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鄉試

夏去秋來,炎炎的暑氣驅盡,迎來的是一陣陣涼爽的空氣,地面上零零散散的,飄落下幾片微微發黃的樹葉。

小院的空氣裡,到處都飄散着,桂花的香味,林小橋早起醒來睜開雙眼,透着窗戶的縫隙,都能聞到那點點濃郁,而又不失淡雅的,清香味兒。

林小橋倏地爬了起來,再也抵制不了它的誘惑,利索的穿好了衣裳,趿拉着一雙繡花鞋,便腳步匆匆的跑到自家院裡。

“哇——好香啊!”林小橋站在青石板上,享受的呼吸着,院裡處處飄着的香氣。

李氏恰巧從屋裡出來,見到自個兒小閨女,如此一副模樣,不由得好笑的說道:“這丫頭,大早上的起來,不去洗漱吃早飯,站這裡幹啥呢?”

“瞧瞧你也這麼大的姑娘家了,出來之前都不曉得,把鞋穿好了喲!羞不羞哦?”李氏眼睛輕輕一瞄,瞅到了自個兒閨女腳下的狼狽,便走到她身邊,俯下身子替她穿好了鞋子,口裡不禁有些嗔怪的說道。

林小橋踮起腳尖,樂呵呵的享受着,李氏這番親暱的動作,說道:“娘,咱們摘些桂花下來做吃的吧。”

李氏聽了這話,輕輕的拍了下小閨女的屁股,沒好氣的說道:“小饞鬼,就爲了這點子事兒,連自個兒都來不及收拾妥當,就跑出來啊。”

林小橋見此,便只站着傻笑兩聲,反正她本人臉皮夠厚,一番嬉皮笑臉之下,李氏也拿她沒轍。

“行了,趕緊去洗臉漱口吃早飯吧,吃過早飯咱們就來摘些桂花,你愛咋折騰就咋折騰吧!”李氏假意瞪了她一眼,語氣有些無奈但卻頗爲寵溺的說道。

於是,吃過早飯,林小橋便領着綠竹,在院裡的桂花樹上,摘起了桂花。

半個時辰後,主僕倆便拎着滿滿一小籃子的桂花,去了廚房繼續折騰。

平嬸一看見她倆,便衝着林小橋笑着說道:“二小姐,要做什麼,吩咐我老婆子一聲就成。”說着便要接過她手裡的籃子。

林小橋笑着,擺了擺手,說道:“平嬸,你自去歇着便行,今兒個我自己來做。”

說來自從來了省城,林小橋在家裡就很少下廚了,若是自家人想吃些糕點,小吃什麼的,都是從自家鋪子帶些回來就成。

反正鋪子離家也很近,裡頭賣的糕點小吃種類也較多,只要吩咐丫鬟跑一下腿,便很快就能有吃的,因此林小橋已經許久,都沒有自己搗鼓過吃的了。

今兒個突然來了興致,她便想自己動手一回,做些好吃的,也好把自己的廚藝,拿出來秀上一秀。

平嬸聽了這話,便笑呵呵的拉着自個兒閨女出去:“那行,二小姐既然要自己動手,老奴就不在這裡礙事了。要是有什麼吩咐的,就對着外頭喊一聲,老奴不會走遠的。”

“行,知道了。”林小橋笑意吟吟的點頭回道。

此時,平嬸的小閨女丫丫,卻是一隻小手扒拉着門框,不想出去:“娘,我想在這裡陪着小橋姐姐。”

平嬸拽了幾拽,都沒能拉動,口裡不禁責怪了起來:“你這丫頭,怎麼不聽話呢,娘說了幾次了,什麼‘小橋姐姐’的亂叫啊,要叫二小姐。快跟娘出去,不然娘要生氣了打人了!”

丫丫這小妮子起初剛來林府的時候,整天都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樣,後來跟林小橋姐妹兩混熟了之後,知道這兩個小姐特別的可親溫柔,便慢慢的變得活潑膽大了起來,與林小橋姐妹倆的關係,也是日漸的親厚。

因此小丫頭聽了,她娘這番惡狠狠的話,卻是壓根兒就不怕,她知道小橋姐姐,是一定會幫她說話的。

果然,平嬸的話纔剛剛說完,林小橋便笑着說道:“平嬸,就讓丫丫留下吧,不礙事兒的。”

平嬸聽了這話,面上便有些爲難的說道:“這,這——,這不太好吧。”

丫丫嘟着張小嘴,清澈的小眼神,不停的看向林小橋,發出了‘求救’的信號。

林小橋忍不住偷笑了一聲,彎下身子,輕輕的點了點,小丫丫的鼻子,笑着說道:“咱們丫丫最能幹了,就留下了給小橋姐姐幫忙吧。”

丫丫忙點着頭,乖巧的應聲道:“嗯,嗯——”,然後便趁勢躲到了林小橋的身後,只探出半個小腦袋來,看着她娘。

平嬸見此有些無奈,這小丫頭以前還挺老實乖巧的,自從來了林府,有了老爺夫人和小姐們時時護着,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那老奴就先退下了,丫丫別搗亂啊!”平嬸瞪了自個兒閨女一眼,笑着說道,說完便轉身出去了。

林小橋拉着丫丫的小手,讓她坐到了一旁的小凳子上,說道:“丫丫乖乖坐在這裡別動啊,等會兒姐姐做了好吃的,你就幫我嚐嚐味道。”

丫丫乖巧的點了點頭,接下來,便真的按着林小橋說的話,安安靜靜的坐着。

安置好了小丫頭,林小橋便思量起了,該拿這做些啥好吃的,便衝着綠竹問道:“咱們做些什麼吃的呢?”

綠竹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做桂花糕唄,甜甜的,香香的,多好吃啊。”

“好吃。”丫丫小妮子也跟着起鬨道。

林小橋搖了搖頭,說道:“這桂花糕太普遍了,大街上隨隨便便都能買到的,咱還費這事兒幹嘛啊?要是想吃,直接出門去買上一點不就成了。咱今兒個得做些不一樣的好吃的。”

“不一樣的好吃的?”對於這個問題,綠竹表示深感疑惑。

林小橋眼角突然瞅到了,廚房角落裡堆着的一小堆蓮藕,那還是前段時間,莊子上的人送過來的呢。

只不過平嬸拿這蓮藕,會做的菜式有限,只會做個蓮藕排骨湯,還有炒藕片,所以便剩下了許多,都扔在這角落裡了。

林小橋走過去撿起一顆,看了看,似乎沒有壞掉的跡象,於是她便連着挑了三個大的,遞給綠竹說道:“你去把這些洗洗,要洗乾淨哦,裡頭要是有淤泥,也拿筷子戳戳,不過別弄碎了啊!”

綠竹接過幾個蓮藕,找了個木盆,便端去外面,到井邊打水,仔細的洗了起來。

林小橋自個兒轉過身子,便在廚房裡頭到處扒拉了起來,想找出些糯米來。

“小橋姐姐,我可以幫你洗洗這個。”在林小橋忙碌之時,一直坐在板凳上的丫丫,一手扯着她的袖子,一手指着地上的籃子說道。

林小橋低頭一看,哎呀,差點兒忘了要洗桂花了,於是她便笑眯眯的,柔聲說道:“好,丫丫最乖了,你提着這個去井邊,跟綠竹姐姐一塊兒洗吧。”

丫丫得令之後,立即便站了起來,歡歡喜喜的,拎着小籃子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兩人便都洗淨了蓮藕和桂花,此時林小橋也已經,找尋到了糯米的藏身之處,舀了一些出來用水淘乾淨了。

材料齊全,人手足夠,接下來林小橋便要顯顯身手,做出一道‘桂花糯米藕’了。

她首先將三個蓮藕的頂端,一一切下了一塊兒來,然後便讓綠竹和丫丫,跟她一起各自哪一個蓮藕,往裡頭塞糯米。

這活兒,雖然看上去不難,但卻是最累人的,林小橋在一旁看着丫丫小妮子,小小的手一下一下,笨拙的做着塞糯米的動作,模樣甚是可愛,不由得覺得頗爲好笑。

三人各自把自己手上的蓮藕,塞滿之後,小胳膊都累得有些發酸,林小橋把灌着糯米的蓮藕,一一放到鍋裡,然後舀水入鍋,淹過蓮藕。

待到大火燒開,林小橋掀起鍋蓋看了一下,便對着綠竹囑咐道:“接下來得小點火了。”

兩刻鐘以後,蓮藕已經煮的差不多了,林小橋便往鍋里加入了桂花和糖漿,再次蓋上鍋蓋,讓它小火煮上一會兒。

再次揭開鍋蓋之時,空氣裡已經瀰漫着一股甜香的氣息了,林小橋聽着丫丫,不住地吸氣的聲音,忍不住笑了笑。

撈起煮好的蓮藕,林小橋趕緊切了一塊兒,塞到小妮子的嘴巴里,給她解解饞。

丫丫咀嚼了幾下,便嚥了下去,然後眼巴巴的看着林小橋:“姐姐,我還要。”

林小橋麻利的切好了糯米藕,一片一片的碼在小碟子裡,總共分裝了六個碟子,然後在每個碟子上,都淋上了甜香的桂花糖汁。

待她做完這些,身邊的兩邊小饞鬼,已經是不知嚥了多少的口水下去了,於是林小橋便指着,桌上的幾個小碟子,對着兩人說道:“你們快把這些桂花糯米藕,趁熱給我娘和姐姐,還有鄭嬸的屋裡,一人送去一碟子。我就在這兒等着你們回來,與你們一起分享。”

話落,兩個小饞鬼已經,動作非常快速的,端起桌上的小碟子,一溜煙的跑出去了。

然後一盞茶的功夫,三個小姑娘便在廚房裡頭,津津有味的吃起了,剩下的桂花糯米藕。

丫丫小妮子一個接着一個的吃着,還時不時的嘀咕兩聲:“嗯,真好吃。”

林小橋看着她俏皮的小模樣,便笑着逗道:“真有那麼好吃嗎?有你喜歡的桂花糕好吃嗎?”

丫丫聽了這話,立即不假思索的點頭回答:“好吃,好吃,又香又甜,好好吃。”

“不過要是既能吃到這個,又能吃到甜甜的桂花糕的話,那就更好啦。”丫丫讚美之餘,又補充着說了一句。

林小橋瞬間便被,這小妮子貪吃又逗趣的小模樣,給逗笑了,真的跟自個兒小時候太像了,只要是自個兒喜歡的東西,就算吃再多都不會嫌多的。

“小饞貓,不怕吃太多甜食,長成小胖妞啊。”林小橋捏了捏丫丫的小鼻子,打趣着說道。

“到時候再說唄。”丫丫小妮子此時此刻,滿門心思只在,碟子裡的吃食上,聽了林小橋的話,便很是不以爲然的回答道。

林小橋無語,這小妮子還真是有她自個兒,當年的‘吃貨’風範,爲了美食,完全可以不顧一切嘛。

後來,爲了充分滿足丫丫小妮子的口欲,林小橋還是親自動手,做了一些桂花糕給她吃。

接下來的日子裡,林小橋每天看着自家院裡,滿樹的桂花,便陸陸續續的採摘了許多,將它們洗淨晾乾,做了幾罐桂花糖蜜,留着以後閒暇的時候,不定是包湯圓吃,或是泡茶來喝都成。

另外,她還自個兒搗鼓着,做了一罐桂花雪梨果醬,第二天就讓平嬸,煎了兩碟子饅頭片,抹上這個果醬來吃。

味兒特別的好,惹得大郎二郎幾個,紛紛過來搶着,一罐子桂花雪梨果醬,沒有幾天便吃完了。

雖然二郎時不時的嚷着,求着自個兒小妹,再做上一些,但是那時,林小橋已經沒有了,那股子動手的興致,口上應着閒暇時會做的,但事實上這做果醬的事兒,卻早已被她拋到腦後,最終便不了了之了。

日子悄悄的進入了九月,還有幾天,陳學文便要參加,三年一次的鄉試了。

這即將是他讀書道路上,十分關鍵的一步,若是今年沒有考過,那就必須要再等三年,纔有機會再考。

明年春天的會試,自然也就沒有機會,去京城參加考試了。

爲了給他營造一個,安靜的唸書和休息的氛圍,近來林家上上下下,不管做任何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的,連向來性子瘋瘋癲癲的綠竹,這些天來走路,都儘量不帶聲兒的。

陸浩傑這廝,今年也要與陳學文一起,參加鄉試,李氏憐惜他的身世,除了平時對其多有照顧之外,也在考試前半個月,邀請他住進了自家。

兩人每天都會溫書複習到深夜,李氏便囑咐平嬸,每天晚上做些夜宵,熬些補湯,送去給他們吃喝,也要提醒他們注意休息。

林小橋察覺到家裡緊張的氣氛,最近也老老實實的待在屋裡,幾乎不去打擾他們,這兩個全家人的重點保護對象。

到了考試這天,林小橋堅持要跟着大郎二郎兩兄弟,去送家裡的兩個考生上考場,因爲她想早早的見識一下,這古代的科舉應試的全過程。

鄉試的考場,在省城的專設的貢院裡頭,聽說是一個很大的封閉的院子,在考試之前,書院的先生已經帶着考生們,在貢院外面轉了一圈,除了帶他們認個路之外,也好讓考生們感受一下,考場周圍的氛圍。

至於貢院裡邊,卻是不能隨意進去的,不像現代的高考考生,還是可以在考試之前,進去熟悉熟悉環境的。

省城的貢院在城東那裡,林小橋他們坐了半個時辰的馬車,纔到達了那裡。

陳學文和陸浩傑兩個,坐在車上,顯得都很安靜,兩人都是一言不發的樣子。

林小橋從他們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神色,她心裡不免嘀咕了起來,這兩人到底是緊張不緊張啊。 щшш ●Tтkǎ n ●℃ O

陳學文瞥了她一眼,笑着開口說道:“在想什麼呢?”

林小橋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看了他一眼,回道:“這車上的氛圍也太奇怪了,你倆不說話,我可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小橋妹妹,我跟翰學兄是在養精蓄銳,把精力都省到考場上去,接下來可是有場硬仗要打的。”陸浩傑說道。

“學文哥,浩傑哥,你們可千萬要支撐住啊!”兩個重點人物出了聲兒,二郎也就不再憋着了。

“你這小子說什麼呢?這話聽着怎麼那麼彆扭呢?”陸浩傑擡起手來,拍了他一下。

二郎腦袋上捱了一下,其實一點兒也不痛,但他還是裝模作樣的,揉着自個兒的腦袋,委屈的說道:“我聽先生說,鄉試的考生,有小半都是在考場上沒捱得過去,就被擡出來的。”

陳學文聽了這話,依然和緩的笑着說道:“那是你們先生嚇唬你呢,目的還是希望你們平日裡,鍛鍊好自己的身體,否則在考場上倒下了,豈不是很可惜。”

“你們快再檢查一下,那個薄荷精油,凝神露,還有姐姐繡的那個,裡頭裝着許多提神藥草的香囊,都帶齊了沒有啊。”林小橋想了想,還是催促着他們再檢查一遍。

陳學文瞧着小丫頭一臉緊張的樣子,忙出言安撫道:“帶了,帶了,在家的時候都檢查好幾遍了,上車之前也檢查過了。你別那麼擔心,沒有二郎說的那麼可怕的。”

“那你倆這些天吃什麼啊?聽說考場裡頭提供的飯菜,味道都不好吃,你們就帶了那麼點薄荷糖和檸檬糕,哪裡夠吃啊。”林小橋依然緊張兮兮的問道。

那薄荷糖和檸檬糕,都是林小橋自個兒做的,她知道薄荷和檸檬提神醒腦的作用最好,所以便用它們做了這兩樣吃食,讓陳學文和陸浩傑,帶去考場吃。

哪曉得,這兩位除了這兩樣吃食帶了,其它的吃食糕點,一律都不願意帶。

“貢院裡的飯菜雖說味道不行,但卻是很有營養的,你放心吧,咱們還能餓死了不成。”陳學文又接着安慰道。

“這——。”林小橋一想到,他們二人即將要關在考場裡面,吃喝拉撒好幾天,才能出來,便總覺得不太放心。

這樣的考試製度,也不曉得是哪個缺德的人,制定出來的,也太殘酷了一些吧。

下了馬車,林小橋還是頭一回看見,這古代正兒八經的考場,從外面瞧着,就跟個監獄似的,高高的圍牆圍着,看不到裡頭的一草一木。

貢院門口貼着一張大大的告示,上面寫着考生的所有主意事項,門的兩邊站着好些個官差,正在一關一關的對着,每個要進入考場的考生們,進行仔仔細細的嚴格搜查。

連他們帶去考場吃的糕點都要,一一的捏碎掰開了仔細檢查,林小橋看着這一幕,簡直可以說是目瞪口呆。

同時,也明白了,爲什麼陳學文和陸浩傑兩個,堅持不帶吃食進去考場的原因了。

雖然搜查的很是仔細,但是觀察的效率也很高,馬上就要輪到陳學文和陸浩傑兩個,上前接受檢查了。

林小橋趕緊衝着他們兩個說道:“加油哦!不管考得成績如何,堅持把試考完,把題答完,就會比別人多一成希望,一定一定要堅持啊!”

大郎二郎兩兄弟,也趕緊給兩個學兄加油道:“學文哥,浩傑哥,加油!”

陳學文和陸浩傑又跟着,隊伍前進了一大步,兩人已經進入了‘非考生不得入’的區域,林小橋兄妹三個此時,已經不能再排在隊伍的旁邊了。

他們只能退到後頭,目送着兩人接受官差的檢查,陳學文和陸浩傑檢查的都很順利,兩人臨進考場前,都轉過頭來,衝着林小橋兄妹三人,笑了一笑。

“這樣的場面,咱們兄弟兩個,兩年以後也得經歷一次。”大郎看着這些考生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唉——,希望學文哥哥跟浩傑哥哥,能夠順利的熬過去吧。”二郎也跟着發了次感慨。

林小橋聽着兄弟二人的話,便轉頭瞧了他們兩人一眼,堅定的說道:“所以說,你們兩個,從今兒個開始,必須要每天早起半個時辰跑步,鍛鍊身子,這樣才能練出好的身子骨,免得兩年以後,暈倒在考場之上。”

“啊——,小妹你不是說真的吧,打從進了書院開始,我每天已經睡得很少了,晚上做功課都要做到很晚。早上還要早起半個時辰,這夏天還好一些,到了冬天,天氣那麼冷,哪裡爬的起來啊。”二郎一臉怨念的說道。

林小橋聽了這話,很是鄙視的瞧了自個兒二哥一眼,神色依然十分堅定的說道:“從明兒個開始,我會跟平嬸說一聲的,要她每天早上卯時便叫醒你們,然後起來跑步,你們就把它當做是,每天必修的功課好了。不論嚴寒酷暑,你們都要記得堅持,這也算是一種考驗吧!今天時辰已經過了,就晚上散學回來補過吧!現在,我總算是明白了這麼一個理兒,要是沒有強健的身體,書讀得再好,都是沒有用的!”

說完,林小橋便率先轉身走向了,自家的馬車,大郎二郎兩兄弟也趕緊跟了上去。

“是也,是也,小妹都是爲了咱們好,從明天開始,大哥一定起來跑步鍛鍊身子。”大郎完全不顧自個兒弟弟,那副愁眉苦臉的表情,對林小橋如此說道。

林小橋爬上馬車,滿意的對自個兒大哥笑了笑,然後對着二郎,繼續鄙視道:“二哥真沒出息,這麼點小事兒都做不到,真是太丟人了!”

二郎經此刺激,忙不服氣的說道:“誰說我做不到了啊!我只是小小的發個牢騷而已嘛!”

自此,兩兄弟就真的開始起,每天早晨晨跑半個時辰的項目,不論春夏秋冬,都堅持了下來。

在這樣的堅持下,兄弟倆的身子骨,也是鍛鍊的越來越結實了,平日裡連小病小痛,都幾乎沒有。

回到家後,便是一日接着一日的等待,直到九天以後,林小橋再次等在貢院的大門外,接到了一臉疲累,和接近虛脫的陳學文和陸浩傑。

兩人走出考場的時候,差點兒摔倒在地上,林小橋還是頭一回看到,陳學文如此嚇人的臉色。

經歷了數天的考試之後,兩人連上馬車的力氣都沒有了,還是平管家託着他們,才能爬了上去。

坐在回家的馬車上,陳學文和陸浩傑兩人,皆都沒有說上幾句話,便靠在車壁上睡着了。

林小橋看着他們一身的狼狽,還有一臉的倦容,便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沒有出聲。

直到到了家門口,兩人依然還是睡得沉沉的,李氏和鄭寡婦都說不要叫醒他們,於是平管家跟林二牛兩個,便合力把他們從馬車裡弄了出來,直接擡到了他們各自的房間。

兩人一直睡了一天一夜,方纔醒了過來,接下來便是等待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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