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源朝林怡然看了看,嘆了口氣。
一直站在邊上的呂叔突然走過來,說道,“老爺,要不讓老奴帶着這位小兄弟去一趟南夷。”
“你認識路?”林怡然驚喜的問道。
呂叔回道:“我跟老爺去過。”
“真是太好了!”
姚氏和呂振宗相互看了一下,問道,“呂叔,你不嫌南去辛苦?”
呂叔說道,“老爺,能爲你的恩人做點事,老奴萬苦不辭。”
“呂叔——”呂振宗夫婦感激的要給呂叔跪下。
“使不得,老爺使不得……”呂叔把呂氏夫婦扶了起來,“只是……只是我走後,這裡裡外外的事情怕是……”
姚氏連忙說道,“呂叔,你不必擔心,我們現在有銀子了,可以再買兩個人回來。”
“那倒是!”呂叔笑笑,“可我還是有點擔心……”
林怡然明白呂叔的擔心了,生意場合,很多事要東家或是掌櫃出面主持大局,買兩個回來,只能頂雜事,卻不能頂掌事。
林怡然看了看呂振宗的腿,想起現代的假肢,如果給他裝個裝肢,一些門面之事他是不是就能出面解決了呢?
呂振宗見呂叔還是提心,連忙笑道,“這次這個大單是繡兒接回來的,以後有些場面,我想繡兒肯定也能解決。”
姚氏連忙回道:“對,呂叔,你放心,我肯定會做好的。”
呂叔點點頭,朝林怡然說道,“還請大人看在我帶路的份上,照顧一下我們老爺!”
“這個絕對沒問題,我會的。”
一個想去,一個願意帶着去。兩拔人馬坐在一起又討論了很多具體細節。
從呂家出來後,林怡然和楊思源兩人邊走邊聊。
林怡然笑道:“楊哥,你要是去南夷,今年怕是不能在家過年了!”
楊思源擡頭看向街道盡頭,哂然一笑,“我一個孤家寡人,在哪裡過年又有什麼區別呢?”
“楊哥……”
楊思源笑道,“別這樣,我已經習慣了!”
林怡然抿嘴說道,“楊哥,我看我年齡也不小了,不如找個適合的女人成家吧,有了家,就有了根,有了根,不管在何方,總有回家的路。”
楊思源轉頭看向林怡然,突然苦笑一聲,“也許這一輩子,我都註定無法找到回家的路了。”
林怡然轉頭看向楊思源:“楊哥你……”
楊思源低頭輕聲說道:“我的心裡,除了月蓉,再也容中下別的女人了。”
“楊哥你……”林怡然沒有想到楊思源竟是如此癡情。
楊思源苦笑幾聲,“你一定看不起我吧!”
林怡然不解的問道:“我爲何要看不起你?”
楊思源苦笑一聲:“像我這樣兒女情長的男人沒什麼出息。”
林怡然搖頭:“楊哥你錯了,在我們女人心中,恰恰喜歡你這種女兒情長的男人。”
楊思源驚訝的看向林怡然,“你們女人不都喜歡蓋世英雄嗎?”
林怡然笑道:“蓋世英雄是用來崇拜的,不是用來嫁的。”
“我倒是第一次聽人這樣說。”楊思源說道。
林怡然笑笑,“這世上像我這樣的女人絕不是少數,他們都喜歡楊哥你這樣的男人。”
楊思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林怡然繼續說道,“楊哥不僅重情重義,能力也頂呱呱。”
楊思源被林怡然誇得心情好多了,笑道:“老天啊,我怎麼感覺,我好像比寧王爺還要好的樣子。”
“呃……”林怡然愣了一下,然後大笑,“對啊,你不比他差呀!”
楊思源被林怡然笑得不好意思了,撓撓頭說道,“要不是知道林當家的心上人是王爺,我都覺得你……”
林怡然連忙說道:“別……別楊哥……,欣賞和喜歡是兩回事……”
楊思源聽到這話鬆了口氣,說道,“我就說嘛!”
“哈哈……”林怡然大笑。
爲了去南夷,林怡然和楊思源一起回了太平寨,回去招募去南夷的商隊。
結果按自願原則,幾乎沒有招到人。朱大叔拿着名單不好意思的站在林怡然的面前,“小然啊,你看……”
林怡然笑笑,“大叔,我能理解。”
“……”朱大叔不解的看向沒有生氣的林怡然,問道,“爲何?”
林怡然回道:“小日子這麼好過,誰還願意出去奔波。”
朱大叔有些愧疚的說道:“小然……”
林怡然回道:“大叔,不要說了,我還是那句話,去,我歡迎;不去,我不強求。”
“可你的事怎麼辦?”朱大叔問道。
“我自有辦法。”
“那隻能這樣了。”朱大叔嘆氣。
林怡然擔醒說道:“大叔,爲了趕上明年春季棉花播種,我得趕快回縣城了,太平寨的事,你和唐哥多多費心。”
朱大叔回道:“行,你放心去吧,唐小哥,上心着呢!”
“那就好!”
林怡然從議事堂回到家,發現明和主僕已經把飯煮好了。
“公主,辛苦你了!”
明和笑道,“我已經忘了自己曾是個公主了。”
“公主——”聽到這話,林怡然有些心酸。
明和卻輕鬆的說道:“我覺得這樣的日子挺好!”
林怡然笑笑,“凌大哥很想你!”
聽到林怡然說這話,明和既羞澀又開高興,不好意思的說道,“這種話,他也說得出口。”
林怡然笑道,“這有什麼,凌大哥還讓我把你帶去縣城呢?”
“他……他要我去?”明和驚訝的擡起頭。
“對啊,我們明天就去。”
丫頭瓣兒高興的叫道,“小姐,公子肯定一直想着你。”
明和高興的笑了。
看着桌子上的菜,林怡然暗暗想,古代的王爺見過了,公主見過了,竟還有幸吃公主做的飯,這一趟古代之旅不算白來了吧。
吃好晚飯後,林怡然把自己搗鼓的假肢圖紙送到了會做弓箭的邵伯處。
邵伯拿着圖紙驚訝的問道,“你讓我做假腿?”
林怡然笑道:“對啊,邵伯,你是我認識人當中最牛的人,我不找你找誰?”
“你……你這孩子……”邵伯笑了。
林怡然對邵伯說道,“邵伯,這假腿關鍵的地方是木肢裡面的三角架和彈簧,只要這個地方做好,其他都沒問題。”
邵伯問道:“這個一圈圈的叫彈簧?”
林怡然回道:“對,只要這個東西做好了,這假腿就能走了。”
邵伯笑道:“還真是希奇,我倒要看看這麼東西能不能讓人走。”
“肯定的。”林怡然笑回。
邵伯嘆道,“如果這東西做成了,寨子裡不少人都能亨受到這個好了。”
聽到這話,林怡然汗顏,是啊,寨子裡有不少這樣的人,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人果然是自私的。
林怡然想了想,又畫了一張輪椅圖紙,還有一個簡單木板下面裝四個輪子的滑板,這些都是爲殘疾人準備的,戰爭中,這種事避免不了,自己也算爲寨子做一件舉手之勞的事吧。
林怡然說道,“邵伯這些東西,我都不知道具體尺寸,你自己琢磨吧。”
“行,我沒事就來琢磨。”
第二天一早,林怡然帶着寨子裡幾個願意去南夷的人一起回縣城。
這次願跟楊思源一起去南夷的有五個人,林怡然覺得不夠,所以準備回縣城找願意去南夷的人。剛到河口碼頭,看到了拎着包袱的杜家兄妹。
杜昌晴見林怡然奇怪的看向她,一臉不高興,沉着臉說道,“我家小弟想爹了,難道不能去看我爹嗎?”
還真是人之常情,林怡然點了一下頭,“那一起上船吧。”
杜文磊朝林怡然笑了一下,“多謝林小哥!”
“小磊客氣了!”
杜文磊問道,“聽說估福在打仗,要緊嗎?”
林怡然回道,“還行!”
“聽說凌大哥是大將軍,他擋住了敵人?”
“對,是凌大哥!”
“凌大哥真能幹,我也做凌大哥這樣的人。”杜文磊高興的嘆道。
林怡然明白了,杜文磊更想見的人是凌齊軒,她幾不可見的瞄了一下杜昌晴,居然……
站邊上的瓣兒早就輕屑的瞪過杜昌晴幾眼,居然想跟公主搶男人,真是不自量力,根本瞅都不瞅她。
林怡然暗暗搖了一下頭,也罷,到先生身邊,能讓先生點拔點拔她,找個實實在在的男人也好。
傍晚時分,船終於到了縣城外的碼頭,等船靠岸時,碼頭邊上停了近千軍卒,領頭的人正是凌齊軒。
只見他穿甲戴胄,腰別佩刀,威風凜凜,英姿颯爽的立在碼頭之上,引人矚目。
林怡然笑道:“凌大哥,迎接的陣仗好大——”
凌齊軒嘴上回林怡然的話,“沒辦法,怕有小股敵人來襲!”,眼睛卻放在明和身上,見到心上人,他的眉眼都揚溢着滿滿的歡喜。
林怡然伸手把明和拉了一把,送到了凌齊軒面前,“凌大哥,趕緊把明和姐帶回去。”
“辛苦你了!”被林怡然調貺了一下,凌齊軒倒是不好意思了。
站在人羣邊上的杜昌晴輕輕咬着脣,難過的低下頭。
十歲的杜文磊也不知懂不懂姐姐喜歡凌大哥的事,他一臉崇拜的看向凌齊軒,只等機會上前好好跟他說幾句話。
見大家不再寒喧,他趕緊上前,高興的叫道,“凌大哥,將軍大哥——”
凌齊軒笑道:“磊子。”
杜文磊癟嘴:“凌大哥你現在纔看到我。”
“哈哈,臭小子,長高了!”
“真的嗎?”
“當然!”凌齊軒摸着磊子的頭說道。
杜文磊連忙問道:“那我能參軍了嗎?”
“……”凌齊軒頓了一下,搖了搖頭,“還不能!”
杜文磊問道:“爲何?”
凌齊軒回道:“要到十四歲才能參軍。”
“哦!”杜文磊不高興的癟了癟嘴。
“走吧,臭小子!”
“好咧!”
一羣人興高采烈的回縣城了。
江城
被凌齊軒打回去的陵太子一個人坐在書房榻上,手拿一把箭,眼神迷離,正在想着半個月前攻打小縣城佑福的事,他沒有想到,居然遇到了凌大將軍的嫡幼子,不僅如此,居然還是寧國軍隊的大將,手握萬人重兵。
果然是凌大將軍的後人啊,一萬人馬居然打退了兩股三倍於他的人馬,真是將才,可是……
想到人才旁落,陵太子內心一陣絞痛,生是凌國人卻效力於寧國人,竟拿刀對着生養的陵國,真是……
如果不是那件巫盅案,也許陵家就不會敗落吧,也許凌齊軒就是陵國的大將軍吧,也許他就會和自己一起攻打寧國吧……
世事真是無償!
這時,書房門口小廝叫門,“太子殿子,小的有事回稟。”
“進來!”
“是,太子殿下。”小廝躬着身子進來行禮。
“什麼事?”
小廝回道:“回殿下,有人查到了公主下落。”
“什麼?”歪坐在榻上的凌太子一下坐起來,“在哪裡?”
“據說,公主殿下在前凌將軍後人身邊。”
“後人……”那不就是凌齊軒嗎?陵太子連忙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小廝回道:“佑福縣那邊來剛傳來的飛鴿傳書。”
陵太子眯眼,“難道上次去攻打佑福時,明和被凌齊軒藏了起來?”
“這……消息沒說!”
“去打聽一下。”
“是,殿下!”
佑福縣城某市集,林怡然正在找去南夷的人手。
有男人問道:“去一趟給多少銀子?”
林怡然回道:“三百兩。”
男人看着林怡然的臉色小聲試探說道:“這有點少吧!”
林怡然看了眼準備獅子大開口的中年男人,扭頭就走。
“喂,喂,小哥,我開玩笑呢!”
林怡然轉頭問道,“二百五十兩,去不去?”
“剛纔不是三百兩嗎?”男人驚訝的大叫。
林怡然哼道:“你要是還嘰嘰歪歪的,我出二百兩。”
男人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林怡然瞅都不瞅他。
中年男人的窘相引得圍觀的人一陣鬨笑。
有人叫道:“張把式,精得過頭了吧!”
“是啊,張把式,陰溝裡翻船了吧!”
“去,去……去,老子願意翻,你們管不着。”
林怡然眯了眼張把式,說道:“三百兩不去,二百兩高興去了?”
張把式連忙陪笑道,“這位小公子,小的有眼不識金鑲玉,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還是按三百兩給我。”
林怡然又仔細打量了一番他,說道,“想去?”
“想,當然想……”張把式搓着手小心翼翼的說道。
“想按三百兩?”
“是,小公子!”
林怡然輕點一下頭,說道:“那行……”
“小公子你真是個好……”
林怡然打斷他的拍馬屁:“停……”
“啊……”
林怡然說道:“你別忙拍馬屁,三百兩可以,但是這後面一百兩銀,我得看你表現,要是領頭的回來跟我說,你不聽話,這一百兩還是沒有。”
張把式一張臉糾成了網:“這……”
林怡然反問:“你想不聽話?”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那你怕什麼?”
“不是……小公子……”
“你要降銀子?”
張把式伸手就把自己的嘴捂上,死死的不讓自己的嘴出聲,只用表情和林怡然對話。滑稽的動作再次引得圍觀的衆人哈哈大笑。
等大家都笑夠了,林怡然才問道,“有沒有四肢建全,身體健康的人還想去的?”
有人問道:“危不危險?”
林怡然一本正徑的說道:“前面應城正在打仗,要不你過去體驗一下?”
“小公子,看你說的,我也就這樣一問。”
林怡然哼道,“別問我危不危險,有沒有命拿這三百兩,我只想說,你不去做,就永完不知道答案,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發這筆橫財。”
衆人相互看了看。
林怡然說道,“我最後再問一遍,有人要去嗎,不去,我就走人了,你們也就沒機會賺這筆銀子了。”
衆人又相互看了看,人羣中有人叫道,“我去!”
林怡然說道:“報上名字,過來讓我們看看……”
“是……”
最後,楊思源出發時總計帶了六十人,一半在零工處找的人,一半是在夏宗澤軍營中抽調的人手,預計用時五個月到家。
也就是說,從十一月初出發到來年四月到家。
林怡然對楊思源說道,“楊大哥,種棉季節是四月,希望你儘量提前,不要推後。”
楊思源點頭:“好,我盡力而爲!”
林怡然說道:“如果有其他新奇的蔬果瓜菜,包括我們想不到的東西,只要能買的種子,你都幫我帶一點回來。”
“好,我知道了!”
“辛苦你們了,祝你們一路順風。”
楊思源在衆人……不確切的說,只在林怡然萬分期待中離開了佑福,只能她覺得,商隊這次出行,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穫。
對於其他人而言,他們無所謂,這些出行人當中,一沒有他們的親人,他們沒什麼好掛念的;二他們也想不出南夷之地能有什麼東西,至於這棉花又是何物,他們對穿不穿細棉布沒多大感覺,只要能有飯吃就夠了。
根本沒有想到,南夷之行,會讓他們的生活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十一月底,十二月初,夏宗澤離開佑福的消息大概終於被陵、平兩國人知道了,佑福被陵、平兩國輪攻了。
當消息傳到寧國北部戰場時,已經是臘月底了,離過年沒幾天時間了。
範先生把飛鴿傳書遞給了夏宗澤。
夏宗澤一目十行,只消兩眼就看完了,看完後,臉上露出微微笑意。
範先生說道,“王爺,陵公子果然不負你所望,佑福被他守住了。”
夏宗澤點點頭,“是個將帥之才。”
範先生繼續說道,“聽說陵、平兩國輪攻了三次,都沒有攻下佑福,馬上就是年下了,估計不會再有攻戰了。”
夏宗澤輕輕哼了聲,“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耗不起。”
“王爺所言及是,聽說,林姑娘讓一萬大軍把佑福縣所有的荒地都翻耕了一遍,準備一部分讓大軍自種自給,另一部分讓流浪之人各領三畝到十畝不等。”
夏宗澤眯眯笑道:“希望來年,我們軍中的糧食能自給自供。”
範先生笑回:“按林姑娘的設想,估計應當不成問題了。”
夏宗澤點了點頭,看向範先生手中。
範先生卻明瞭,王爺要的不是自己手中的公文,而是等待某人的信箋,可是……他暗暗搖了搖頭,按道理不應當是女人盼男人的信嗎?
拋開這個不說,不應當是醜的那個期待漂亮的那個人嗎,再退一步來說,不應當是平民戀着權貴公子嗎?怎麼到王爺這裡全都反了,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難道那丫頭給王爺下藥了?
估福縣城臘月十五
林怡然穿着厚厚的麻衣,走在北風裡,懷裡抱着一個用布裹好的東西朝某條巷子走去。
大妮跟在她身後,不時看看大街上巡街的軍差,小聲問道,“小然姐,你說平國人還會來嗎?”
林怡然側過呼嘯的北風說道,“應當不會了?”
“凌大哥說的嗎?”
“嗯!”
她奶奶的,古代的冬天真冷啊,林怡然心想,明年有棉襖穿應當會好點吧,不……不……明年我讓老爹多養鴨、鵝,做個輕薄的羽絨服,豈不更美。
果然要轉移注意力,這天感覺起來,似乎不那麼冷了,終於到小巷衚衕了,大妮趕緊上前敲門。
呂嬸開門,驚喜的叫道,“林大人——快請進!”然後快速的回頭朝院子裡叫道,“老爺、夫人,林大人來了。”
姚氏小跑着迎了出來,笑道,“林大人,你要是有什麼事,讓人說一聲,我去衙門找你。”
“無防!”
一行人邊說邊進了呂家正廳,呂振宗拄着柺棍剛走到正堂門口,笑迎道:“林大人——”
林怡然趕緊避進了正廳,順手就把懷中的東西放在門邊,哈了哈自己的手,“這鬼天氣,太冷了!”
“林大人,請到火籠這邊。”
林怡然連忙跟着姚氏到了火籠邊,伸出自己的手腳就烤起來,過了一會兒,總算活過來了。
等林怡然緩過來,呂振宗輕聲問道:“林大人這是……”
林怡然說道:“哦,凍得差點忘了正事,大妮,把門口的東西拿過來。”
大妮把布包的東西遞給了林怡然。
“這是……”呂振宗看着東西問道。
林怡然卻沒有回他話,打開包裹的結,三下兩下就把布打開了,裡面露出一個木雕刻的人腿。
呂家人不懂,還嚇了一下。
呂振宗在恍乎間,感覺有什麼念頭要從腦子裡出來,緊緊的盯着木雕刻的人腿。
林怡然擡頭看向呂振宗,笑道,“呂大哥,你猜到這是什麼嗎?”
“我的腿?”呂振宗突然冒出這句,話出口後,他自己也吃了一驚。
林怡然笑道:“對,就是你的腿,你記得我讓人來量你的斷腿嗎?”
呂振宗吃驚的問道:“就是爲了這個木腿?”
“對,呂大哥,要不要試試?”
“他能讓我走路?”呂振宗簡直不敢相信。
林怡然說道:“開始時,應當會磨到,會很疼,等鍛練一段時間,應當可能,你裝上去試試。”
姚氏一直捂着自己的嘴,感到萬分不可思議,一直愣在震驚中,就算他夫君把腿裝上去了,她都未醒過神來。
見呂振宗很快裝上了假肢,林怡然問道:“是不是很疼?”
呂振宗試着動了一下,果然很疼,如針刺一般,可是自己居然能立在地上了,是的,立在地上,能立在地上了,他欣喜萬分,能立門戶了,能立門戶我依然是錚錚男兒。
呂振宗的淚水含在眼裡。
林怡然笑道,“呂大哥,我看這大小還算合適,那你就在家慢慢練着,不可急功急利傷了上面的半截腿。”
“好,好,我知道。”
林怡然隨手把裹布卷在手裡,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林大人,在小的家裡吃頓便飯吧!”
林怡然搖頭,“不了,我跟爹孃說好了,要回去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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