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護士韓舒悅端着一個托盤過來,已經開始快速地在幫秦老三處理傷口了。
中年婦人很是不爽的說道:“我都說了這裡看不了,你在幹什麼?我說的話你聽不見嗎?趕緊讓他們將人帶走。”
韓舒悅根本不聽她的,依舊有條不紊的處理着手裡的事情。
秦慕商嫌她在這裡太聒噪,拿着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推了出去。
中年婦人覺得年輕護士不聽她的也就罷了,她還在這些土包子面前真是威嚴掃地,轉身不停的拍着門大聲嚷嚷。
秦慕商拉開門走出去。
眼裡釋放着冰冷的寒光,“你這張嘴再說出一個字,信不信我將它給你縫上?”
中年婦人覺得背脊一寒,這丫頭的眼神,讓她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她這人平時就是欺軟怕硬,見對方態度這麼強硬,她轉身灰溜溜的走了。
韓舒悅這邊已經清理好傷口,縫好了針,將頭上包了一層紗布。
又做了一些簡單的檢查。
她臉色有些沉重的的說道:“病人的情況不是很樂觀,他傷勢過重,也不適合搬動,而且我們這裡抗生素的藥也沒有了,我現在就去找場長申請車,去一趟縣醫院。”
秦慕商想了想說道:“聽說這戈壁灘上有狼,現在去,肯定很晚纔回來,我陪你一起去。”
秦慕澤也趕緊附和道:“我也和你們一起去。”
秦老三面色凝重的說道:“我去找大隊長,讓他派一個民兵隊的人和你們一起去。”
他們都沒有意見,他們都知道民兵隊的人是配了槍的。
幾人說完就分頭行事,秦慕商陪着韓舒悅一起去找場長。
韓舒悅和秦慕商一路小跑,來到場長辦公室。
韓舒悅將來意說了一遍。
她們本來都以爲場長最多給她們派一輛拖拉機,沒想到場長大手一揮,給她們開了一張條子,讓他們直接坐汽車去縣城。
秦慕商和韓舒悅分頭行事,一個人去車隊找司機,另一個人去大隊部找民兵,都到農場門口集合。
車開到農場門口,幾人上了車,幾人都沒有坐到車廂去,全部坐到了車斗裡。
從他們這裡去鎮上的這條路沒有修,一路上很是顛簸,秦慕商顛的差點連中午飯都吐出來了。
兩個多小時,快三個小時纔到縣城。
司機將車停在醫院門口,韓舒悅下車之後直奔醫院而去。
秦慕商兄妹倆也跟着她身後進了醫院,他們來到老科部,詳細的詢問了一下醫生,傷到頭部的一些情況。
醫生根據他們的描述,又因爲醫療條件所限,只能讓他們等病者傷勢好一些之後再送到縣醫院來。
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腦部CT可做,他們現在能做的也就是將外傷處理好。
韓舒悅去拿藥。
秦慕商和秦慕澤出來後,找到了醫院附近的一個供銷社。
秦慕商讓秦慕澤在供銷社門外等着,她一個人走了進去。
進去後她就有一些傻眼了,裡面冷冷清清,沒什麼人,而且這貨架上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商品,那她的東西就沒辦法拿出來了。
她在裡面逛了一圈,這些都是一些盆和桶之類的東西,實在是沒什麼需要的,她這才空着手走了出來。
等韓舒悅出來後,秦慕商給了司機一包煙,讓他帶幾人到市裡找其他的供銷社看一看,他們想買一些東西。
司機收了他們的禮,很是配合的,帶他們找了五六家供銷社,這纔買到了一罐麥乳精,其他的什麼也沒買到。
天色也晚了,只能就這樣回來了,秦慕商想着,等以後抽空再去一趟縣城的黑市。
到時候再買一些補品回去,給秦老四補一下身體。
想到秦老四,秦慕商心裡實在是有一些不是滋味,之前他爲秦老二受傷,現在又爲秦慕澤受傷,他這是招傷體質嗎?
等秦老四醒來,她一定要想辦法弄只大肥羊給他補補身體。
這東風牌的大貨車,雖然坐着顛簸,但是至少狼不敢靠近。
他們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
等他們回到農場醫務室,秦老四此時正發着高熱,那中年婦女早就不知道到哪裡去了,只有秦家人在這裡守着。
韓舒悅趕緊給秦老四打了退燒針,又掛上了抗生素的點滴,這才吐出一口氣來。
展月梅從懷裡拿出幾張餅分給幾人,“小護士別嫌棄,先對付一下。”
韓舒悅趕緊接過餅,連聲說着謝謝。
秦慕商吃完餅,發現秦老三和家裡幾個男子都不在病房裡,問道:“三叔他們呢?村裡其他人怎麼樣?”
“村子裡有十多個受了傷的人,都已經來醫務室看過了,不是很重。
隔壁村的那些人也不肯善罷甘休,現在還堵在大隊部,讓我們放人,怕再打起來,你三叔和你二哥、三哥都過去了。”
秦慕商拿着陶瓷杯,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媽,等一下將這杯水給四叔喂進去。”
秦慕商來到大隊部的時候,看的雙方僵持不下還在爭吵。
聽到他們爭吵的內容,秦慕商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樣吵來吵去也不會有一個結果。
隔壁村的人不僅要有先使用水渠的權利,而且還要讓石巖村的人,將關押的那個男子給無條件的放了。
還真是想得美。
覺得他們石巖村的人好欺負嗎?
既然比誰的拳頭更硬,那就讓她來打個樣。
她來到秦家貴的身邊,在他身後小聲低語幾句。
秦佳貴點了點頭,對身邊的人低語幾句,很快被他們關押的那個男子被帶了出來。
秦慕商看着對面的人,冷冷的問道:“你們是要水渠的優先使用權,還是要他的胳膊?”
“你敢?”一箇中年男人雙目通紅,怒聲呵斥道。
“這不是我敢不敢的問題?而是你怎麼選擇的問題?繼續這樣耗下去,24個小時後,他這胳膊可就真廢了,就算以後動手術接上去,他就再也使不上力氣了。”秦慕商神色淡然的說道。
她現在就是在賭,這個被他們關押的男子,對那有話語權的中年男人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