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因爲跑操沒有吃到晚餐,夜宵又是給那些晚上有訓練或者事情的人準備的,二孩子當然沒份,陸小侯爺只得餓着肚子跟着冷小血回屋。
那是靠近嘯天學院南邊的一間小小的二層樓。
開了門,裡面很乾淨也很簡單,一色的青石地面,左右牆各靠着一張牀。都是極爲樸素的木牀。
冷小血對陸小侯爺道:“這左邊的粉紅色的牀是我的,右邊黑色的牀你最好不要碰,那牀的主人比狂戰的脾氣還大得多,你惹不起。”一邊指着樓上道:“那上面你不要去,那上面的東西比逆天大人的美麗笑容還要危險,知道不?”(逆天大人的美麗笑容在嘯天學院和我們現在所知的鱷魚的眼淚差不多,都是噬人前的準備表情之一。)
陸小侯爺什麼也不清楚,只知道點頭。這一天完全顛覆了他之前十年建立的世界觀。陸小侯爺完全沒了初見面的驕傲,對冷小血直眨眼睛,一臉十歲孩子的天真與可愛。
冷小血這時倒不好真正欺負孩子,女性天生柔軟一面發作,想了想道:“跟我去地下室吧,那裡還有以前學員們廢棄的行李,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張牀湊和着先睡睡。”
陸小侯爺哦了一聲,問:“那我什麼時候纔能有一張自己的牀。”今天早上上山來的時候,他的人生還從來沒有想過會有缺牀這個問題。所以說人生很奇妙。
冷小血白他一眼:“你要是白天不和法天多嘴,大概有可能有,現在,你只能自己努力學木匠了。”
木匠?!陸小侯爺呆了去了:這是多麼奇怪而遙遠的職業啊。
二孩子當下去地下室擡出一張小小的木牀,在冷小血的指導下,牀順利裝好。陸小侯爺的力氣還是不小的。
冷小血看着陸小侯爺笨手笨腳的鋪牀疊被,臉上現出淡淡笑容。陸小侯爺對着這一堆棉花布料很是沒折,想到冷小血的職業是女傭,真的很想讓她做。可是看了她幾眼,又不太敢。
本能的嚥了咽口水,覺得還是少惹她的好。這嘯天學院沒一個省心的人,也不會有人在乎他的陸小侯爺的身份,想到父親昨走前的吩咐,決定還是安份點,活得比較長,自己隨便弄弄,上牀睡去了。因爲太累,所以沒一時就打起了小呼。
冷小血站在一邊笑看,被窩凌亂,裡面睡着一個很漂亮的小男孩子,怎麼看畫面怎麼好玩。搖頭,這陸小侯爺還真是睡到豬窩一樣。
她轉身,上了二樓,繼續她光榮而偉大的夜生活......
二樓,一間瀰漫着一股令人不快的陰森氣息的超大實驗室。
四面牆都是木製高架子,上面堆滿了琉璃或者是水晶一類透明的器皿,各種藥物存放貼上整齊的標誌。
下面是一排實驗用的動物,正互相焦躁的在籠子裡竄來竄去,聽到冷小血的聲音,全都乖巧的低下頭,似一瞬間這些強悍的動物在冷小血面前變成了靜物。
如果有一個本地的生物學家來參觀,一定會覺得非常新鮮而有趣,這裡所有的動物都打破了這個世界的常識,奇形怪狀。有華麗雙翅的家雞,一看就知道有些近身攻擊能力和飛行能力。有長得五色的兔子,一隻綠色一隻紫色的眼睛裡顯示迷茫。有一隻渾身豔紅色的肉乎乎的超小豬隻,嘴裡長着鋸齒狀鋒利長牙……每一隻都不是野生的魔獸,而是家養變異的結果。
屋子中間是一個巨大的近乎手術檯一樣的東西,一邊放着幾口大小不一樣鍋,那大鍋的體積容易讓人產生不良聯想。
當然最最吸引眼球的就是此時躺在手術檯上一隻據說是巨型蝗蛇的生物,被剝落了一半的皮膚觀察它的血肉神經反應還是昨夜的事。可是此時它抽搐的尾部神經向冷小血展示了一個萬分悲痛的事實,雖然被冷小血遺忘了一天,但它......還堅強而扭曲的活着。
冷小血極爲憐憫的看了那條蛇一眼,一邊翻開了桌上的一本抄襲的魔藥學書籍,開始繼續昨天夜裡那偉大而神聖的實驗。
纖細玉手穩穩握緊利刀,死了一半的巨型蝗蛇又一次發出強烈反抗的嘶嘶聲......
看着桌邊纖細的女孩美麗而安靜的面容,籠子裡的長象畸形恐怖的動物們集體顫抖。
在常年的生物解剖和魔藥實驗中,冷小血早就習慣將自己的感情從其中抽離。她打開鍋子,煮沸了幾種不同的藥品結晶,做一些有益的嘗試。
如果說這個世界用某種古老而神秘的魔法就能迅速恢復傷害;那麼,這裡的魔藥一定也有同樣的功能。
她根據從法天那裡抄襲來的晦澀無比的魔藥學基礎知識上配製出的一些藥還是有令人滿意的效果的。
魔藥發出誘人的氣息,這一點也打破了冷小血那個世界上的常識,這裡很多治療藥都非常的香美,而很多毒藥非常難聞。
冷小血嗅了嗅藥品的味道,小臉上露出甜美的微笑,然後,輕輕端起小鍋,向那條蛇溫柔的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