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郃擺手道:“還喝酒嗎?”周倉捂着快要撐爆的肚子道:“不用了。”張郃道:“那你就說吧。”
周倉道:“你去找崔琰先生跟他要冀州大牢的花名簿子,那上面可是有小偷和騙子**的。”
張郃吸了口氣道:“對呀,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事情開始變得簡單了。
經過五天過篩子一樣的選拔,張郃選出了最出類拔萃的十名**十名小偷十名騙子算命測字的各五名,這個不太好找,翻遍了冀州牢獄的花名簿子,也就只有這幾個了。十名**都是最資深、最不要臉、最長舌婦的。
十個騙子,有騙財的,有騙色的,有財色兼收的。騙完了外人騙自己人,騙到最後,連親孃老子也騙,還嫌不過癮,連官府也騙,結果下了大獄了。這裡邊有個人值得一提,這人名叫王象,本是個世家子弟,生的相貌堂堂,玉面朱脣,小時候讀的一肚子書,可他長大了不學好,喜歡模仿別人的聲音動作,學誰像誰,聽說有一次在荊州,一個姓李的都尉去江東辦差,他硬是扮成都尉的模樣把人家老婆睡了半個月,白吃了半個月的飯,最後叉開大腿揚長而去也。這人好色,長流連於青樓楚館,騙了**的身子,還偷心,把人家哄得動了真情,死了活的要以身相許,他就不顧而去。良家婦女他也騙,尤其是喜歡哄騙官宦人家的小姐,壞在他手上的閨秀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真不明白主公要這樣的人幹什麼,不如一刀殺了,要不老婆放在家裡不放心啊。
有次王象遇到個大官和一個僕人去上任,這小子惦記人家的官印,就趁那個僕人解手的時候,打昏了,化裝成那人樣子去騙官印。這是饑荒年月的事情了,他恨當官的,見到當官的老婆就睡,有錢就騙錢。可是他騙了這個官印後,連續兩天沒睡好覺,第三天就投案了。因爲那個大官是管統。
無獨有偶,小偷裡也有個不世出的人才,那是相當有才呀!!
他今年五十來歲,犯的最大的案子是偷了黃巾軍張角的兵符,那是黃浦崇讓他乾的。做的最過分的一件事,是喝醉了沒東西砸核桃,就與人打賭,要把冀州牧的印綬偷去用用。
那印綬放的地方沒人比我更清楚了,應該是在父親的書房裡,到書房去要經過兩重跨院,甬道左右每隔五六步就有兩到六名士兵守衛。每隔一炷香時間還有一隊親兵巡視。這還不算,就算是進到書房裡,要拿到印綬也基本上是沒可能的,除非你本來就知道它放在那裡。
那個書房很高大,有普通的兩間房子大,格調是淳樸古雅大方。三尺高的宮燈由頂棚垂下來,光亮照在深藍色的雲霧花樣地毯上,靠西頭,有一張矮几,矮几之後,就是書架,上面擺放着兩三件古玩,其餘的都是史書和兵法戰冊。而印綬,其實就藏在宮燈照在地毯上的影子處,只有到了晚上才能看到。掀開沉重的布毯,下面有一塊磚是空心的,拿出來就是印綬。後來袁譚繼承了大將軍位,就把他改放在自己的臥室裡,因爲他一般都不到書房去的。
就是這樣隱秘的地方,印綬居然不翼而飛了,父親急的冒汗,差點殺了親兵校尉張南焦觸,張南兩人魂飛魄散急忙找尋,出動了數萬的守城軍,纔算是把他給擒拿回來。這人叫做王凌是太原人。
算命的管恪,這個我知道,他是冀州平原人,曾給曹操算過命,三國演義裡把他說的和神仙差不多,屬於左慈于吉一系列的人物。他自己也挺能吹的,跟我說曾經遇到過一個人,說兒子要死了,後來他給指了一條明路,讓那人去路旁找兩個下棋的人,給他們酒喝。結果這兩人是南鬥星君和北斗星君變化的,喝了酒吃了肉之後,延長了那人兒子的性命。基本上和三國演義裡說的差不多。
這人長相威武,很是體面,方面大耳,身材欣長,仙風道骨,三縷長鬚。不過他在冀州人稱一撮毛,左腮下一顆神秘的黑痣上綴下尺把長得多一撮黑毛,就讓他更加的神秘了。
他說自己是太上老君的二徒弟,大徒弟是左慈。我就問他:“仙長如此神通爲何被我等給捉住了呢。”他煞有介事的道:“只因凡塵俗世紛擾頗多,故而前來獄中清靜之地,修行也。”其實他是因爲調戲良家婦女被抓進來的。崔琰說的很清楚,這個案子當年就是他審的。
管恪真有本事假有本事我不太清楚,有一點我卻知道,這件案子判的絕對公正,他活該蹲大獄。
他在平原是個小富翁,人也不算壞,沒有爲富不仁的劣跡,就是有一樣,酷愛算命,順便對別人品頭論足。可能他確實有些本事,結果一來二去的成了名,整個冀州都知道他可以上天入地。有很多人,慕名而來,請他指點迷津。有一天就有個很漂亮的女子找上他,想問未來夫君的事情。
管恪一口咬定,這女子是他三世註定的宿命妻子,自己就是他的夫君。結果把人家小姐的丫頭給支開,就奸 污了。女子的家人告到官府,他還理直氣壯的說,這是太上老君和玉皇大帝的意思,自己不過是奉命了卻塵緣,要找,你們去找玉帝,幹我何事?
崔琰一開始想殺了他的,可一看原來是個瘋子,也沒法和他一般見識,就給關了起來,也沒判刑,就那麼一直關着。崔琰覺得放他出去,有可能是第二個張角也說不定呢。
管恪先生忽悠天下諸侯的一代奇才,差點就埋沒在冀州的大獄裡了,幸虧有我這個伯樂,識得這匹千里馬呀。管恪的確不凡,在獄中關了五六年,卻容顏不改,依然清癯。莫非真的有過人之處。
王象、王凌、和管恪站在我面前。我笑了笑道:“三位先生,本大將軍敬佩你們都是人才,想把你們從獄中放出來,你們可願意。”
三人心想,哪能不願意嗎,做夢都想。
管恪用舌頭舔舔乾澀的嘴脣,掐指一算,嗯了一聲:“大將軍,在下已經算出來了,你是有事情要我們去辦對吧,我有條件——”他說的大大咧咧的。我差點氣樂了,這是算出來的,是猜出來的差不多。
我道:“本將軍也算出來了,你是否想要美人。”管恪笑道:“知我者大將軍也。”我道:“這沒問題,不但有美人,還有金銀珠寶、榮華富貴、王侯爵位。怎樣?”
王象裝孫子:“我不要了,我王象一個讀書人,要那些東西幹嘛?”
“行,既然王先生清高,這樣,我帶來的十名美人,管恪,你和王凌一人五個,就不給他了。”管恪笑的眼眉都揪到一起。
“別,別呀大將軍,那可不行——”王象一下子就翻了。
王凌話最少了,用他自己的話說,必須頭腦冷靜才能偷到好東西。王凌道:“大將軍到底讓我們做什麼事?”
我笑道:“我要你們做教官。”
傻了,全傻了。就連號稱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的管恪都殺了。嚥着唾沫,撩起眼皮,道;“啥叫教官,教官是個多大的官,是否比大夫還大?”
我苦笑道:“是,其實就是教官校尉,不小了,是不是。”三人這才明白,原來當了校尉了,教官校尉,也他媽的真虧我想的出來。
王象還裝孫子,王凌卻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磕頭如雞啄米;“多謝大將軍,多謝大將軍,我王凌何德何能,剛出囹圄,就做了校尉了。”
管恪大概又掐指算了一下,眯縫着眼睛,攔着王凌道:“行了,行了王兄弟,我先問下大將軍,那個教官校尉是幹什麼用的。”
我笑道:“仙長爲何不算一下?”管恪縷着鬍子道:“大將軍乃是天神下凡,上天之子,你的事情我算不來,真的,算不來。”他說的臉不紅心不跳,跟真事一樣。
馬屁這東西的好處就在於,它能讓人很開心。我笑道:“教官就是讓你們把自己的本事都拿出來,交給我的士兵。”
王凌不磕頭了,仰起臉爲難道:“大將軍,這不行啊,俺的功夫,可不是誰都能學會的,要心靈手巧纔可以。”
王象道;“沒問題,我的可以教,就怕將軍的士兵學會了本事,就把我們一腳踢開了。”我笑道:“他們學會了,也超不過你們,三位放心,你們在冀州的官位只會升,絕不會降的。”
管恪搖頭嘆道:“我早就算到大將軍是這個意思,只是不願說出來而已。此事,此事恕我難以從命。”
這管恪的臉皮之厚,實在世所罕見,我服了他了。
我道:“仙長爲何拒絕,是否要回山修煉神功,又不想要美人了。”
管恪臉紅脖子粗的喊道:“要,當然要。只是在下所修習的一些仙法是不適宜傳給凡人的,如果不然,泄露天機,我一定會折壽的。”
是怕折壽,還是怕招搖撞騙的本事穿幫。
我點頭道:“你可以教一些淺顯的法門,只要不觸犯天條影響仙長飛昇就好。”管恪黏着鬍鬚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待此凡間的事情一了,我也要上天去了。”
我的娘,千古第一無恥大仙。
文丑挑選特種兵頗費了躊躇,不好找,太難找了,青冀幽並四個大軍區,包括所有郡縣的捕快,平民都算在內,挑來練去,符合條件的就只有八十個。其中有二十個還都是都尉級別的軍官,不願意來。
“老子給他們升官行不行。”我衝着張郃吼道:“凡是參加特種兵的每人一個**先用着,然後提升爲校尉。來不來。”
張郃驚訝道:“主公你要我滿大街的找**,原來就是用來幹這個的。”我道:“本來不是,臨時排下用場,我還沒打算用軍妓呢。”
張郃第二天來找我:“行了,主公,都說妥了,大家都願意過來了。”嗨,說什麼都沒用,權利和美色纔是男人生存的第一要素。
我讓張郃把剩下的**、騙子、小偷、算命測字的都編入特種部隊。一塊訓練,練得科目不太一樣,特種兵是全方位的,從武功到騙術,偷術還有算命學。都要掌握,我想把這些人培養成一流的特工。
而那些**小偷的,就只是小偷學習騙術,算命的學習摸錢包,**嗎,也學人偷東西。這些人以後的用場,大了去了。他們有個共同點就是要學習各地的方言。這些人天生就是幹這個的,對語言特別敏感,經過點撥,一學就會,快得很。
部隊在完全秘密的狀態下,組建成功。除了我和張郃張繡、高覽昌豨等高級將領知道之外,再沒有人知道。地點就設在大將軍府的後園,那是一處廢棄的大花園,樹木蔥蘢,遮住了陽光。演武場寬大可以容納五六百人,院子外面養了一大羣的雞鴨鵝,每天呱呱呱的叫,掩蓋所有的聲音。
一組建就出了問題。而且問題還不小,一開始是大家都丟東西,銀子金子,最後是**們的衣服肚兜,還有——反正沒有不丟的。後來,算命先生們通過推算先天八卦和測字,斷定這些事是其中幾個小偷乾的,就和他們混戰。這些人混戰的時候,騙子就開始和**談情說愛了,差點出了淫亂的事情。
張郃說什麼也不幹了:“公子,你找別人吧,那羣婊子,我治不了,各個長的無比妖豔,還能說會道的哄人開心,又擅長於迷惑人,最可氣的是穿的衣服太少,我受不了了。”
“受不了回家找老婆,你個軍官不能幹那種事的。”我很嚴肅的道。
張郃抱着頭敲打:“不是這回事,我根本就管不了她們。”我沉思了一下;“原來是這麼回事,俊義,你忘了孫武子是怎麼做的啦。”
張郃苦笑道:“我下不去手。”我道:“知道了,我派個人去給你當副局長,他能鎮得住這羣牛鬼蛇神。”
管統,我派管統去協助張郃。
冷麪神,死人一般僵硬的面孔,瞪一眼,讓你變成冰棍。那些**震住了,沒有人敢跟他拋媚眼的,管統也不理他們,他只做他應該做的事,而從不多少一句話。如果你犯了錯,該打一百軍棍,絕不會只打九十九下。
小偷和騙子、算命先生一開始也吊兒郎當。被張郃一連斬殺四個,其餘的人,在訓練的時候,比真正出身行伍的特種兵,保持的站姿還筆挺。
**們的訓練最快,管統的意思,她們留在軍營裡,一定會出是非,別人都不能安心訓練。三個月後,這些人秘密的返回了自己來的地方。她們學會了偷盜,騙人,模仿易容,和方言,還有算命。同時也戒掉了多嘴多舌的毛病。
沒辦法,我已經讓張郃把她們的親人都接到冀州來軟禁,只要有人透露一言半句,她的父母兄弟就要爲此付出代價。這就是間諜戰的殘酷,古往今來都如此。
有一個叫珊瑚的名妓,臨走的時候,要求見我一面,我美滋滋的還以爲她要投懷送抱呢,卻原來給了我一本書,說是這些年她在妓院生涯中的一點心得和實戰經驗,希望能對我的婚姻生活有所幫助。漂亮清秀的臉孔,天使般的白皙肌膚,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竟然毫不羞澀,不愧是風月場上的老手。
珊瑚姑娘謝謝你,我由衷的在心裡說道,這本書對我的幫助很大,尤其讓我明白了**的製作和用法用量,還有很多諸如美人九式這樣的招式,像龍翻、虎步、猿搏、蟬附、龜騰、鳳翔、兔吮豪、魚接鱗、鶴交頸。都是珊瑚獨創的‘武學’。微妙處不能言喻,這裡就不多做解說了。
可是我在接過書後,卻對她嚴厲呵斥,激動氣憤的有些顫抖:“胡鬧,放肆,你們這些風塵女子,怎麼每天就是想着這些東西,國家此刻正處於危難之中,要多想想正經事,還不給我下去。真是氣死我了。”手裡死死的捏着那本書。珊瑚走出門口,擦了一把額頭香汗,說了句:“我的媽呀,袁大將軍可真能裝,比我接的客人還能裝呢。”
回去之後我和甘夫人談了一會兒詩詞,就把她豐膩的身體摁倒在榻上給——我運用了上面的姿勢,把這個文靜典雅的貴婦人搞的歇斯底里的瘋狂。當我軟癱下來的時候,她就扳過我的臂膀示意再來一次。妙書,真應該出版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