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英男趕緊理了理衣服迎出來,結果還沒走出屋門口呢,眼前瞬間一黑,自己已經被埋進一個厚實的胸膛裡,只是,這撲鼻的塵土味是怎麼回事兒?
“咳,咳,咳……三哥,三哥,你先放開我,你這是從哪兒回來呀,這一身灰呀土的,是打算直接嗆死我麼?”
努力地從三皇子的懷裡掙出來,劉英男偏過頭,大口地呼吸了幾下相對於某人的懷裡來說,清新的空氣,纔算是止住了咳。
再回頭看眼前的三皇子,整個人風塵僕僕的,衣服明顯掛滿了灰塵,眼底下還有着一抹青黑,眼睛裡也有着不少的血絲,看起來分外的憔悴和疲憊。
“你這是怎麼了?”伸手要抓住面前的人,好好的詢問一番,結果劉英男先被對方抓住了手腕,三皇子也不說話,只是從上到下的認真打量了她兩三遍,確認她無事纔算罷休。
這一番動作,劉英男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三皇子這肯定是接到了消息,自己跟二皇子起了衝突,被叫進宮去了,他這是擔心自己受傷呢。
“三哥,我沒事兒,真的,連個頭髮絲都沒傷着。”劉英男的心裡暖暖的,拉着三皇子的手就進了屋,把他安置在椅子上坐好。
“三哥,你先歇一歇,我去讓人端熱水過來,你好歹先洗漱一下,這一身髒的,沒法兒見人了。”劉英男說着就走出屋門,三皇子這次倒是沒有挽留。
吩咐了守在屋外的孟流星,見孟流星沒有囑咐小丫頭,而是親自去了,劉英男才滿意地轉身回屋,結果,就看到三皇子已經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這得是多累,他才能在轉眼間就睡下了,還是側椅着靠背的彆扭姿勢,劉英男鼻子有點發酸,重生這一回,自己雖然受過虐待和傷害,但也並不缺乏愛護。
可是,只是聽說自己被叫進了宮,就能千里奔波,不眠不休,只爲了看一眼自己是否安然無恙的,恐怕也就只此一人了。
能做到如此對待自己,可見是用了心的,劉英男不傻,自然明白三皇子這是對自己動了些心思,絕不單單只是兄妹的感情了。
說到感情,劉英男也不是對三皇子一點感覺沒有,畢竟這位對自己的好,那是沒話說的,可以說是極盡縱容,自己又不是沒心沒肺,哪能半點都無察覺。
只是,深宅大院真不是劉英男期盼的去處,特別是皇家,不說三皇子日後如果登基,後宮裡的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什麼的,只說他現在身爲皇子,那就是一位正妃,兩位側妃,四位貴妾的規制,這樣的日子,自己絕對是不能過的。
劉英男很清楚,自己對三皇子的感情,還遠遠達不到爲了他甘願跳進火坑的地步,跟別的女人分享男人,這在劉英男來說,幾乎是天方夜譚般的神話故事,她完全做不到。
“縣主……”在劉英男目不轉睛地盯視着三皇子的時候,孟流星端着溫熱的水盆進了屋,看到三皇子睡了,後半截的話就吞進了肚子裡。
“你拿張毯子幫三皇子蓋上吧,然後去找我爹,讓我爹過來陪三皇子坐着。”再說三皇子不是外人,他睡在自己的房間裡,總是好說不好聽的。
“奴婢明白。”孟流星小聲地應着,手腳麻利拿出了一條毯子,輕手輕腳地給三皇子蓋上,轉身就出了屋子,去找金老爺了。
金方業來得很快,進了屋看到了三皇子,有些吃驚,他當然也是知道三皇子去了尚南城的,按着時間算,他是在那邊的婚禮完事,馬不停蹄地就趕回來了。
“這是怎麼了?”金方業只是有些擔心,即使三皇子閉着眼睛睡着,他也看得出三皇子的疲憊,三皇子這般跑死馬都一定要趕回來,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兒了,由不得他不緊張。
“沒事兒,爹,三殿下就是路上趕得急,有點累了,睡一覺歇過來就好了,你在這裡陪着他吧,我去給他準備點吃食。”
府裡的爹孃並不知道自己跟二皇子起了衝突,被叫進皇宮裡的事兒,跟着的人都被劉英男封了口,劉英男不想讓他們擔心。
看着閨女就這麼走了出去,金方業有點兒發愣,總覺得閨女的情緒上有什麼不對的,可他左想右想,也沒察覺出到底有什麼不對。
三皇子這一覺睡到了中午,看到他睜開了眼睛,金方業別提多高興了,“您醒了三殿下,我真怕您這麼睡再扭到哪裡了,可您又睡得香,就沒敢叫醒您。”
三皇子晃了晃脖子,雖然有點痠痛,倒也沒有其它的不適,“還好,沒扭到哪兒,倒是辛苦金老爺了,陪在這裡一上午。”
雖然他沒掏出懷錶看時間,但此時的陽光正好,即使不問,這時間也差不到哪裡去,肯定已經是正午時分了。
“金老爺,我先洗把臉,瞧我這一身髒的,真是沒法兒看了。”三皇子已經看到了擺在凳子上的水盆,知道那是打給自己洗臉用的。
把擱置在一邊的棉巾扔進了水盆裡,三皇子又直起身來到,“金老爺,麻煩你幫我去叫點吃的吧,我真是有點兒餓了。”
三皇子確實是餓了,肚子都嘰哩咕嚕地叫開了,好在金老爺也是男人,要是面對的是小丫頭的話,三皇子真會覺得挺丟臉的。
“英男已經給您準備吃食去了,這個時辰應該備好了,我這就去叫她,告訴她三殿下醒了,讓她給您上菜。”金方業邊應着邊樂顛顛地出了屋。
三皇子卻是捏着棉巾有點發怔,小丫頭去給自己準備吃食了,雖然這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三皇子就是覺得有點不同,就像是自己回了家,有人給備水備飯,等候着自己一樣,這種心境是完全不一樣的。
“三哥,你醒啦,趕緊的,先洗洗手臉吃飯,我給你準備了你最愛吃的菜,一會多吃點兒,這一路奔波的,肯定是辛苦了。”一進了屋,劉英男就絮叨個不停,三皇子把臉埋水盆,藏起了脣角的一抹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