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急忙圍過去,清理周圍塵土。不久,一大片黑紅相間的木地板驚顯衆人眼前。地板保存如新,色彩豔麗,可瞧出此乃上等紅木所造。
朱翰林像失魂般奔去,傻愣愣的踏在地板上,望向成排地板,呈直線行走。隨着朱翰林走動,木地板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像跨越了千年的樂器,敲響末世的晚鐘。
衆人大驚,安德品驚跳起來。興奮得不像他這個年紀的人,反而像個頑童,也跳上木地板。木地板一直向前延伸,沒有盡頭般的延長,婉轉曲折,又筆直剛毅。
朱翰林停駐腳步,傻傻的伸出手,探向一旁。他像是要扶住什麼,又握了空。空氣在手中散去,留下圓潤的手掌,空無一物的手掌。
叮叮叮……咚咚咚……
如風鈴脆耳,如秦鍾渾厚。寂寞的響起,最後迴歸塵土。消去,散去,沒有留下一點痕跡,有的只是殘木敗土。
“真慘……”
“報應吧……”
兩個青衣宮奴躲在假山後頭,捂嘴竊語,時不時眼觀八方,怕自個兒的閒言被當權者聽了去。
“我們英明神武的孤王……怎會成如今這模樣……”
盤了兩個包頭的青衣宮女湊了過來,臉上具是同情。兩個青衣宮奴看到包頭宮女,先是一怔。忙道禮,連喚了幾聲姐姐。宮女揮揮手,示意他們噤聲,斜眼向後頭瞄去。
只見湖心響屧廊上,一個青衣寬袍的人影,匆匆而來。行動慌忙,像是出了大事般。一陣凌亂的響聲過後,那人消失在廊的那頭,隱入耀眼光芒之中。
“趙大人怎會如此匆忙?難道又出事了?”
一個青衣宮奴奇怪的問宮女。
“趙大人怎能在響屧廊上奔走?!”
另一個青衣宮奴驚喘了聲,忙壓低聲音,悄悄的向宮女瞧去。宮女蹙眉眺望那早已消失的人影,霎時被兩個宮奴喚醒心神。定了定身子,低吟片刻,肅穆而視。
“前幾日荊軻公子傷勢時好時壞……孤王暴怒,殺了些庸醫。幾日來,公子傷勢終是好轉,難道……”
兩個宮奴驚懼的揣測,同時想到一起,不由得對視半刻。稍頃,把目光聚集在宮女身上。宮女揮了揮寬袖,讓他們不要再多閒語,做好本份。
“切記……務上響屧廊……”
宮女語畢,匆忙而走。臉上同情怯弱全無,像換了人般犀利深沉。兩個宮奴愣在當場,久愣回神,忙一鬨而散。散時,兩人神色灰敗,冷汗直流。
怕是這宮女不簡單……
湖水蕩起波光,湖心上剛剛完工的響屧廊靜靜屹立。紅木而成,白玉雕琢,顯現這阿房宮內最爲精緻的風景。
“荊軻……白鳳……呵……小白鳥兒……”
贏政側臥牀榻,圓潤的手指撫摸着榻上人兒。口中低喃,容顏溫柔,些微帶了嬉鬧之意。牀榻下,跪了一滴的御醫,藥師。個個瑟瑟發抖,臉色暗沉,背上衣袍被冷汗沾溼了。
牀榻旁,立着李斯與尉繚。自那一役之後,已過半年之久。爲了讓白鳳養傷,贏政下令月圓前建成阿房宮,定都咸陽,搬至這紫竹院,這溫暖如春之地。
“沒法了麼……”
5555……偶累趴下鳥……
嘿,偶終於狠下心鳥,虐死!!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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