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翰林陰惻惻的看着安德品,手關節掰得咯吱咯吱響。安德品嘻笑兩聲,清了清嗓子,擺起長輩威嚴,繼續指揮現場工作。
朱翰林蹲回原地,看着跟前擺放的瓦片,瓦片彎曲的背面上,篆刻着一個字——秦。那秦,正是秦始皇爲表身份而讓人刻上的。那字莊嚴肅穆,讓人不禁想到建築宏偉宮殿時的景象。
“嘿,小白鳥兒,你說我把我的名字留上頭,好不好?”
翰林,也就是那傳說中的始皇帝贏政。此刻正蹲在一片瓦礫中,陰惻惻的笑着,狐狸樣的瞧着一旁人兒。那人兒沒答話,深沉的眸子看向前方。筆挺的身子,裹在長袍之下,威嚴優雅的身姿,讓人不禁折服。
不甘寂寞的李斯,悄悄挪着步伐,靠近翰林。
“你想名流千古?”
翰林猛點頭,興奮的瞧着那一地瓦片,手指蠢蠢欲動。尉繚一甩袍子,蹲了下去,踮起瓦片,也興奮的瞧着。
“我看是臭名遠揚。”
“你跟我有仇啊!”
翰林一腳踹了上去,也不怕尉繚報復,得意的閃到白鳳身旁,趁機做了個鬼臉。尉繚臉上掛着惡魔笑,陰森森涼颼颼的。最近的李斯抖了抖身子,退了幾步,打算遠離那魔鬼。
尉繚也不起身,抓了幾塊瓦片,埋頭在上頭刻了起來,口中唸唸有詞。
“誅□□、禁不義……凡兵,不攻無過之城,不殺無罪之人。而秦皇殺人之父兄,利人之貨財,臣妾人之子女,此皆盜也……”
“你這老子文真多!”
翰林再在他背上狠踹了幾下,又怕報復,躲在白鳳懷裡撒嬌。白鳳緊蹙眉目,瞪着前方宏大工程,久久不語。
翰林也正視眼前工程,不禁低吟哀怨,眼白對上角落裡的趙高。趙高抖着身子,恭謹的立着,眼角卻時不時的瞄向白鳳,口中喃喃有詞。
“荊軻……大禍也……紅顏禍水……”
“趙大人言過了……”
阿房低笑着,笑盈盈的面上依舊溫柔,可嘴角的笑意顯得十分僵硬。她心裡有些腹誹,有些酸澀,有些恨意。可贏政對她的遷就與全然信任,又讓她消去一些恨,多了些寬恕。
趙高看着眼前白衣女子,淡淡的眸中冷光一閃而過。悄無聲息的退了幾步,遽然快步奔走他處。
風吹過沙土,有些泥土的腥味,掩蓋了血腥與污濁的暗處。
“什麼?!那賤人懷孕了?”
一個身着暗紫衣袍女子,妖冶的站在槐樹之下,寬大的袖子被揮動,纖細的手指掐入掌心。趙高隱在槐樹之下,青色袖子露了出來,臃腫的身子藏在了綠意中。
“夫人……打算何處?”
淡淡的聲音刺透那女子耳膜,穿進憤恨的心海。女子一掌擊在槐樹上,樹枝不堪重負,劇烈的顫抖了幾下,灑落繽紛枝葉。
“呵……她以爲如此……小豬就會把目光轉移到她身上?”女子怒急反笑,遮掩的袖子也掩蓋不了她的得意。“她根本不知道小豬與荊軻倆人的關係!”
“如果夫人是說孤王與荊軻倆人□□……那日她已然瞧見也聽見了……”
“不!不止!”女子頓了頓,突然猖狂大笑,秀髮飛舞,在空中揮灑出一個扭曲的弧度。“就在邯鄲的最後一天……那荊軻與小豬……哈哈哈哈————早就勾搭成奸了!哈哈哈……”
趙高一愣,似乎有些驚訝,而後沉穩的隱下所有情緒。清淡的笑意掛在臉上,眸中閃出陰狠之色。
偶累得爬回來鳥……
面試……剛通知……通過鳥……可是……還要考試……還要交錢……好詭異……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