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皇甫嘯天坐在嘯天議事大廳之上,正在和手下高級魔法師--法天商量事情。
門口傳來僕人通報聲:“陸侯爺求見。”
皇甫嘯天擡頭,一個“請”纔出了口,就聽到外面沉重的腳步聲帶着憤怒的力量,向廳裡走來。
一個穿着華美軍服的中年男人,秀美的身段上掛滿勳章,像是一座賣勳章的移動靶,大步走了進來。驕傲而固執的神情和貴族特有的王霸之氣,將他明秀勝過女子的清媚壓下去,很有軍人的鐵血風範,他的身後跟着一名高大的戰士抱着被齧肉蜂咬得大洞小眼,渾身浴血的陸小侯爺。
男子走進廳來,也不行禮,也不寒喧,直接而冷酷的對皇甫嘯天說着命令一樣的句子:“皇甫院長,請你看在我的面上救救我這個不成氣的孩子吧。”
皇甫嘯天有些驚異地問:“陸侯爺,這是怎麼回事?”
眼前的人是蒼狼國赫赫有名的遠東侯陸戰野。他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臣子之一,戰功彪柄,曾帶一百萬人類大軍征戰遠東地區,和遠東地區的飆悍的半獸人......蒼狼族人取得最後一紙合談。當然亦有小報傳說他是用自己美麗的姿色征服好色的蒼狼王的獸慾,才讓偉大的蒼狼王收拾起他對人類領土的征服*,所以陸戰野還有一個同樣盛傳於世的外號......菊花候!
不過京城的小報一向是什麼離譜扯什麼,全爲增加銷量,也做不得準。不過陸侯爺在蒼狼國很受器重,這卻是不容置疑
“我今天帶着離兒上山來拜師學藝,沒成想離兒太過嬌縱,惹了貴派高徒,引了數以千計的齧肉蜂將離兒咬成這樣。希望皇甫院長高擡貴手,放了小兒一條生路吧。”陸侯爺這一番話明着是謙讓,暗裡可是在飆火。哼,要不是皇上讓他把兒子送過來學習,他纔不會把兒子送到這麼遠的荒山來呢。
居然出了這種事,哼,他是絕對不會放過傷害他兒子的人。
皇甫嘯天皺眉,他多年未收學徒,座下少年只有一個軒轅絕。不過以軒轅絕的三級巔峰戰士的強悍功擊力和極爲決絕狠毒的心性,是不可能只把這陸小侯爺蹂躪成這樣就罷手。他的手下其餘全是大人,知進識退的,也犯不上和一個看着就知道來頭不小的孩子鬥氣吧。當下表情不變,微笑問,“不知小侯爺遇到了什麼人?”
陸小侯爺在父親的身邊,安全感一回來,陸小侯爺貴族的驕傲也跟着迴歸,氣哼哼地道:“嘯天學院還敢號稱大陸第一天才高手學院。你們這的弟子不敢和我動手比武,只會偷偷用些暗器毒招。哼!父親大人,我不要在這裡學習,我要回京城。”
陸侯爺正色對皇甫嘯天道:“是貴派的一位女弟子。不敢正面和我們離兒動手,卻鬼鬼祟祟的暗箭傷人。”想來也是他們家陸離太出色了,纔不過十歲就已是魔法覺醒後的一級雙系魔法師,放眼整個大陸,也算是驚才絕豔的少年吧。肯定是嘯天學院的初級孩子學員自知不能力敵,纔出些損招。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根本就沒有出手的機會。
皇甫嘯天心裡明白,面上還淡淡皺眉道:“我座下從未收過女弟子。你說的是我大徒弟屋子裡的女侍吧。”一邊對身邊的一位黑家老者道:“把冷小血帶上來。”那丫頭從來就只會闖禍,如果說不是軒轅絕哪根神經沒搭好,非要這丫頭,估計早些年就被扔在外面自生自滅了。
陸侯爺一聽不高興了,靠,打贏了他們家陸離的,怎麼可能是一個女侍。這皇甫嘯天真會說話,就是故意擠兌他的。
過了一會兒,黑衣人帶了一個穿着粉紅色小裙子的七歲的小女孩子走過來。
小小的臉兒,大大的眼睛,粉粉的小嘴,長得超級可愛無邪。看到皇甫嘯天,先是規規距距的行禮,然後回眸,對着陸小侯爺笑了一下。樣子極爲鎮定,沒有一絲做壞事之後的慌亂感。
“是她嗎?”陸侯爺問自己的兒子,心生不祥預感。
陸小侯爺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陸侯爺的臉成功的黑了一半。
皇甫嘯天心裡暗暗發笑,道,“這就我徒弟的小女侍,叫冷小血,才七歲,未學過任何鬥氣和魔法,不知道怎麼惹了小侯爺。”
陸侯爺愈聽愈難受,年紀又小,又是女孩子,又什麼也沒學過,最重要的還是一名女傭......陸侯爺感到這次自己的臉丟大發了。恨不能將懷裡這個臭小子扔在地上,踢上二腳。
不過官場上呆久了,什麼尷尬場面沒見過,定了定神,陸戰野直接嚇冷小血:“聽說你放了一羣齧肉蜂來攻擊犬子?”
冷小血吃驚的看着侯爺,不明白的反問:“齧肉蜂是什麼東西?”
陸侯爺惱羞成怒,覺得嘯天學院都不是好東西,連這個毛丫頭都這麼精乖:“你居然敢不承認,是不是你給了離兒那會招蜂的香包,然後才引得蜂兒咬他的。沒想到嘯天學院裡竟然有你這種小人。是誰指使你暗算我離兒的?”哼,一邊揚眉,暗有所指的看了看皇甫嘯天。
冷小血坦然地問陸小侯爺:“你到底出了什麼事?陸小侯爺......哥哥......”眨着大眼,裝無辜,裝到自己噁心。幸而是裝慣了,自我免疫能力比較強。
陸小侯爺臉一陣燒紅,剛纔給那蜂嚇壞了,咬得太慘,身體劇痛,自然是一陣鬼哭狼嚎,遇到父親就一五一十全說了,這會子知道沒有危險,就不好意思起來。畢竟對方只是一個七歲的小丫頭,樣子又這麼純這麼乖,也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嘴裡,期期艾艾道:“沒,沒什麼。”
這一句成功的把陸侯爺的臉又氣白了。
這話說的,好似連小孩子互相打架,大人來討氣,孩子自己個兒又玩兒了,真正只顯出他這個做家長的沒肚量。
皇甫嘯天呵呵一笑:“陸小侯爺如此小的年紀,就能力拒魔蜂,出了事,亦能一力承擔,不錯,不錯。”
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彆扭。可明明在誇兒子,陸侯爺摸了摸鼻子,不聲響了。
皇甫嘯天對身邊一位俊雅的白衣青年道:“法天,你替小侯爺看一下傷勢。”
白衣青年鞠躬領命,自侯爺的懷裡接過陸小侯爺,掀了衣服。只見陸小侯爺雪白的小身體上被咬得坑坑窪窪的,血跡斑斑,怪不得陸侯爺發了這麼大的脾氣。
白衣青年法天輕輕自己將綴滿寶石的法仗向陸小侯爺的身上一點,並沒有呤着一長串魔法咒語,只用輕悅的聲音淡淡說了一個字“愈......”
一層透明的魔法波動將陸小侯爺整個罩在裡面,他痛苦的表情漸漸的淡了......傷口以人眼能看到的速度在痊癒着。生長,以一種脫離自然規律的方式迅速的進行着。
冷小血不止一次看到這裡的人類輕易顛覆了她前世的唯物主義科學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