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緹瑩和緹萱、孟揚帆、蒲葉一起,帶着香桃、薄荷、石榴和遊大海,還有幾個諸葛家的侍衛們,浩浩蕩蕩的來到了闊別許久的野果坡。
昨天晚上,緹萱跟緹瑩說,自從十一年前緹瑩離家出走之後,大姐緹薇就一直很自責。五年前,她更是不顧大家的反對,執意回到了野果坡定居。一住,就是五年,帶着野果坡的鄉親們培植藥材,發家致富。
現在的大姐,性情已經有了很多的改變,是個溫柔善良的好姑娘了。目前,大姐依然是一個人生活,沒有成親。爹孃爲她的婚事,都操碎了心,三番五次的催促她趕緊成親。
然而,她卻說只要五妹一天沒找回來,五妹一天沒有成親。那麼,她就絕對不會成親,任誰勸說都沒有用。
而且,當初對於聖上的賜婚,她也是很抗拒的。霍光遠因爲抗旨被革職查辦的時候,她還去求見了聖上,請求聖上對霍光遠從輕處罰。爲了說服聖上,她甚至當衆表明自己的態度,說她自己在五妹沒有找到之前,其實也是沒打算跟霍光遠成親的!所以,即使霍光遠不抗旨,她也是會抗旨的。
正是因爲她提起了緹瑩,聖上纔對霍光遠網開一面,沒有將霍光遠下獄,只是奪了他的大將軍職位。
緹瑩聽了緹萱的話之後,立刻就淚眼汪汪,難過的道:“二姐姐,既然如此,那你爲什麼不早跟我說啊?我一直都很想去找大姐,可是每次我一提起大姐,大家都趕緊轉移話題。我還以爲,大姐又做了什麼很對不起家人的事情呢,只好把想讓你帶我去見大姐的話,一次次生生的嚥了下去!”
“五妹,對不起了!二姐姐只是不想你再傷心難過了,爹爹和孃親也是如此。大家都覺得五妹太不容易了,又剛好經歷過了東方瑾的事情,還是不要提起大姐,免得讓你更加的傷心難過!”緹萱的話裡,有着太多的心疼、難過和無奈的感覺。
緹瑩的眸子,迅速的黯淡了下去,淚眼模糊的道:“這麼多年,大姐一直都是一個人在那山裡生活,都二十二歲了,再不成親的話就要嫁不出去了!大姐今天這個樣子,我其實也是有責任的。”
“五妹,你莫不是糊塗了?你哪裡有什麼錯啊?錯的,就是大姐嘛!她不該因爲一個男人,一個五妹只是當做兄長的男人,就對五妹那麼的刻薄,那麼的無情!二姐說句不好聽的話,大姐這樣,其實都是咎由自取!要不是大姐後來自己有所覺悟,這個大姐我都不想認了!”緹萱的話,越說越激動,越說就越傷心,直至哽咽得都幾乎說不下去了。
緹瑩的淚,就跟斷線的珠子一般,簌簌的往下落。她還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當年的犧牲,不但也沒有給大姐帶來幸福,而且似乎還成了大姐找尋幸福的絆腳石。想想大家孤寂的五年山村生活,又想想自己在異鄉漂泊的艱辛和寂寞,她的心就跟針扎一般,疼痛難忍。
緹瑩緊緊的握住了二姐的雙手,哭得梨花帶雨,泣不成聲:“二姐,別這樣說大姐!瑩兒記得小時候,大姐對我們幾個妹妹,都很不錯!其實,在光遠哥哥出現之前,大姐都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好大姐!她勤快、善良,任勞任怨,對我們幾個妹妹很關心很愛護,性情也很好!要怪的話,就怪老天爺太無情,如此的捉弄我們姐妹幾個!”
緹萱搖搖頭,嘆道:“五妹,你不是個無神論者嗎?怎麼怪起老天爺了?你和大姐今天這樣,大姐確實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因爲二姐知道,如果大姐當年不那樣的逼迫五妹,不給五妹那麼大的壓力。那麼,五妹也許還不至於要離家出走,更不至於會跟家人失去聯繫那麼多年!”
“當年,我以爲自己離開京城了,光遠哥哥就會慢慢的接納大姐。然而,我錯了,很多事情,其實逃避是沒有一點用的!勇敢的面對,纔是最明智的選擇,纔是解決問題的最佳辦法!”緹瑩的話裡,有着無限的自責和悔恨,還有深切的哀傷。
這麼多年以來,大家因爲她的“失蹤”,擔了多少心,受了多少怕!又因爲找她,而浪費了多少的人力和物力?據孃親蒲葉說,單單是緹萱,就把回味齋三成的利潤,都拿去尋找她了!
更何況,還有孟揚帆、東方瑾、霍光遠和劉澤,以及老太太,這所有的花費加起來,摺合成銀子的話,也得好萬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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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瑩見到大姐緹薇的時候,她正在庭院裡晾曬玫瑰花。明媚的*灑照在美麗的院子裡,映襯着大姐那略帶憂鬱的臉龐,讓緹瑩忍不住心酸極了!
“大姐!瑩兒來看你了!”緹瑩在剎那的愣怔之後,飛奔進了庭院,站在了緹薇的面前,淚眼朦朧。
緹薇看着眼前這個美麗的少女,努力的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尋到一點十年前的影子。然而,長大成人後的緹瑩,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她不敢置信的,把詢問的目光投向了緊跟而至的緹萱。
緹萱衝大姐點點頭,微微笑道:“大姐,她是五妹,是我們可愛的五妹!”
緹薇的眼眸裡,漸漸的水霧瀰漫,她向緹瑩張開了雙臂,顫抖着聲音道:“五妹,我可憐的妹妹,你終於回來啦!”
“大姐,您受苦了!”緹瑩頓時淚花飛濺,撲進了大姐的懷裡,姐妹倆抱頭痛哭。
緹萱,以及隨後趕到的蒲葉等人,全都忍不住留下了又心酸又欣慰的淚水。
緹薇和緹瑩曾經的“姐妹反目”,無疑是蒲葉心裡最深切的悲哀。而二十二歲,依然不願意出嫁的緹薇,也是蒲葉心裡最憂心的事情。就彷彿有一塊大石頭壓在心頭一般,讓她常常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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