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緹瑩的眼前一黑,身子頓時搖搖欲墜,站立不穩。眼看就要倒在地上了,被嚇住了的項輝這纔回過神來,趕緊把緹瑩給扶住了。
此時此刻,項輝正在客棧的後花園裡,單獨跟緹瑩面談。在跟緹瑩說東方瑾的事情之前,各種情形,他其實都想到了。想到了緹瑩會哭會鬧,想到了緹瑩會不吃不喝,想到了緹瑩會立刻就想離開京城等等。
然而,唯獨沒有想到的是,當緹瑩聽到東方瑾跟柳小蝶連孩子都有了的時候,竟然會完全無法承受,以至於到了吐血的地步!
由此可見,那個該死的清風公子東方瑾,他在緹瑩心裡的地位,應該是自家少爺,遠遠也無法企及的!
在心疼緹瑩,可憐緹瑩的同時,他也不禁爲百里望月的癡情,而感到心疼和悲哀。緹瑩小姐和少爺,其實都是可憐人哪!項輝在心裡,忍不住哀嘆了一聲。
他來不及多想,趕緊彎下腰抱起緹瑩,健步如飛的奔向客棧的天字一號房。
那房間,是特地爲百里家族的族長,而長期準備的專用房!換言之,目前也只有百里望月和他的父母,纔有資格入住!而今,緹瑩竟然得以住進去,她在百里望月心目中的位置,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小姐怎麼啦?!”薄荷和石榴見項輝偷偷的叫緹瑩出去說話,覺得有點不對勁,早已拉着遊大海等候在了大堂裡。
她們看到緹瑩竟然被項輝抱在了懷裡,而且昏迷不醒的樣子,立刻就嚇得驚叫了一聲。
“掌櫃的,快點去請大夫!”項輝沒心思搭理她們,卻衝剛踏入大堂的杜掌櫃,非常急切的大喊了一聲。
杜掌櫃名叫杜堅實,今年二十五歲,是一個商業鬼才,也是百里望月的心腹愛將和至交好友!關於緹瑩是百里望月的心愛之人一事,他早已從百里望月給他的書信之中知曉。
而照顧好緹瑩,幫助緹瑩解決各種難題,更是百里望月託付給他的一項重要的使命和任務!然而,現在那個百里望月無比心愛的女孩,竟然吐血了,在這客棧吐血了!
這可怎麼得了喲!日後,他可是沒法跟他的東家並朋友交代哦!
他趕緊連聲應着,然後立刻親自去請大夫。
來京城五年有餘,他在一個極其偶然的時機下,認識了一個醫術了得的老人家。由於老人家不肯透露自己的姓名,沒辦法,他只好尊稱對方一聲“神醫”。
現在,他正是要前往那神醫的住處,請他過來給緹瑩看病,幫她開個好藥方,好好的調養一下身子。這樣的話,纔不至於會落下什麼病根。
半個時辰之後,杜堅實帶着一個白鬍子的老頭,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救人之事,非同小可,所以那老頭儘管上了一大把的年紀,卻依然健步如飛。
薄荷開了天字一號房間的門,把杜堅實和神醫,都請進了房間。
就在這個時候,非常戲劇性的一幕,突然就發生了:只見神醫一見緹瑩,就緊盯着她手腕上的那隻紫玉鐲,看得目瞪口呆的。
“神醫,救人要緊呀!你倒是快點啊,這個時候就不要發愣了!”杜堅實見了,氣得直跳腳,說話的聲音也忍不住提高了八度,尊稱也沒有用。
白髮老頭猛然回過神來,趕緊坐在了*前的椅子上,細細的爲昏迷中的緹瑩把脈。然後便是“望、聞、問”,一絲不苟,嚴肅認真。
約莫一個字以後,他站了起來,坐到了桌前。沉思了片刻,果斷的提筆揮毫,將藥方一氣呵成。
然後,遞給了杜堅實,吩咐道:“按照方子,即刻去京城最大的藥房瑾瑩堂抓藥!記住了啊,必須得去瑾瑩堂!因爲我下的是猛藥,去別的地方人家不敢給你配藥的!”
“是!我這就親自去一趟!”杜堅實接過方子,心急火燎的走了。在緹瑩生命的危急關頭,抓藥這種事情,他得親自去辦,絕對不能出一絲一毫的差錯!
杜堅實走後,白鬍子老頭再次把目光緊緊的鎖住了緹瑩手上的那隻紫手鐲。良久,竟然淚眼模糊的問道:“這位小姐叫什麼名字?是叫諸葛緹瑩嗎?”
薄荷大驚失色,驚慌之下脫口而出:“老爺爺,您是怎麼知道的?!我家小姐離開京城的時候,不過才六歲左右,您是怎麼認出來的?莫非,您是她的親人不成?!”
白鬍子老頭聞言,呆了一呆,啞聲問道:“她果真就是緹瑩?家裡可是京城的?是六歲的時候離開京城的?!”問話,一連串,非常的急迫。
“是的!我家小姐是叫諸葛緹瑩,原本也是京城人士,是很小的時候離開京城的!”薄荷如實的回答着,心裡卻一直在打鼓。她生怕這個有點奇怪的老頭,會做出什麼對緹瑩不利的事情來!
誰知,白髮老頭一聽,立刻就痛哭失聲:“瑩兒呀,這九年以來,師祖我老人家找得你好苦啊!你好狠的心哪,這一走就是九年,連個音信也沒有!嗚嗚嗚......”最後的幾句話,竟然變成了嗚咽的聲音,無法分辯清楚說的是什麼。
然而,“師祖”這兩個字,項輝卻聽了個一清二楚的!
“老人家,莫非您就是瑩兒小姐的師祖扁鶴神醫?是清風公子的師傅?!”項輝心裡的震驚,可着實不小,心湖被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師祖都冒出來了,都被意外的請來了;那麼,那個師傅清風公子,是否會聞風而動呢?瑩兒小姐可是個愛情完美主義者,她的眼裡是不揉沙子的!
既然清風公子已經有了女人和孩子了,那麼,他就不該再來騷擾她!反正,只要有他項輝子在,清風公子就絕對不會有丁點的機會,可以進入她的臥室!
項輝在心裡,暗暗的發着誓,決心早已堅定無比!
他正愣愣的想着心事,白鬍子老人的話語,一下就把項輝驚得趕緊收回了心神。
“是的,她正是我扁鶴的小徒孫,現在我要帶她走,務必遠離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