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緒清剛一出殿,就看見太監小德張迎了過來,兩人打了個對眼,心照不宣,對小德張來說這已經是駕輕就熟的老套子了。關緒清微微一點頭就跟着小德張出了坤寧宮。王商在垂‘花’‘門’外接應着,關緒清穿過抄手遊廊,繞過一座假山,向着坤寧宮斜對面的那座令人意‘亂’情‘迷’的小佛堂走去,王商等人早就領會了皇上的意思,提前把這小佛堂的閒雜人都攆了出去,把東廳做了一番簡單的佈置,換上了幾個心腹太監在外面守護着。關緒清一進佛堂就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人呢?”
“回主子,”一個小太監在旁躬身說:“福晉正在裡間屋上香呢。”
關緒清微微一點頭就慢慢走進了裡屋。這間小屋只有一丈方圓,高高的窗外斜斜照進一層月光,月‘色’清輝下,果然看到靜芳亭亭‘玉’立在那裡,雙手合十,嘴裡喃喃自語的祈禱着,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關緒清慢慢來到她身後,側耳仔細一聽,原來她說的是:“妾身有罪,願菩薩懲罰,只要能保佑我一家平安,保佑皇……龍體康泰,妾身就是死了也沒有什麼抱怨……”
關緒清笑道:“你倒好,自己跑到這兒來躲清靜來了。”
“南無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靜芳其實早就感覺到皇上來了,祈禱完畢之後,又跪在觀音像前磕了三個頭,站起身來再向皇上做了一個萬福,帶着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樣子說道:“人家辦正經事,皇上開玩笑也不分個時候。”
關緒清淡淡一笑,沒再說話,上前拉起靜芳的小手在自己手中緊緊握着,另一隻手挽住靜芳腰肢,一步步來到佛堂外面,慢慢的踱着步子。靜芳覺得奇怪,就問道:“皇上,這是做什麼?”
“咱們跳西洋舞。”
“那臣妾可不會,掃了皇上的興致可怎麼辦?”
“不要緊,你不會朕可以‘交’你。”
此時月‘色’如銀、如霜、如雪,像輕紗似的籠罩着這不大的小‘花’園。現在雖然剛剛立秋,可園子裡紅‘花’日漸凋零,綠草也打不起‘精’神來,一叢叢暗綠低矮的爬牆虎上在月‘色’下彷彿籠着紫霧,小草雖然已經大半枯黃,可腳踩上去又鬆軟又舒適。兩個人默默偎依着慢慢跳着舞,一陣晚風拂來,靜芳覺得有點兒冷,就抱緊了皇上,擡頭望着那輪皎潔的月亮。
兩人依偎了好一會兒,靜芳低頭嘆了一口氣,終於開口說:“皇上。”
“恩。”
“‘女’人命苦。”
“你命不苦。因爲有朕。”
“我真不知以後會怎麼樣,載漪要是知道了……”
“他知道又怎麼樣?沒有朕的旨意,他回不來的。”
靜芳輕輕掙開皇上的手,背過臉去用手帕擦着眼角的淚痕,低着頭也不說話。關緒清緩緩扳過她的肩頭,捧起她的臉望着她說:“月下看美人,真令人**!”
靜芳悽婉的說道:“我雖然長得有幾分姿‘色’,可是作出那種事來傷風敗俗,一‘女’愛二夫,是要天誅地滅的。”
關緒清輕輕‘吻’了她額頭一下,將她摟在懷裡,說道:“是朕喜愛你,你不能抗旨嘛!自古不愛江山愛美人的帝王多了去了,朕不是昏君,朕愛江山也愛美人。一個英雄要是沒有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憑什麼讓美人愛呢,朕不是憑着皇帝的身份贏得你的心,朕雖不能明着娶你,卻可以愛你。放心吧,誰也傷害不了你。”
靜芳怔怔的望着皇上清秀的面龐,一頭扎進皇上懷裡,哭道:“皇上……我……我已經有了……”
“什麼!”關緒清驚喜的捧起她的臉,急忙問道:“你有了朕的……龍種……這麼好的消息,你怎麼不早說,朕自打今天一早就左眼直跳,正還納悶呢,原來是有了好事兒了!什麼時候有的?是男還是‘女’?”話沒問完他自己先笑出來了,“朕猜準是個男的,你有生男孩的臉相。”還沒等靜芳答應,他一把扯着靜芳快步走進小佛堂東廳,進‘門’就雙手抱起靜芳,平放在‘牀’上,搓了搓手,伸手撫摩着她那溫軟的小腹,問道:“什麼時候有的?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靜芳覺得皇上的手又在向衣服裡面滑去,輕輕推開皇上的手背,嬌嗔道:“皇上淨會欺負人。好些日子沒來了,一直想酸東西吃,還不是有了?”關緒清見她粉白的脖頸,高聳的雙峰,剛纔的酒勁兒這時冒了上來,一時間意‘亂’情‘迷’,渾身酥麻,翻身把靜芳緊緊壓在身子下面,在她臉上、頰上、眉眼上一陣狂‘吻’。靜芳被皇上親得透不過氣來,嬌喘吁吁的說道,“當心肚裡的龍種,皇上也得當心身子骨兒……”關緒清喘着粗氣說道:“生兒子之前,這是最後一次,放心,明兒叫他們送‘藥’給你……”
靜芳在皇上身下發出陣陣醉人的呻‘吟’聲,半閉着眼睛,甚至已經忘了身上的人是誰,懵懵懂懂的一會兒想到載漪,一會兒心思又不知跑到天邊上去了。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兩個人才翻身坐起,靜芳一邊爲皇上穿衣束帶一邊說道:“還是趕緊叫載漪回來吧,再遲了就怕遮掩不住了。”
關緒清擦擦額角上的汗笑道:“這個還用你說?明早就給他旨意。朕這會子想,孩子生下來叫什麼好。要是‘女’孩,肯定是個美人坯子,就叫……婉容。將來長大象她母親一樣美麗。要是男孩就叫溥……就叫溥儀,儀態端莊,有王爺相,你看怎麼樣?”靜芳捂着嘴噗哧一笑,說道:“虧你還是……這是我說了算的?名字應該得由他爹來起的。”
正說着隔壁的自鳴鐘沙沙一陣響,關緒清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嬉笑道:“名字由朕賜,好了,你先回坤寧宮陪你姐姐喝酒玩笑。朕也要去上書房理事了,過一會兒再回坤寧宮。”
靜芳依依不捨的抱着皇上又溫存了一會兒這才離開小佛堂,關緒清整理好了衣服,定了定神,就帶着王商和小德張往上書房走去。
來到上書房,馮相華、徐世昌、張作霖正侯在這裡,皇上一來,他們馬上向皇上奏報了這一段時間的印度戰事。
在戰爭爆發的第一個星期,徵印軍總司令蔣百里已制定了以速戰速決爲主要特徵的霹靂計劃,先利用帝國在亞洲尤其是印度周邊建立的發達的鐵路網,集中優勢兵力在一個星期內打敗印度北部諸邦的軍隊,然後將一個集團軍的兵力調往東線進攻部署在那裡的英聯邦軍隊。
但徐世昌分析說,帝國取得的這些重大軍事勝利,並不能說明在接下來的戰爭中就一定能一如既往的順利,在戰爭初期,帝國的閃電戰戰術把印度和新十字軍徹底打‘蒙’了,他們在這種近乎無懈可擊的戰術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但是在戰爭進行了一段時間之後,敵人很可能會靜下來仔細研究這一戰術,並尋找破解的辦法,所以不敢保證以後的戰爭就能一帆風順,戰鬥也有可能會從帝國銳利兇猛的攻擊戰演變成殘酷漫長的陣地戰。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中國在印度勢如破竹的軍事行動順風順水,靠着強大的裝甲力量和‘精’銳的作戰部隊,帝國在印度北方戰場上所向披靡,這也極大鼓舞了被印度政fǔ長期壓抑和迫害的異族人民,‘激’勵起他們反抗印度政fǔ和英國殖民者的決心,印度各地的武裝起義風生水起,而這些起義者紛紛通過各種渠道聯絡上了中國政fǔ,中國政fǔ也無一例外的答應爲他們提供必要的援助。唯一的要求就是在趕走殖民者後,加入“大中華聯邦”。“亞洲是亞洲人的亞洲”這時已經成爲了整個亞洲人民反抗英國殖民者壓迫的一句極富號召力的戰鬥口號。
不過這個時候在印度的帝**隊,卻遇到了一點小小的麻煩。此時,蔣百里的徵印部隊,已經逐漸對德里形成了合圍之勢。但由於裝甲部隊和步兵行動速度的不一,造成了三路軍隊有些脫節,尤其是裝甲軍團司令陳濟棠,簡直就是一個戰爭狂人,在他的字典裡,永遠只有“進攻、進攻、再進攻”的字眼。一天之內連克莫拉達巴德和密拉特的陳濟棠,甚至沒有給部隊足夠的休息,就直接下達了向德里進軍的命令,而他那些好戰的部下,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流‘露’出畏戰的意思,反而個個都‘精’神十足,高唱着戰歌向德里瘋狂‘挺’進。
德里是印度北部重要城市,位於德里中央直屬區亞穆納河西岸,是印度河流域去恆河流域的要道,在‘交’通、戰略上居重要位置,自古即爲印度重鎮。舊德里街道狹窄,二三層高的殘舊建築、牛車、單車、電車充斥在橫街窄巷裡。相反,新德里到處街道寬闊,翠綠的樹間着清活的街道,是印度整個國家的經濟行政中心。作爲古印度歷代首都和自北印度到恆河平原古老貿易路線的主要城市,曾在相當長的時間內爲莫臥兒帝國的首都,印度擺脫英國殖民統治以後新德里成爲聯邦首都,自此德里漸漸發展爲大都會,彙集印度各族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