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城還是和以往一樣,少了平常一些所見的故人,卻是多了一些更多的人和事。
楚南自伍長的家中慌慌忙忙的跑了出來,也許人卻越大,所需要嘮叨的事情也就越多,索性伍長最近的日子還算不錯,他唯一擔憂的是就是給楚南找一個媳婦。
“我有一個遠方的親戚想要介紹給你,你就是不幹。”
“什麼?你說我那妹子長得不好看,現在哪裡去找那麼多好看的女子,最主要的一點是能夠吃苦,會過日子。”
“你小子就是不聽!”
羅崇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想着伍長的那個模樣,再想着他口中的表遠方親戚,楚南不禁渾身打了一個寒顫,想要我隨隨便便找一個人這怎麼也不行。
就這樣楚南在咸陽城裡遛遛逛逛,倒像是一個閒人一般,他自城門口而進,不知怎麼的又來到那幾日激戰的時候,破碎的街道店鋪都已經修復好了,看上去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想起那幾日的血戰,彷彿刀光劍影,都呈現在了他的面前一般,只是時間過的真快,他現在也不再是那個小兵了,而是嬴政身邊的近侍,這樣算起來他也不能再算是一個小人物了,有了一定的力量。
“你這個孩子怎麼就是不聽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一位藥鋪的掌櫃對着櫃前的一個半大女孩嚷道。
“可是我剛纔明明看見有的,要不人你等我幾天我一定把藥錢給湊齊。”
“湊你怎麼湊,難道你以爲靠你幫別人洗衣服掙得那點錢就能夠把你的帳給還清了。”那掌櫃嘆口氣揮揮手就像驅趕一隻厭惡的蒼蠅說道:“算了你以前的帳我也不要你的了,你快走別妨礙我做生意。”
這可能是一個可惡的掌櫃正在欺負一個小孩子,但是聽着這聲音楚南卻是覺得似曾相識。
那個女孩還想要在說什麼,身體卻被人搬了過來,楚南正眼看着那女孩。
“小草!”
小草剛開始一怔,隨後這纔看清了楚南。
只是以前瘦削的彷彿一陣風都能吹落的小草,現在卻完全變了一個樣,以前蒼黃的頭髮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已經表現出來的少女青蔥,沒有變的還是以前的倔強。
“怎麼回事?”楚南問道。
“我想要買藥可是我沒有錢!”小草有些拘謹。
“什麼藥材我幫你買!”楚南對着那藥鋪的老闆。
那藥鋪的掌櫃看着楚南拿出了背後的一種藥材,它的根部呈現青綠色,而莖尖卻是黃褐色。
楚南眉頭一皺,“這是薰陸香!”這也正是讓他感到不解的是,因爲像薰陸香通常都是用來治療刀劍傷的最好藥材,難道有人受傷。
“到底是怎麼回事?”楚南終於感覺到有一些不對勁。
他將錢付給了那個藥鋪的老闆,在回去的路上,問小草。
“狗子哥參加咸陽城中的幫會被人砍傷,現在正被關在咸陽的地牢中!”
“所以這些是你那拿給他的療傷藥!”
小草點點頭。
“邊走邊說!”
從小草的口中楚南知道了很多,知道了以前的那些乞兒,現在大部份都在在咸陽城裡混着,整日無所事事。
聽着這些話,楚南想到自己以前不也是一樣。
小草看着楚南眼中閃着不明,“天明到底去哪了?”
“是啊!天明去哪了這也是他正在考慮的事情,”
但是想到蓋聶在天明的身邊那麼他們一定不會有事,只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遇到正在逃亡的楚國項氏一族。
“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楚南安慰一句。
“走吧!”
楚南記得咸陽地牢的一切,當然還包括這些守衛根本就不知道的東西。
楚南先去街邊的酒鋪要了幾罈好酒。
小草有些疑惑的問道:“爲什麼去監牢還要買酒!”
“沒什麼只是前幾個老朋友罷了!”
老張頭今天一早起來便發現自己的眼皮不停的亂跳,他總覺得會發生什麼,當楚南走進監牢第一層的時候他終於知道會發生什麼了。
“你小子怎麼會想着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楚南將幾罈好酒放在老張頭的桌上。
老張頭湊近那幾壇還未開封的酒,深深的吸了口氣,臉上滿是迷醉之色。
他轉過身來看着楚南問道:“你以前可從來不會買這種好酒,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有什麼事?”
楚南坐在了老張頭的對面,“我想來帶一個人!”
當楚南看見狗子的時候,他正被關在以前的老監牢中,正如老張頭說的話,他們第一層只是關押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像狗子這樣因爲幫派之爭,在對於帝國整個內部來說都算不了什麼,所以在幾罈好酒下便輕易地將狗子帶了出來。
“還是外面的空氣好呀!”狗子伸了一個懶腰。
“說吧!爲什麼要在咸陽混幫派,難道你不知道李老大的下場嗎?”
狗子回過頭來看着楚南眼神有些畏懼,雖然楚南將他們這羣原本在青炎幫手下討飯的乞兒救了出來,但是他們對於楚南的恐懼要大於原本的感恩。
狗子硬着頭皮說道:“我雖然不願意成爲李老大那樣的人,但是我更不願意成爲原來的乞兒,那樣的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了。”
一個人遠離了以前的環境自然想要更進一步的生活,而像狗子這樣的人正是這樣的。
楚南忽然覺得有些頭疼,用只有自己能聽的話語道:“呀!青春期的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