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齊軒點頭微笑:“方大哥,回程時,一定要去太平寨,我隨時恭候你的大駕。”
方詠言拱手:“那是自然,我一定會再去太平寨。”
“好,那我們就這樣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方詠言頓了一下後,說道,“幫我顧好林姑娘。”
“放心,不要你說,我也會這樣做的!”
兩個年輕人相互抱拳,相互道聲:“珍重……!”在微笑中坦然離去,人生路漫漫,你我相遇又分別,但是每個離別都是爲了下一次更好的相聚。
兩個年輕的背影在秋風中漸行漸遠,帶着滿滿的情意踏上旅途,再回首,你我都有值得回憶的美好瞬間,把它慢慢咀嚼,旅途將不會再寂寞。
離別的茶寮終於消失在遠方的地平線裡。
茶寮中賣茶老頭對着棚子後面叫道,“客官,那些人走遠了,你趕緊出來,把茶錢付了吧!”
賣茶老頭堅起耳朵聽了聽,發現並沒有走動的聲音,趕緊轉身掀開簾子,發現後屋,除了自家婆娘衣衫不整的跌倒在地上,沒有任何人。
老漢看到這裡,雙眼通紅,隨手拿起刀就出了後門,拔腿就要追上去。
“老頭子,別追了,別追了,那賊人早就跑了。”老婦人連忙叫道。
老漢聽到這話,趕緊迴轉身,“那你這是……”
“他搜了我身,我這麼窮那麼什麼銅子、首飾,他把我狠狠的摔倒了,大概撞到什麼東西了,我爬不起來,你過來拉我一把。”
老漢又不放心的朝外面看了看,後面是一片荒野,想了想,關上了後面柴扉。
躲在深溝裡的吳毛子,吐了一嘴泥巴,暗罵幾句,不死心,還想搶茶寮的茶錢,伏在後面溝裡一動不動,想起剛纔要不是自己機緊,差點被太平寨那兩個賊子看到,真是太晦氣了。
吳毛子一直躲到茶寮要關門,發現路上沒行人了,才從深溝裡爬上來,深溝裡有污泥,他滾了一身的泥巴,比落水狗還不如,要到醜有多醜。
吳毛子輕手輕腳拔開了後門柴扉,發現後面竈間裡沒人,正準備朝前面去,聽到前面茶寮裡有行人要茶的聲音,嚇得他趕緊躲到竈間柴禾堆裡。
“客官,本小店要關門了!”
“哦……”
沒有喝到茶的行人似乎走了,吳毛子聽了聽,發現沒什麼聲音了,剛想從柴禾堆裡鑽出來,外面又有人來了,聽腳步聲,來人似乎不少,又縮回到柴禾堆裡。
“客官,本小店要關門了!”老漢說着同樣的話。
來者吼道:“關什麼門,本大爺有的是銅子!”說完,從懷裡掏出銅子扔到桌子上,銅子在桌子上骨碌碌轉了好多圈才停下來。
老漢看到有銅子,那裡有錢不賺的,趕緊讓老太婆去後竈燒茶水。
老太婆高興的轉身就往竈間來,很快到竈膛後面,拿起柴禾就燒起水來。
咦,吳毛子不是躲在柴禾堆裡嘛,人呢?當然是逃了。
咦,他不是要搶老夫妻賣茶水錢嗎,怎麼又逃了?
當然是有原由的,你道前面來的幾個行人是誰?我想有人一定猜出來了,不錯,就是吳毛子的老大——邱大發。
什麼,他們不是一起逃的?
當然不是一起逃的,以邱大發的爲人,只有自己能逃的份,那有其他人的份,其他人都得爲自己幹活送死,他怎麼會容忍吳毛子逃跑。
吳毛子在竈間聽到了邱大發的聲音,嚇得拔腿就逃了!
老漢夫妻從沒有想到,惡人自有惡人磨,居然因此逃過了一劫。
按道理說,邱大發也不是好鳥,爲何對老漢他們不構成威脅呢?當然是邱大發身上有銀子啦,茶水錢還不在他眼裡,而吳毛子只是邱大發的手下,根本沒權有銀子,他逃出來時,身無分文,這一路下來,都不知道作了多少孽。
不過老天不會饒過他的,只是時間問題。
秋風蕭颯中,凌齊軒馬不停蹄的回到了太平寨子。回到太平寨時,已是九月末了,寒冷的冬天在不知不覺中來臨了。
寨子裡的人看到凌齊軒帶着人馬回來,個個高興的很,終於可以賣糧了。
太平寨議事堂前熱鬧非凡,林大力和幾個年輕的後生拿着大杆稱,給前來賣糧的人稱重,林小河和杜文磊跟在杜先生身邊,幫着他一起登記斤重。
蘇大易帶了一隊人馬,把稱過的糧食堆放在山洞裡,等糧食收齊了,一起用船運出去賣。朱大叔見今天時辰不早了,連忙讓後面的人不要再送糧過,說道,“要賣糧的明天趕早!”
賣掉的高高興興的拿着自己的白條走了,沒趕上趟的失望的打道回府。
這樣的情景一直持續了五、六天,直到六天後,議事堂前,沒有人再來賣糧了,賣糧纔算告一段落。
等林怡然等人帶着糧食出山時,大家都盼着他們早點回來,好拿到銀子,拿到銀子就可以買冬衣、買傢什了。
賣糧之前,林怡然對太平寨的說道:“爲了能夠賣個好價錢,我們不會在周圍鎮子上賣糧,會到比較遠的縣城去。”
戴小六回道:“還是林姑娘想得周到,我們贊成!”
“我也贊成!”耿木生說道。
汪兆發這次幾乎沒有餘糧,他糧食產量偏低,要是賣了沒得吃,眼紅的看着大家都有餘糧賣,一聲不吭的蹲在石頭上。
看着焉巴巴的汪兆發,戴小六故意說道:“這次怕沒有人再去鎮上打聽了。”
成天明有意附合道:“我覺得也是。”
還有人剛想開口,被朱大叔喝住了,“都閉上你們的嘴,趕緊整田去。”他看了眼汪兆發,雖然他這人不好,但他都這樣了,就不要再取笑了,都是一個寨子的人,低頭不見擡頭見,差不多就行了。
大家嘻嘻笑笑不再提這事,幫着要出去賣糧的人把糧食放到平板車上,推到了隱蔽的河道口,河道口有兩艘中等木船停在蘆葦裡。
馬禿三帶着祁大和路二正等在船上,見他們來了,連忙跳上岸。
林怡然轉身對大夥說道,“糧食就放在這地上,我們來弄,大家都回去吧,省得目標太在,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行!”朱大叔轉身對衆人說道,“不去賣糧的,都回去吧!”
大傢伙看了看自己家的糧食,依依不捨的轉身回去了,只留下來兩個板車。
祁大和路二悄悄的跟上回寨子的人,一直跟到他們確定他們都回寨子了,纔回過頭。
林怡然問道:“大家都回去了嗎?”
祁大回道:“都回去了!”
林怡然說道:“那我們現在就把這些糧運到找好的山洞。”
“行!”
“板車較少,辛苦大家了!”
“這點苦算啥,趕緊開始!”
“好!”
山洞,林怡然已經考察過,真心不錯,地勢較高,從外面看,就是個陡峭的山體,洞口靠近斷岸處,如果凌齊軒不是爲了一支崖壁上的靈芝,根本不可能看到洞口。
難發現,就意味着糧食不好放進去,還好,林怡然想到滑輪方法,用繩子吊着糧袋,一袋袋送進去了。
這次來賣糧的,除了林怡然一家人,還有焦大叔和馬禿三等人,凌齊軒和蘇大易兄妹更不要說了,肯定有他們。
也就是說,這次藏糧,除了親密的人之外,沒有其他人。
把近十萬近糧食藏進去時,天都亮了,爲了不讓人發現,他們連着又上了船,這次是真的去了縣城,去買日常用品,不僅爲自己買,還有太平寨子裡的人買。
這兩條中等的木船,是馬禿三在外面租回來的,等賣糧事件結束後,還要還回去。上了船之後,分配了輪流搖櫓的人,大家基本上都休息了,林氏沒有休息,她用小泥爐爲大家熬粥烙餅,等大家休息好後,好有東西墊肚子。
路上偶爾小匪來攔船,發現船上並沒有東西,晦氣的擺手,他們也只能擺手,蘇大易和凌齊軒身上的佩刀可不是開玩笑的,一路行駛,到第三天終於到了縣城。
爲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林怡然在船上就分配了那些人買什麼東西,怎麼回到船上,由誰在船上看護等,所以一到岸,他們就各自分開,各自買自己要買的東西,基本上都是一個年輕人配一個上年紀的人,這樣老人有經組驗,年輕人有武力值,相互配合。
一行人不動聲色的買回計劃好的東西,也曾有人窺見,可是看到人數衆多的林怡然等人,一般小賊都歇了心思。
林怡然等人總算有驚無險的買好預計好的東西。
林怡然見布料和生活用品都買好了,對其他人說道,“我想爲讀書的孩子們買點紙和筆回去,啓蒙讀物也順便買點,你們在船上等我一下。”
林大力不放心,要跟着去。
林怡然阻止說道,“你跟蘇大哥在船上護東西,我和凌大哥一起去。”
“我也去吧,有什麼東西,我來拎”
“也行!”林怡然回道。
“當心呀,小然!”林氏不放心的叮囑道。
“沒事娘,有凌大哥呢!”
林氏看了一眼俊俏的凌齊軒,笑道,“凌大郎,你們當心呀!”
“知道了,伯母。”
林怡然三人快速到了賣筆墨紙硯的地方,找了個價格適中的鋪子進去,林怡然跟掌櫃一番砍價之後,買了五摞紙,二十支筆,還十來本啓蒙讀物。
三人拎着紙張準備打道回船,不遠處某街口,好像有人在鬧事。
“要不我們繞道走吧!”蘇小蘭說道。
林怡然想了想,“要不去看看?”
凌齊軒見林怡然想看熱鬧,點了一下頭,“行!”
蘇小蘭搖頭笑笑,林姑娘永遠都這麼有好奇心。
三人拎着紙張朝街口走去。
某座酒樓,窗口的人正在看對面街道鬧事,突然發現了林怡然的身影,那叫一個興奮呀,連忙轉身,剛想叫喚,看到旁邊的人,生生忍住了。
夏宗澤順着三和的目光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鬱離。
鬱離笑眯着眼好像自己並沒有發現三和不對勁的神色,說道,“外面吵吵嚷嚷,有什麼稀奇可看麼?”邊說邊站起來,踱到窗邊,朝吵嚷的地方看過去,原來是地霸欺負書生,難道夏宗澤認識這個書生,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他又仔細看了看,好像並沒什麼特別。
剛想轉身,夏宗澤已經走到他身邊了,也朝窗下看過去,不過,他一眼就看到擠進人羣的林怡然,原來是她,怪不得三和要叫喚。
鬱離見夏宗澤站在自己身邊,看似不經過目光,悄悄追着夏宗澤的目光往下看,發現他並沒有盯那個書生,只是略略看了看幾個地霸,笑着說道,“百無一用是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不受人欺負才怪!”
夏宗澤微勾嘴角,“看起來像書生,不一定是書生。”
“哦……”鬱離又看了一眼書生,“我只以貌取人,還是王爺眼厲害。”
夏宗澤撇了一下他,“糧食呢?”
鬱離不緊不慢的回道:“快到了!”
夏宗澤冷冷的說道:“最好快到了,否則我不介意像秦無雎一樣,到越國走一趟。”
鬱離笑道:“王爺,看你說的,你有銀子,我有糧食,咱們公平交易,怎麼會像秦蠻子,你說是不是?”
“知道就好!”
鬱離邊回桌子邊說道,“王爺,鬱某聽說,江城一戰,江城的銀子可全到你口袋裡了。”
夏宗澤見鬱離開窗子,這才肆無忌憚的盯着林怡然看了又看,還是這樣,一副男人的裝扮……聽到江城銀子,他轉過頭來,也回到桌子邊,“鬱公子的消息還是這麼靈通。”
鬱離笑道:“不是鬱某靈通,實在是夏王爺的威名遠播,大家都說你不動一兵一卒就拿到了銀子,實在讓人可敬可佩。”
“哼……”夏宗澤輕嗤一聲,“不會少你銀子。”
“那是自然,鬱某就是這麼一說。”鬱離笑笑。
夏宗澤伸手端起面前的酒盞,一口氣喝了裡面的酒。
不動聲色的鬱離知道,他這是要離席了,遂也端起自己的酒杯喝光了酒杯裡的酒,剛喝完,夏宗澤就說道,“我再等兩天,兩天不到,我就帶兵南行。”
鬱離連忙回道:“不用,不用,後天早上肯定能到。”
“但願如此。”夏宗澤撇了一眼面帶微笑的鬱離,轉身出門,下了樓梯。
三和與四喜兩人趕緊跟了上去。
等樓梯口的聲音消失後,鬱離眼眯低聲叫道,“來人——”
“公子——”
“去盯一下,姓夏的急什麼?”
“是,公子!”
大街上,書生被地霸踹了幾腳,癱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林怡然看了一眼散落在他身邊的棋子,轉頭問向圍觀的人,“他這是……”
圍觀的人回道,“書生擺棋局掙錢養家餬口,錢還沒有掙到,就被地霸……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可憐的書生。”
林怡然不會下棋,可是她發現地上的棋子都是某種木做的,做工非常精細精巧,而且表面就像文玩被盤過似的,有一層微蠟,光鑑圓潤,甚至通融。
林怡然感興趣的看向被打的書生,發現狼狽下的書生,就如這一幅棋子,顯得通透圓潤,有點意思啊!她趕緊示意凌齊軒救人。
凌齊軒接到林怡然的暗示,馬上伸出腳,擋住了地霸們的腳打拳踢。
地霸見有人敢砸場子,領頭的大叫一聲:“敢管老子的閒事,小的們,給我往死裡揍。”
小嘍嘍們瞬間都朝凌齊軒打過來。他們那裡是凌齊軒的對方,凌齊軒一手拎了一捆紙張,都沒有放到地上,就用兩隻腳,就把他們全部打趴了。
圍觀的人羣都高興的拍起手來,“手提重物,都打得不喘氣,年輕人,好身手啊!”
“是啊,人俊,功夫也俊。”
……
“你們……你們給我等着,我去找人。”地霸帶着小嘍嘍一溜煙逃了。
衆了一陳鬨笑。
不遠處,夏宗澤出了酒樓後上了馬車,三和問道,“公子——”
“按你想的做!”夏宗澤目無表情的說道。
“是,公子!”三和咧嘴笑了,這纔是公子嘛,想女人就虜過來好好享受一番纔對,連忙過去安排,轉身對四喜說道,“有尾巴,你負責把他們調開。”
四喜不想動:“我要看公子找女人。”
三和低聲叫道:“你不去,公子都找了不女人,找不了女人,這秋幹氣燥的火沒地發,小心全發在你頭上。”
“臭三和,死人能被你說活了。”四喜被三和打敗了。
三和沒好聲沒好氣的催促道:“趕緊去,公子心情不好,我們大家誰都別想過舒坦日子。”
“行了,我知道了。”四喜極不情願的引開人。
鬧事街道處,林怡然放下手中的書,蹲下來幫年輕人撿棋子。
年輕人說道:“多謝姑娘!”
林怡然拿棋子的手停住了,笑着看向他,“你看出我是女人?”
年輕男人問道:“爲何看不出?”
“呃……”林怡然倒是第一次被別人問住了,笑道,“很多人看不出。”
年輕人輕輕一笑,“很多人做事只看表面。”
林怡然非常欣賞這一句話,自己的眼光看來不賴,更高興了,挑了挑眉,“你是從那個特徵上,看出我是女人?”
“喉結!”
林怡然笑了,繼續低頭撿棋子。
年輕人從地上掙扎着坐起,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的血漬,朝林怡然等人拱了拱手,“駱某謝過各位仗儀出手。”
“不必客氣。”林怡然把撿好的黑白棋子給了年輕人,說道,“謀生有很多種方法,不一定非要擺棋局。”
“多謝姑娘提醒!”
林怡然笑了一下,彎腰提起自己的紙張,直起身子準備走人。
凌齊軒和蘇小蘭兩人提腳也跟了上去。
年輕人仍然坐在地上,看着轉身而走的林怡然,看了幾眼後,收回目光,他手抻地準備試着站起來,被踢過的腿疼得讓他齜牙,呼一下,疼得本能的擡起頭,林怡然的臉居然出現在他頭頂不遠處,嚇得他本能的往後傾了一下。
林怡然笑容燦爛,說道:“我猜,縣城來了什麼大人物,你在這裡擺棋局是爲了吸引他的注意,想一展胸中抱負對不對?”
年輕人眼睛都忘了眨了,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的?”
林怡然再次挑眉,說道:“可惜沒吸引到大人物,到是把自己貼進去了,一定很沮喪吧,年輕人?”
又被人家說中了,年輕男人慌亂的眨了一下眼,“你……你是人還是妖?”
“你不說我是女的嘛?”
“啊……”
林怡然看着呆萌的年輕人,覺得他真可愛,可惜呀,這呆萌可愛只是一瞬間,他其實是一隻狡猾的大狐狸。林怡然撇了一下嘴,說道:“如果是我,我絕對不會用這種方法。”
“那用什麼?”說完後,年輕人彷彿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似的,害羞的抿了一下嘴。
“嘖嘖,簡真秀色可餐。”林怡然兩眉齊動。
年輕人緊張不安的朝後面挪了挪,“你……你個餓中色鬼。”
“切,開個玩笑都開不起,沒意思,我走了!”林怡然直起身子。
年輕人以爲林怡然有下文,那曾想女人就這麼走了,不顧身體疼痛,邊瘸邊喊,“喂,姑娘請留步,請留步!”
林怡然真停下了,扭頭看向他,等他開口。
年輕人緬腆的問道:“那……那以姑娘之見,我該如何呢?”
林怡然反問:“聽我的意見?”
“嗯!”年輕人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林怡然再次咧嘴一笑,迴轉走到年輕人跟前,再次嘖嘖兩聲,“看你就是個情場高手,可惜你這隻狐狸栽在本姑奶奶手裡了。”
年輕人眨了眨眼,“姑娘莫不是成精了?”
“對,我成精了,狐狸公子,你就別拿對付女人的那一套把戲對我了,沒用。”林怡然哼道。
年輕人瞬間不再緬腆,問道:“爲何?我的段數不夠高,還是強中自有強中手?”
林怡然哼道:“姑奶奶現在就想揣你一腳。”
年輕人咧嘴一笑,拱手彎腰:“駱某唐突了,駱某真心請教姑娘!”
“得了吧,我可沒功夫跟你這種人磨磨唧唧。”林怡然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了。
“姑娘,姑娘……”年輕人瘸着腿緊跟着林怡然,“請姑娘不吝賜教。”
“切——”林怡然轉頭看向年輕人,“你不覺得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嗎?”
年輕人試着問道:“姑娘的意思是說,在下直接找那個大人物就是……”
“我沒說!”
“我懂了,我確實是聰明被聰明誤了,多謝姑娘指點迷津。”年輕人再次拱手彎腰行了一禮。
林怡然斜眼看了一眼年輕人,“你叫駱什麼?”
“在下駱鴻煊。”
林怡然一本正徑的說道:“好的,我知道了,駱鴻煊,下次本姑奶奶見到你繞道走。”
“喂,姑娘,我覺得跟你很投緣,我們交個朋友。”駱鴻煊卻說道。
“免談!”
駱鴻煊叫道:“真的,在下是真心的。”
“凌大哥,把他甩八丈遠去。”
駱鴻煊嗖一下彈跳開了。
圍觀的衆人被年輕人的動作惹得哈哈大笑。
年輕人卻一點窘色都沒有,從這點來看,這個年輕人有着非比尋常的心裡承受能力,一個有着非比尋常承受能力的人,必然有着非比尋常的能力。
此人非池中之物,那麼他在吸引誰呢?答案沒讓她等多久。
離開年輕人一段距離後,林怡然搖頭嘆道,“我還想把他帶回太平寨呢?”
“他太滑頭了嗎?”蘇小蘭問道。
“不,這不是滑頭,這是一種自我保護色。”
“油嘴滑舌,裝腔裝勢,你居然說他是在自我保護?”凌齊軒都看不過去了,分明是花花公子嘛。
林怡然搖頭,“他沒有你們表面看到的這麼簡單。”
凌齊軒回道:“我不懂!”
“我也不懂!”蘇小蘭更看不懂。
林怡然嘆氣:“我懂,我這座小廟容不下這尊想揚名立萬的大神。”
“揚名立萬?”
林怡然嘿嘿一笑:“形容詞用錯了,應當是名垂青史的人物。”
“啊……”蘇小蘭邊走邊轉頭看向後面的年輕人。
凌齊軒也邊走邊轉頭看向後面跟自己差不多的年輕人,難道他的抱負真有這麼鴻大嗎?
就在這兩人都轉頭的瞬間,林怡然被前面停靠的馬車捋走了。
調回頭的蘇小蘭大驚:“林姑娘……”
三和站在馬車邊上,退後一步,讓馬車駛走了,他停在原地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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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蘇小蘭的尖叫,轉頭的凌齊軒扔了手中的兩刀紙張,馬上上去追人。
被三和邊上的兩個侍衛擋住了,他們瞬間廝殺起來。
衆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殺驚住了,瞬間逃也似的散去了。
不遠處的駱鴻煊卻像等到了什麼似的,嘴角微勾,站在原地沒動。
蘇小蘭又怕又急,見凌齊軒被這些人纏住,急得也扔了手中的一刀紙,要去追人,結果被三和擋住了,蘇小蘭不懂功夫,被人擋住,她手腳並用,對三和又撕又咬,想突破他的防守,可惜如蚊子盯大象,沒感覺。
“壞蛋,你放開手,我要救我們家姑娘。”蘇小蘭在高高瘦瘦的三和跟前,跟個孩子似的,舉着的雙手也只能捶到人家胸脯。
三和垂眼看着發急的蘇小蘭,笑着回道:“不要救,等一下,我家公子自然會把她送回來。”
“你們想幹什麼?”蘇小蘭停住手腳扒在三和身上,擡頭看向三和。
“上次都搶過人了,你不記得了?”三和好笑的提醒過。
“啊……”蘇小蘭驚得頓住了。
凌齊軒聽到三和這樣說,停止了打鬥,看向遠走的馬車,竟然是夏宗澤,他怎麼來了?
想起上次,林姑娘和漂亮王爺的樣子,那林姑娘應當沒事吧,蘇小蘭想得出神,都忘了自己貼在男人身上。
三和挑了挑眉,輕屑的說道,“姑娘,你這樣貼着男人不太好吧!”
“啊……”蘇小蘭從沉思中醒過神,驚得連忙後退,差點跌點,還是凌齊軒扶住了他。
三和皺眉,冷哼了一下,卻站着不動,擺明了不讓凌齊軒跟上去。
站穩後的蘇小蘭,生氣的瞪了又瞪三和,看着眉清目秀的男人,怎麼這麼壞,居然對女人粗魯,咒你這輩子娶不到婆娘。
三和抱着雙臂回瞪了回來,一副老子很橫的模樣。
那麼駛走的馬車去哪裡了呢,裡面的人又在做什麼呢?馬車似乎漫無目的走着,裡面坐着年輕氣盛的傲嬌王爺。
那麼年輕氣盛的傲嬌王爺,急不可耐的把人撈到馬車裡,大家能猜到他想幹什麼了吧!哈哈,沒錯,就是大家想的這樣。
十月初,涼意襲人,人們早已換上了夾衣,厚底鞋。
而低調、華貴的馬車裡,溫度卻如酷夏,我們林姑奶奶的額頭甚至出了汗,她雙手雙腿不停的揮動着,試圖掙脫漂亮王爺的圈固。
漂亮王爺能讓她掙脫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他的嘴脣不屈不撓的跟着林怡然後縮而前進。
“夏宗澤,你這個王八蛋想幹什麼?”林怡然張牙五爪阻擋着對方。
夏宗澤步步逼進,緊張的忙碌中,不忘提醒說道:“子韜——”
“子韜你個頭啊,趕緊給我住手。”林怡然有些惱休成怒,她都下定決心跟對方一刀兩斷、劃清界限了,可是這廝現在的行爲簡直不把自己放在眼理,氣死姑奶奶了。
夏宗漢抽空擡頭,笑顏如花:“不可能住手!”
林怡然立即叫道:“你休想得逞!”
夏宗澤騰出一隻手,輕輕理了一下林怡然鬢角的溼發,漂亮的眸孔微微束起,輕輕說道:“我一直想着此刻,不可能休……”
他說話的聲音磁性、溫柔,像是重力的吸引,林怡然不知不覺被盅惑,不知不覺的緊盯着自己眼前被放大的面孔。
一時之間,竟忘了身處何處,彷彿整個世界就只有她和他。
當夏宗澤的雙眼變成雙脣時,林怡然驚醒了,連忙用雙手推着貼近的臉龐,大叫道,“不可能……”
可惜,就這說話之間,讓漂亮王爺得逞了,兩瓣微涼的薄脣瞬間席捲了她,反應過來的林怡然,使命掐着夏宗澤的腰部,可惜對方彷彿渾然不覺,他微閉的雙瞳,神情陶醉般啃着不肯配合的林怡然。
被整得精疲力竭林怡然停住了手腳,眨了一下眼,這廝得了親吻中毒症嗎,見面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先啃?
奶奶的,林怡然暗叫一句,誰怕誰,王爺的美色,不,將軍王爺的美色,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亨用的,有便宜不佔白不佔,配合他的動作,將手繞上他的脖子,輕輕送上了自己的小嘴。
正在想辦法如何撬開林怡然牙關的夏宗澤,見牙關打開了,驚喜萬分,親吻如瀑風驟雨般席來。隨著親吻,雙方的心跳都如鼓敲,麻麻的觸電感從脣瓣傳了開來。
對,就是這樣的感覺!夏宗澤找到了,他欣喜萬分,原來男和女之間,竟是這樣美妙,他突然後悔自己白過了二十一年。
以下省略n字不寫,親們自己想象,只要不想過頭就行,哈哈!
也許是天長地久,或許是轉瞬之間,馬車裡的溫度隨着二人的平靜,終於慢慢降下來。
林怡然窩在夏宗澤懷裡,靜靜的平息着氣息,還好,這廝除了親吻,沒幹出別的事,還好,還好,她暗暗慶幸着,隨即想到,他曾連親吻都不會的人,又怎麼可能幹出別的事嘛,嘻嘻……剛想偷偷樂,突然意識到,不行,不行,我雖然是二十八歲的靈魂,身體卻是十四的身體啊,不能胡思亂想什麼,猛得甩了一下頭。
嚇得夏宗澤以爲自己嚇到林怡然了,連忙用下額輕輕的噌着她的鬢角,以示安慰。
林怡然以爲這廝又要親吻,等發現他只是溫柔的撫慰自己時,不知覺的長嘆一口氣。
夏宗澤頭微微前傾,看向林怡然,輕輕問道,“爲何嘆氣?”
“你說呢,王爺大人……”
夏宗澤得意的挑了一下眉,“你該高興纔對!”
林怡然突然從夏宗澤的懷中直起身子,不期然,頭頂撞到他的下額,疼得他直抽冷氣,“噝……”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原本準備興師問罪的林怡然連忙變了態度,由準備發火狀態變成了哄人狀態。
夏宗澤卻放下摸下額的手,伸到林怡然的頭頂,“撞疼了嗎?”
林怡然怔了一下沒有回答,再次鑽到夏宗澤懷裡,她憂傷了!
夏宗澤感覺到了林怡然的變化,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有什麼不對,自己的下額也很硬,她的頭難道不疼嗎?
見林怡然鑽到自己懷裡,他緊緊的擁着她,下巴輕輕的噌着她頭頂,溫情在馬車中肆意流淌。
那麼林怡然憂傷什麼呢?讓她具體說起來,也許有很多原因,可是所有的原因最後匯成一句不過是‘此刻的你竟是如此美好,我真想擁有,讓這一刻變成天荒地老’,這可能嗎?
小山匪、大王爺,我們之間隔着銀漢迢迢!
林怡然想着自己的行程,以及着急的凌齊軒和蘇小蘭,很快從憂傷中走出來,仰頭看向夏宗澤,問道,“你怎麼來了,應城離這裡有幾天路程呢?”
“過來買糧了。”
“寧國沒有嗎?”
“寧國地貧,收成不好!”
“哦!”林怡然心虛了一下,可轉念一想,自己那點糧食,對於十萬大軍來說,就如毛毛雨。
夏宗澤一邊輕輕的撫着林怡然的肩膀,一邊悠閒的問道:“你到這裡搶銀子還是搶糧食?”激情過後的他,很享受這份閒適與安寧。
把自己想成這樣,林怡然不高興的回擊道:“去你的……”
夏宗澤眼皮了一下,這丫頭,這話說得沒上沒下,真想打她屁股,哼……有一刻,意念彷彿帶動了手勢,讓他生生忍住了,他要是下手,這丫頭下次還不知道怎麼折磨我,算了,算了,這次饒過他。
注:此處‘折磨’爲不配合親吻。哈哈,初償情滋味的男人傷不起啊!
夏宗澤繼續有一茬沒一茬問道,“那你來做什麼?”
“寨子偏,過來買生活用品。”
“有多偏?”
“反正很偏!”
問的有心,回得無心。夏宗澤想撓這丫頭,沒心沒肺。
沒心沒肺嗎?當然不是,不過是一個‘要不起’而以,既然知道結果,又何必讓自己深陷囫圇,作繭自縛,聰明的女人從來都懂得愛惜自己。
漂亮王爺不着急回家,可是林怡然着急了,自己在這裡風花雪月,所有的人都等着她呢,可不能再樣下去了,從夏宗澤的懷裡起身,說道,“我要回去了!”
夏宗澤眸光情義綿綿的看着林怡然,微抿了一下,再次說道,“跟了我吧!”
------題外話------
《農婦逆襲:帶着系統去種田》作者:鍋小巴
被嬌慣中長大的小太妹米蘭兒飆車飆到穿越了,一醒來身邊多了兩個嗷嗷待哺的娃。
丈夫被徵兵了,傻女被趕出婆家。
住在破柴房,田稅賦稅繁重。
不怕吃不飽,不怕極品多。
畢竟背靠系統衣食無憂,拳打腳踢極品溜溜。
只是在不知不覺中,米蘭兒的心漸軟了,羽翼之下多了兩隻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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