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正端着一個小瓷碗守在咸陽牢門口的老張頭瞧見身穿一身麻衣的天明自遠處而來。
“嘿!”老張頭叫住了想要往裡走的天明,“又是來找楚南那小子的吧!”
天明撓撓頭,“他在嗎?”
“不在!”
天明疑惑道:“又不在我好久沒看見他了。”
老張頭笑了,“別說是你,就連我都很久沒看見這小子了,而且這幾天的例錢也沒見他來領過,要知道這小子可是個財迷。”
“你知道這兩日他在哪去了嗎?”
“沒呢?這小子指不定又在哪個姑娘的青袖紅帳之間快活……”老張頭嘟囔道。
天明沒有再聽老張頭的絮絮叨叨,他以前可是深受其苦,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甚至能夠說上一整天,至於他所說的在哪個姑娘的紅帳之間當然是玩笑話,天明雖然平時淘氣但是心思卻是極爲靈敏,結合前些天楚南的種種怪異行爲他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大對勁,匆匆而去。
“如果你看見楚南那小子記得叫他回來值夜,再這樣下去我這把老骨頭可折騰不了多久了。”老張頭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知道了!”楚南遠遠地應了一聲。
天明焦急的從咸陽的監牢裡出來,並沒有注意到身後跟着的兩道影子。
看着天明的身影重新融入到川流不息的人羣中,這兩人才停止了跟蹤的步伐。
這兩人都穿着灰色長衫,腰間都配着長短不一的劍刃,其中一人年紀稍長,而另一人看着還年輕,他們這樣的裝扮在咸陽再普通不過,這些年來自從秦國連續消滅山東四國,國力越來越強勝,無數各國的遊俠,劍客,殺手從各個地方匯聚到這座最雄偉的城市,投身於咸陽各個王公貴族的門下,成爲其門下的食客,遙想當年的戰國四公子哪一個門下的食客不是多至上千人,咋看下這兩人與其餘想要來碰碰運氣的人沒有什麼兩樣。
但是若是細看之下則可以發現這兩人的不同,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極爲的有規律,某些不可覺察的地方表現出了一些獨特的氣質,他們顯然是經受過某種訓練,雖然他們做過掩飾,但如果是眼光毒辣之人依舊能夠判斷出來。
兩人進入一條小巷那名稍顯年輕的人開口道:“我不知道我們這樣看着他會有什麼用,就算是我們不管他憑他現在的狀況也不會出什麼危險。”
那名老者呵斥道:“看來你還是太急燥了些早已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那名年輕人卻是不以爲意嘲諷說道:“身份什麼身份?難道你到現在還以爲自己是咸陽宮中的侍衛,哼!你可別忘了現在我們只是一條喪家之犬,是帝國的通緝要犯別說是秦國便是這咸陽城我們也出不去。”
“劉曲!”那名老者大吼一聲,“夠了,我們雖然是一條喪家之犬但是我李開知道什麼是責任,麗妃娘娘冒死將孩子交到我的手中,便是對你我的絕對信任我自然會保護他的安全,。
劉道:“那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們只能等到一個真正能保護他的人如果你想要放棄那便要問我手中的劍同不同意。”
劉曲沒有說話,低下頭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
楚南現在自然不可能如張牢頭說的那樣在某個姑娘的袖帳間。
他此時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黑白玄翦不如說是自己的師傅,看着頭頂上升起的青銅閘門,他終於知道自己爲什麼不能夠出去,因爲這道由青銅製造的牢門被自己的師傅起開。
黑白玄翦有些不悅,“還看着幹什麼趕快走開。”
直到這時楚南才走了出去,身後的青銅閘門轟然而下,落在地上濺起一陣輕塵。
他身後控制那青銅門起落的機關早已被破壞,唯有靠人力,而在他的視野之處則是一片更爲空曠之地,他本來以爲這外面會是咸陽地牢最深處的地牢,然而眼前的場景卻是在提醒着他的錯誤。
在他的眼前一無數慢慢轉動的巨大機關齒輪。
“這是咸陽的機關中樞。”
“不錯!”
“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開始什麼?”
“教我功夫!”
黑白玄翦這時嚴肅道:“雖然我是一個好的劍客,但我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
“因爲你眼睛的關係!”楚南問道。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在這座監牢裡有無數的人,無數的知識需要你去學習。”
楚南沒有聽明白師傅這句話的意思。
黑白玄翦繼續道;“這座咸陽的地牢最深處關押的往往是最窮兇極惡的囚徒,這裡不僅有六國的罪犯,就連最南方的百越之地,亦或是北方的匈奴人,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你的老師。”
“師傅說的老師是這座監牢裡的囚徒。”
黑白玄翦點頭,“我的功力在這些年裡提升了很多無論是劍術,毒藥,暗器,也都極爲精通,這些傢伙幫了很多忙,即便是再對上縱橫兩人在我手上他們也佔不到半分便宜。”
“自然他們已經能夠幫到你,那麼爲什麼不逃出這座囚牢。”楚南不解。
“因爲他們的武功已經被盡數廢掉,現在與一個普通人無異,之所以能夠活着便是因爲羅網的人想要從他們的口中套出他們的修煉功法,可是趙高也太小看這些人了。”
“跟我來!”黑白玄翦轉身提醒道:“你要做好準備有些傢伙脾氣可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