也就差不多應該能一路磕磕碰碰地過下去了 武士道最講究的忠義,可不是隻要隨便說說就行的。身爲某藩世襲家臣,僅僅是倚老賣老、陽奉陰違倒也罷了。假如當真造反篡位的話,天底下沒有一家諸侯會坐視默許,勢必非要剿滅而後快”否則的話,就等於是公然鼓勵武士“下克上”了。
對於任何既的利每看來說,如何保住自己的現有利益,總是比怎樣開拓進取要來得更加宴要。
然而,偏偏如今卻是幕府山河日下、世道將亂未亂的一個微妙年代 人們雖然已經隱約預感到了新一輪亂世的逐漸逼近,卻又都還沒有做好如何迎接亂世到來的準備。
近年來,隨着江戶幕府的實權被大隊商人全面篡奪,並且大力依靠西洋駐軍爲臂助。各地的諸侯武士都是憤慨不已。在中西部地區的諸多藩國。都有大批的倒幕志士打着“尊王攘夷”的旗幟彼此串聯活動,並且時不時地動幾回號稱“天誅”的恐怖襲擊事件,而在遠離幕府中樞的長州藩。這些倒幕派更是鬧得尤其厲害,就連一些家老、侍大將之類的上層人物,都已經半公開地牽扯其中。
作爲幕府派駐到西國地區的釘子,毛利新一自然是要對倒幕派進行鎮壓的。但出於自己的權位尚未穩固,以及有必要維護領地內安定團結的考慮,他對於涉嫌人員一般只是以警告和教育爲主,頂多也就是禁閉或流放,基本上沒怎麼下狠手。
可毛利新一萬萬沒有想到,長州藩的這些所謂倒幕志士,竟然會把事情做到如此喪心病狂的地步!
今年一月。依靠藩裡某些家老的暗中資助,若干名膽大包天的到幕志士,居然悄悄勾結收買了大批海賊盜匪,只用幾天時間就拉起了一支叛亂隊伍,隨即悍然扯旗造反。
並且!在動軍事政變的過程之中,倒幕派也實在是囂張至極
他們先是派遣精銳小分隊連夜突襲,結果因爲投入兵力太少全軍覆沒。而在偷襲失敗之後,在近萬長州正規軍的袖手旁觀之下,倒幕派竟大搖大擺地公然圍攻藩主居住的獲城,又利用部分內應倒戈的機會迅破城而入。
兵敗城破的混亂之中,毛利新一身邊僅有的少量侍衛,不是盡忠戰死就是叛變逃亡。全靠蕤城耐色瑞爾領事館駐紮的一小隊衛兵拼命掩護,他才能帶着妻子兒女突圍而出,逃奔江戶城找幕府去哭訴求援 ,可那位領事先生及其夫人,以及十幾名外國商人和低級外交官,卻因此而落難被殺了。
此外,在獲城陷落之後,丹個名義上是頭領的倒幕志士,實際上卻完全無力約束麾下這些強人的行動,結果竟任憑他們把全城都給徹底血洗了一遍,末了還放上一把大火,毀屍滅跡一而近年來人丁稀薄的毛利一族,偏偏全都聚居於獲城內”於是,在西國代代傳承達五百多年的武士名門毛利家,除了毛利新一這個入贅的女婿以外,就此已經宣告徹底斷絕了。
更可嘆的是。對手運氣早已告蔡的毛利新一來說,他的人生悲劇還遠遠沒有結束一雖然在混戰之中成功逃出了叛軍的包圍圈,但他的妻子蘭姬在途中卻不慎落水染了風寒,剛逃到江戶城就一病不起,沒幾天便因此而去世。
接着,他的一對小兒女也因爲悲傷過度,整日啼哭不止,終於心力交悴而染上惡疾,很快就到另一個世界去和母親做伴了。本站斬地址已更改爲:腳聯凹鵬 嵌請登陸圓讀
國破家亡。喪妻失子,,人生最大的悲劇莫過於此。偏偏這位不幸的毛利新一先生,卻在短短的幾十天裡將它們統統都親身體會了一遍,整個人都彷彿一下子老了幾十歲。而唯一讓他勉強硬撐着不肯到下的理由,就只剩下矢志復仇的熊熊怒火了。
蔡而,命運卻再
長州藩武士公然起兵造反。焚燒府,把主君全家趕盡殺絕”這樣匪夷所思的“暴行”橫空飛出,霎時間震動了整個島國,引得舉國各界一片輿論譁然。各地的藩國諸侯,不管是傾向於倒幕還是佐幕,對此都是深惡痛絕,齊聲討伐。就連最爲樂見其成的京都朝廷,都不得不出詔書,對兇手嚴詞申斥。
道理也很簡單,如果這麼明目張膽的篡逆行爲,居然能夠得到社會上的普遍認可。本站斬地址已更改爲:腳聯凹鵬 嵌請登陸圓讀
那麼又有誰能曉得,下一次自己的家臣是否也會有樣學樣,給自己同樣來上一出滅門慘案?
所以在有關長州藩叛亂的處理問題上,江戶幕府和早已離心離德的各方藩侯之間,非常難得地迅達成了一致 此等逆賊罪大惡極,務必聯合兵討滅!
而長州藩叛黨這邊,在現事態局面已經不受控制之後,似乎也有點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一先是在自己人之間爆了一次慘烈內訌,總算是統一了思想不肯統一的都給肅清了,公開宣佈要殺進江戶,打倒幕府;接着是推舉出長州藩的世襲家老,名望甚高的守隨信吉擔任“臨時執政”建立起一個不知所謂的“軍政府”算是勉強有了一個領導核心;然後又出兵大肆劫掠四周的幾個小藩,還越境攻打了幕府直轄的生野銀山,以籌集軍費儲備;最後則是張榜招募四方破落浪人、山賊海盜和到幕志士其實這三者往往就是一回事入伍參戰,以補充兵員不足,,整個兒一副魚死網破玉石俱焚的玩命姿態。
既然兩邊都是擺出瞭如此的針鋒相對架勢,那麼一場戰爭自然是理所當然地爆了 四月初。幕府席老中三井銀次正式表《徵長令》,宣佈徵調中西部三十二個藩的兵力,組建十五萬聯軍征伐長州叛黨,誓要將其一舉踏平。而前藩主毛利新一這個宣示戰爭正義性的最佳活招牌,則被安排與幕府方面獨自組建的七千先遣隊一起開拔出,走海路前往中部地區紀伊國的熊野灘,和已經先期出的幕府艦隊會合待命。
按照幕府方面制訂的作戰計劃,此次討伐的“吉祥物”或者說最高統帥,“白癡殿下”德川家鳴將軍,預定會和幕府軍預備隊一起,坐鎮大圾城“督戰”同時,幕府的席老中三井銀次自封爲前線總指揮,於廣島設立大本營。總數多達十餘萬的諸藩聯軍被分作四路,從小倉、藝州、大島、石州四個關口,對長州藩叛黨同時動全面攻擊。
而毛利新一所在的這一路幕府新軍,則被秘密安排去實踐“蛙跳戰術” 當四路大軍一齊動,長州藩叛軍主力在邊境應接不暇的時候,這支“精銳部隊”將會在幕府艦隊的掩護下,走海路運動到長州藩的府獲城登陸,打起正統藩主毛利新一的旗號,在敵境腹地中心開花,一舉搗毀叛軍的抵抗意志和作戰能力,不得不說,多年未曾經歷過大規模戰事的江戶幕府根本就是將此次征伐長州之戰,當成了新武器、新軍制和新戰術的試驗場。順便還很偏心地將功專門留給了自
人。
從紙面上看,這樣的戰略戰術似乎萬無一失,即使有什麼意外出現,後方也應該有充足的預備兵力可以填補上去,,但是,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壞主意都有一個共同情徵:在人們現它們是壞主意之前,它們看起來都似乎是好主意。而江戶幕府制訂的這個徵長方案,也同樣不過如此。
就這樣,活招牌閣下毛利新一先生,便奉命帶着寥寥幾個侍從登上了遠洋商船“福山丸”跟隨七千先遣隊乘坐運輸船一路顛簸着趕到了熊野灘,好不容易總算和由十一艘三桅巡洋艦組成的幕府艦隊會合下鈷,又與錨地所在的和歌山藩取得了聯絡。但他們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安排所有人上岸休整,就從不知哪個旮旯裡殺出來一大票敵艦隊,趁着幽深的夜色,對停泊在熊野灘鈷地中的幕府艦隊突然動了猛攻!
雖然這些敵艦看上去全都懸掛着長州藩的徽章,但毛利新一可以半定它們絕對是冒名頂替的假貨 雖說在犬部分時間都無權無勢。但他好歹也是做了幾年藩主的人,對於長州藩到底有多少家當一清二楚:整個藩國總共也就三艘小軍艦,其中兩艘比較老舊的還因爲經費長期匿乏,而被改成了貨船在跑運輸。
更何況,長州藩畢竟只是三十萬石的彈丸之地,又沒有什麼金山銀山,就算是那些叛賊不顧一切代價地
…安鐵,也絕對供養不起這二十多艘三桅巡洋艦啊! “
無論如何,這二十多艘貌似僞裝的長州藩軍艦,就這樣迅插進幕府艦隊的行列之中。展開了激烈的炮戰。而幕府艦隊這邊先是促不及防,很多水手都還滯留在岸上建造宿營地,然後又被大批四處亂竄的運輸船所拖累,指揮系統一時無法順利運轉,而最要命的問題則是實力對比相當懸 雙方戰艦的體型和火力基本相仿,但幕府艦隊的數量卻大約只有對手的一半!
此外,熊野灘鈷的雖然隸屬於效忠幕府的和歌山藩,但是並沒有修築任何的岸炮和海防工事,幕府艦隊根本無法指望岸防火力的支援,,而且他們本來也不曾認爲會有這個必要。
必須承認,儘管戰局如此的惡劣,但幕府艦隊倉促組織的抵抗依舊十分頑強。激烈的炮戰從深夜打到清晨,又從清晨打到了正午。海面上到處是燃燒着的船隻,瀰漫的濃煙掩蓋了大部分軍艦,只有它們高聳的桅杆仍在炮火中時隱時現。即使是岸上的和歌山藩。也於清晨緊急派遣一支部隊趕來,從灘頭架起野戰火炮進行轟擊。但終究還是於事無補。
最後,在熊熊燃燒的沖天烈焰之中,鈷地裡的十一艘幕府軍艦相繼爆炸沉沒,而新抵達的運輸船隊也沒有幾艘能夠逃出。甚至就連已經登陸上岸休整的那部分軍隊,都被敵人用炮火覆蓋了一遍,,於是,這支預備在關鍵時刻投入平叛戰場的殺手銅,上萬名號稱最爲精銳的幕府海陸軍戰士,此刻卻連長州藩的邊境都還沒有摸到,便在一次莫名其妙的偷襲之中,滿頭霧水池於熊野灘鈷地先後葬身魚腹。
而那支前來偷襲的神秘敵方艦隊,在海戰中取得了全面勝利之後,也沒怎麼顧得上打掃戰場,只是救回了自己的人之後。便匆匆揚帆起航“。從來路撤退了。
原本在“福山丸”沉沒之前,毛利新一就已經搭乘上了救生艇,但一陣爆炸的氣浪偏偏又將小艇掀翻,讓他和另外幾名傷兵不幸被困於海中沙洲。並且在海水中浸泡了一天多的時間之後,他們非但沒有等到對面和歌山藩派遣的救援船,反到是迎來了成羣結隊的海怪和鯊魚!
憑藉自幼苦練的出衆刀法,以及隨身攜帶的一把手槍和幾枚手榴彈,毛利新一勉強打退了幾次海怪的襲擊,但同樣也給自己留下了累累傷痕,而早已透支的體力,更是衰微到了即將枯竭的地步。
隨即最後一絲精力的迅消逝,視野內的景物也逐漸變得模糊起來。而被海水濺到的傷口,也又一次傳來了隱隱的刺痛,讓他忍不住悲哀地呻吟起來,,難道我堂堂名門之後,一藩之主,竟然要像一條卑微的落水狗那樣。悄無聲息地死在此處荒灘上,連屍體也會被鯊魚和海怪分餐嗎?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我的大好年華才網剛開始,而我的血海深仇也還沒有報吶!
如果就這樣死去,我就是被度成佛也咽不下這口怨氣!
伴隨着紛亂的思緒,毛利新一頹然丟開刀子,疲憊無力地眯縫起雙眼。有些絕望地哀嘆道。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了天上傳來一陣淒厲呼嘯的破空聲,以及一連串攝人心魄的可怕咆哮 此刻,不知從何處飛來了一頭外觀有點畸形的西洋巨龍。在這片滿是碎木浮屍的海面上嘶吼看來回盤旋。那些騎着鯊魚的人形海怪,很快就被嚇得失魂落魄,沒多久便哀鳴着四
然後,一艘龐大程度遠遠過毛利新一的想象力極限的巍峨鉅艦,逐漸出現在了遠方的海平面上,幾面醒日的藍底六芒星旗,正懸掛在它的桅杆和艦,被海風舌得獵獵作響。本站斬地址已更改爲:腳聯凹鵬
“是西洋鬼畜”呃,不對,是耐色瑞爾帝國的船?”
毛利新一頓時愕然地睜大眼睛,忍不住到抽一口涼氣這條船真的是好大啊!比橫濱軍港駐紮的那幾艘戰列艦還要大上好多倍。似乎也只有這些奇妙的西洋人,才能打造出這麼多如此巨大的戰艦
他喃喃地低語着。隨即在眼神中猛地閃過一道精光那麼,這一次襲擊幕府艦隊的幕後黑手,又會和他們是什麼關係?天底下絕對沒有哪一夥海盜。能夠裝備得起這麼多戰艦。而且。當初的那次叛亂,好象也處處透着古怪”事情的真相只有一個,我無論如何都得要把它找出來!”
回憶起妻子在病榻上形銷骨立的悽慘遺容,毛利新一不由得用力地握緊了拳頭,恨恨的下了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