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說道:“這條小道通往縣衙後面的樹林。”
說完他們這一羣人就陸陸續續的上了這條小道,等他們這一羣人全部進入後,縣太爺關閉了牆壁上的機關。
沈師爺他們在這條密道里走了二十分鐘,終於到達了一個枯井,他們擡頭向上望去,發現有一個向上的木質樓梯,他們井然有序的登上了這個木質樓梯,大概也就十分鐘他們一行人只見灰頭土臉的爬了上來。
他們看了看四周果然是一片茂密的樹林,此時只見夜深人靜,在微風的吹拂下,樹葉傳來了噼裡啪啦的聲響。
沈師爺說道:“我們現在該往哪裡走?”
劉光義說道:“我認識路,大家都跟着我走。”
說完他們這一行人直撲張家莊。
走在去張家莊的路上劉光義問道:“師爺和柳姑娘的感情怎麼樣,聽說縣太爺已經答應把柳姑娘留在縣衙裡了。”
沈師爺微微一笑說道:“柳姑娘是位好姑娘,她非常體貼人,我很擔心給不了她幸福。”
劉光義聽完說道:“既然這樣你就好好對待人家,別想太多了。”
正在這時他們身後的一個士兵突然叫道:“大人,前面似乎有一個人。”
劉光義說道:“你們不要叫我們大人,我們現在是平民。"接着他們急忙向前看去,看這身影似乎是一位老人。
說完他們這一行人就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只見劉光義說道:“前面那位老鄉,等等我們。”
這位老人聽到後面有人叫他,他拖着年邁的步伐慢慢的轉過了身,聲音嘶啞的說道:“是誰叫我!”
沈師爺注意到這是一位慈祥的老人,頭髮梳得十分認真,沒有一絲凌亂,微微下陷的眼窩裡,一雙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訴說着歲月的滄桑。
劉光義說道:“老大爺,我們是從別處逃難的難民,你不要害怕。”
這位大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劉光義說道:“我叫劉小二,在家排行老二,是村子的村長,這位是我大哥。”
沈師爺看到這裡說道:“我叫劉大,我們村被洪水淹了,沒有地方落腳,所以我們就帶着村民四處流浪。”
這位老大爺說道:“我叫張有福,是張家莊的村民,雖然也經常受到官府的剝削,但是情況和你們比起來還是好那麼一點,如果你們不介意就去我家坐坐。”
沈師爺聽到這裡說道:“這樣的話那就麻煩老人家了。”
說着劉光義和沈師爺扶着張有福就向張家莊走去。
大概走了一個時辰他們終於到了張家莊,他們停在了一個院落前,這位老人手顫巍巍的打開了大門,他們就走了進去。
只見這座破舊的庭院裡有一個背陰的六級臺階,因年久失修,地面下沉,階梯旁裂開了一條長長的縫陷,不知何時開始,縫陷裡竟長出幾株不知名的小植物。
正在這時傳來了村子裡的雞叫聲,天就要亮了。
張有福打開了院子裡的房門,只見房間裡空空蕩蕩,一張又臭又髒的草蓆上放着一個破枕頭和一兩本脫了頁的書,草蓆旁放着一張已破出好幾個洞的木桌,上邊放着一口破碎出好幾個缺口的碗,還有兩隻沾滿了殘渣的盤和一雙又短又細的筷子。
張有福讓劉光義他們先進屋歇歇腳,自己去準備一些食物。
等張有福離開後劉光義說道:“看來這位老人家裡也不富裕啊!”
沈師爺說道:“從這裡可以看出這個鄉紳肯定剝削村民了。”
劉光義說道:“我們問問這位老人,聽聽他到底遇到了什麼樣的困難。”
大概過了十分鐘張有福拖着一個木盆走了進來,裡面是一盆已經煮熟的地瓜。
劉光義問道:“老人家,你們就經常吃這些嗎?”
張有福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沈師爺說道:“我們就是因爲官府把賑災銀兩給貪污了,現在才落到這個地步,老人家你把所受的苦說出來會好受些。”
張有福拿出了自己的煙槍,從自己的菸袋裡取出了一些菸葉,他把這些菸葉緩緩的裝進漏斗,沈師爺看到這裡就拿來了蠟燭把張有福煙槍裡的菸葉給點燃了。
張有福吸了一口煙,過了一會兒吐出來一團煙霧,這些煙霧籠罩着他,真的像是一位仙人。
只見他想了一會兒,終於開口說話了。
原來揚州的交通以水路爲主,揚州處於長江與京杭運河的交叉處,屬於重要的交通地址位置,這裡的村民平常都是以種植稻穀爲主。
大概是一年前鄉紳帶領一羣手下來到了村裡,他們通知官府要把村民們的稻田收回,不讓村民們再繼續種植了,村民們聽了當然是不樂意,於是就質問鄉紳如果村民們不種田那怎麼生活呢?
鄉紳的回答是讓村民們幫助官府種田,官府給予村民們一些銀兩,管吃管住。
有幾位村民氣不過說要去縣衙告發鄉紳,鄉紳氣急敗壞的召集手下把那幾位村民打了個半死,村民們看到這裡再也不敢說去縣衙告發他的事了。
村民們幫助他們種田的時候雖說管吃管住,吃的是發黴的餅子,喝的卻是帶有沙土的大米湯。
說到這裡張有福眼淚唰唰往下掉,他用袖口簡單擦了擦眼淚接着講了起來。
這些村民住的地方就是一個簡易大帳篷,每個帳篷裡面住了整整一個村的村民,帳篷裡鋪滿了破草蓆,每逢下雨就是外面下大雨屋裡下小雨。
好不容易幫他們把田裡的活幹完了,每個人才僅僅發了五文錢,這讓村民們怎麼生活。
村民們餓的不行,就在這個鄉紳不知道的地方種了地瓜,這種農作物只要種上就不需要人管了,等它成熟去收穫就可以了。
劉光義聽到這裡心裡很不是滋味,只見他氣的青筋暴露,嘴裡怒罵道:“真是一羣可惡的貪官。”
沈師爺問道:“老人家,如果你們信得過我,可以讓我們看看你們的地瓜田嗎?”
張有福說道:“大家都是被官府剝削的村民,有什麼不可以的,你們隨我來。”
他們一行人跟隨張有福順着一條小路來到了一片樹林,樹林裡的雜草已經處理乾淨,裡面種上了地瓜,這些地瓜由於長時間得不到陽光照射,此時枯萎零落,花殘葉敗。
張有福走進地瓜田指着瓜田中的三棵樹說道:“這三棵樹中間的範圍就是我種的地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