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周輝就見醫婆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醫婆的心裡暗想,‘竟然是賊人闖了進來?還傷了縣主得用的人?這個賊人是不是太兇殘了些。’
“怎麼知道是賊人所爲的啊?”醫婆做出一副懵懂的模樣問到,她還真是不太相信周輝的話,如果真是賊人行兇,這麼狠辣的手段,肯定不是庸手啊。
如果此人的手上是有兩下子的,那大概早就跑掉了吧,府上又怎麼可能知道是賊人所爲,明顯是眼前這位小爺在說謊。
在醫婆的心裡,這位小爺就是在爲府上遮掩此事,肯定是被府裡吩咐過了,胡亂說有個賊人進來,好遮過府裡的陰私。
沒見傷的是個姑娘家,帶自己來救治的卻只有這一個男人麼,必定是想着越少人知道越好吧,沒想到縣主府也是如此的齷齪。
周輝哪會看不明白醫婆的表情變換是爲了什麼,趕緊接下了醫婆的話,“抓住了啊,我們已經把進來的賊人給抓住了,賊人的膽子也實在是太大了,還真當我們縣主府是說來就來,說去就去的地方呢。”
“要不是前邊太忙亂,後院這邊留的人少,趙姑娘也不至於受傷了,按平日裡的守衛,賊人不等翻進院牆就得被我們逮着,還好這次也沒漏了賊人,不然這麼隱蔽的地方,我是怎麼發現趙姑娘的呢?”
醫婆被周輝問愣了,心裡也嘀咕着,‘是呀,如果沒有抓到賊人,這麼僻靜的地方應該很少來人吧,那又是怎麼發現這位姑娘的呢,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周輝趁熱打鐵,“醫婆,那賊人趁着我們家縣主及笄的好日子,大家都去了前邊招呼客人的空檔,這才翻牆進了院子裡來。”
“應該是想要偷東西吧,因爲他們兩個直接就奔了正房那邊去了,結果好巧不巧的被這位給撞上了,這才慘遭了禍事的,也是她倒黴吧。”
“縣主府都能進來賊人?還是兩個?”醫婆看了一眼那高高的院牆,簡直是不敢相信,結果周輝幾步就躥上了假山頂,把個醫婆驚得目瞪口呆。
還真有人能上得去啊,醫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假山,絕對要比院牆高上好大一截,這麼高的假山都能幾步跳上去,那翻個牆頭應該是沒問題了,看來是自己見識短淺了。
正當醫婆強迫自己接受眼前現實的時候,她又看見假山側邊涌過來一隊人,幾個婆子的手裡還擡着一張門板,上面鋪着厚厚的被褥,看樣子是來接小姑娘的。
那是不是說,自己剛剛全部想錯了,根本就沒有什麼陰私,全是自己在亂猜的,府裡是確實進了賊人,而想乘亂偷東西的賊人,又被縣主府裡的人拿獲了呢?
這樣看來,縣主府的安全還是很有保障的。“這位小爺,您趕緊下來吧,那邊來人了,是來接這位趙姑娘的吧?”
伸手招呼着周輝下來,此時的醫婆已經完全相信了周輝的話,但還是好奇地又追問了一句,“那個賊人現在在哪兒呢,是不是要送官府嚴辦啊?”
“今天我們家主子及笄,三皇子做爲義兄,自然是來此道賀的,所以三皇子也是正在我們府裡呢,那哪還用得着送官府啊,三皇子幾句話就給解決了,賊人就等着受死吧。”
醫婆這纔算是放寬了心,看來縣主府還真是像外邊傳的那樣,府裡只有一個年輕的小主子,年紀又小,乾孃乾爹陪着,府上乾淨很很。
她之所以關心這些看似跟她無關的事,其實是怕有什麼陰私被自己撞見了,自己只是個醫婆,並沒有什麼社會地位,知道了太多秘密,那就只能是等死的份。
她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呢,可不想就這麼悄無聲息地被人滅了口,現在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她是真的大鬆了一口氣,起碼自己這條命算是保住了,不然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周輝也同樣是鬆了口氣,要知道,他可是非常擔心醫婆胡思亂想的,萬一她出府之後把自己的猜測傳揚了出去,那真是一件惱人的事兒。
縣主又時個慈和的,不可能因爲沒有發生的事情就先把這位醫婆怎麼着了,所以周輝纔會這麼費力地防患於未然,當然,也給過後的傳言打了個基礎。
現在醫婆能被自己說服,能跟着自己的思路走,縣主府的危機也算是解除了,醫婆出府之後,就算是說漏了嘴,也不過就是府裡抓了兩個膽大妄爲的小偷而已。
反正幕後真兇看不到這兩人回去,就知道他們是陷在縣主府裡了,周輝倒是不怕被他知道縣主府拿了人,傳不傳言也就沒什麼所謂。
從假山繞過來的一隊人,已經來到了眼跟前兒,是剛剛那位大夫領的路,來得也算是挺速度的,大夫的身後跟着如意。
再後面就是幾個體壯的婆子,婆子們手上還擡着木板,一起跟了過來,因爲有外人在,她沒叫周輝大伯,而是稱呼了他的職位,“周統領。”
“如意姑娘,趕緊着人把趙姑娘搬上門板擡回去吧,醫婆已經給她包紮好了,看着狀態尚可,擡回去立刻喂上藥,應該就沒有生命危險了。”
剛剛周輝讓大夫先回去,也是讓他去找玲瓏和如意,提前讓她們兩個安排人拿着大夫的方子去熬藥,現在可是救命的時候,一刻也拖不得。
趙墨藍雖然現在還有氣息和心跳,卻也是強弩之末了,只是包紮外傷,不足以保證她的安危,得趕緊再喝上調理內部的湯藥,才能徹底地把人救回來。
看到周輝如此的心急,見了來人就立刻吩咐着搬擡,又聽來人喊周輝爲周統領,知道了周輝在府裡的地位,醫婆此時對周輝剛纔的話是再也沒有了半分的懷疑。
一行人很快就擡着趙墨藍回了縣主的院子,爲了方便照顧的原因,趙墨藍並沒有被如意安排在和孟流星同一間房子裡,她被直接擡進了她和孟流星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