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鋪子的生意日漸上了軌道,樓上樓下的人手都,各自熟練了自個兒的活計,林小橋也就不用整天守在店裡了,偶爾過去瞧瞧便成。
李氏自來了省城之後,就一心待在內宅裡頭,對於鋪子的事情幾乎是從不過問。
通過上回老宅起爭端的事情之後,李氏算是明白了一點,現在孩子們都已經長大了,各個都有了自己的主意,尤其是大郎,現在已經可以漸漸撐起一個家了。
所以,每每林小橋有什麼事情去找她商議的時候,李氏總是讓她去找自個兒大哥,慢慢的家裡的事情,就變成了林小橋兄妹四個拿主意了。
忙完了鋪子的事情,林小橋也沒有忘記,她對自個兒老爹的承諾,這些天來便已經交代了平管家,四處去打聽一下,哪裡有合適的田莊,她想買下一處來,由着自個兒老爹去折騰。
平管家經過多日的奔走之後,總算是看中了三處莊子,都處在城郊的位子,離家頗有一段距離,離着最近的那個莊子,從家坐着馬車出發,也得要大半個時辰,才能到達。
完成了主子交代的任務,平管家要做的第一件事兒,便是去找林小橋覆命。
“二小姐,奴才這些天多方的打聽之後,尋到了三處比較合適的莊子,就等着您拿個主意,到底是要選擇哪一處?”平管家弓着身子,恭恭敬敬的說道。
當了幾十年的下人了,平管家這點子眼力勁兒還是有的,他知道自己現在的主家,林家宅子真正當家作主的,其實並非是夫人老爺,而是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但是卻能力超凡的二小姐。
尤其是這回,親眼見證着二小姐,小小的人卻能獨自一人,把一間鋪子開的有聲有色,平管家更是發自內心的,佩服起這個小主子來了,因此每每在她面前說話回事兒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顯得愈發恭敬了一些。
林小橋放下手裡的毛筆,合上賬本,擡起頭來,才發現平管家還站在自個兒面前,於是她趕緊請他坐下:“平叔,你站着幹嘛咧?有什麼話,咱都坐下來說啊!”
平管家擺手拒絕,他很是明白作爲下人的本分,是不可以跟主子同坐的,因此即使他也知道林家的主子們,幾乎是沒有將他們當做下人看待,但是平管家依然,十分堅持自個兒的本分。
林小橋這些天來,也是看出平管家偶爾固執的性子了,因此也就沒做過多的勉強,繼續談論起正事兒來:“這麼快就能有消息了啊?平叔的辦事能力,果然是不能小覷的。”
“二小姐過獎了,爲主子分憂辦事,都是奴才的本分,不值當您這麼誇獎。”平管家嚴肅的回道。
林小橋還是有些不習慣,這樣的說話方式,總覺得有些不大自在,於是她便趕緊結束兩人之間的對話,對着平管家說道:“這樣吧,平叔,你現在去找我爹,然後帶着他去看看你瞧上的,那三處莊子。你就把每處莊子的優勢和劣勢,都明明白白的講給我爹聽聽,然後讓他自己個兒去選擇。他想買下哪處莊子,你就去找我娘拿銀子,然後買下來便是了
。”
平管家認真的聆聽着林小橋的吩咐,待她說完之後,便依然是一板一眼的回答道:“是,奴才知道了,這就按着二小姐說的意思去辦。”
說完,又想了下,還是開口問了句:“二小姐,還有沒有其它的事情要吩咐的?”
林小橋愣了一下,然後纔回道:“沒有了,有的話會去找你的。”
話落,平管家便弓着身子退了出去,留下林小橋一人獨自嘀咕:難道大戶人家的規矩,就有這麼大嘛,說個話都還要彎着身子,看着都覺得怪累的,真不曉得這是個啥破規矩。
嘀咕歸嘀咕,不過林小橋很快就,又變得興奮了起來,事情都已經做完了,她馬上就可以跟自個兒姐姐,一塊兒去逛街了。
“綠竹,咱們走吧。”林小橋有些小激動,自從他們一家人,來了省城之後,她就成天忙前忙後的,都還沒有正兒八經的,逛過幾回大街咧。
倒是李氏現在兩耳不聞窗外事,一來省城便當起了‘閒人’,已經約着鄭寡婦,壓過好幾回馬路了。
每次瞧着他們購物而歸,林小橋就覺得特別的羨慕,於是,她便趁着現在鋪子生意穩定下來之後,早在幾天前就約上了,姐姐林小溪,說是今兒個要一塊兒出去逛逛。
綠竹聽到自家小姐的喚聲,趕緊把剩下的兩塊小糕點,一股腦兒的都塞進了自個兒的嘴巴里,口裡還嘀咕着:“小姐,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啊,人家還想再去二樓吃兩串炸魚丸呢。”
林小橋瞬間被她的話給逗笑了,對着綠竹打趣道:“你要天天這麼吃下去,還不得吃窮了啊,小心以後連嫁妝本兒都攢不起來了哦!”
爲了便於管理,林小橋在鋪子開業之前,就事先聲明過,不論是誰,即使是自家的主子,來到鋪子裡頭吃東西,就必須得給錢付賬才成,包括她自個兒也是如此。
而自從鋪子開張之後,她的小丫鬟綠竹,就開始對飯菜不那麼感興趣了,每天該正經吃飯的時候,她卻吃得很少,反而經常到鋪子裡頭,來買些糕點或是二樓的小吃解饞。
且林小橋將鋪子售賣的吃食,價錢定的都不算低,因此,綠竹這小丫頭幾乎是,把自個兒一個月的月錢,多數都砸到這些小吃和糕點上面了。
林小橋知道綠竹無父無母,沒有什麼負擔,平日裡也沒什麼要用錢的地方,但是她眼見着小丫頭錢袋越來越癟,還是會時不時的私下貼補她。
因此,綠竹一聽到林小橋這樣的打趣的話語,反而是一絲不好意思的神色都沒有,很是理所當然的出口道:“反正小姐是不會虧待我的,嘻嘻——”。
說完便快速的衝到樓上,若是不吃那兩串炸魚丸,她就會覺得特別的不滿足。
只拋下這麼一句:“小姐,你等等我啊,我很快很快的。”
林小橋見她溜得跟個兔子似的,不由得扶額感慨一下:總算是找到一個,比她更像‘小吃貨’的人了。
綠竹速度果然很快,衝上樓去沒有多久,就拿着兩串魚丸走了下來,小丫頭一臉滿足的咬着口魚丸,還伸出手去,拿着一串問林小橋要不要吃
。
林小橋聞着那香氣,也有些受不了了,肚子裡的饞蟲,是瞬間就被勾了出來,於是她便毫不客氣的接了過來吃着。
主僕兩個一人拿着串炸魚丸,吃的那叫一個香啊,幾步路就走到了家裡,拉着林小溪出來逛大街。
林小橋姐妹倆手挽着手,走在前面,看到什麼新鮮的小玩意兒,就停下來瞧瞧看看,綠竹和紅竹兩個小丫鬟,就亦步亦趨的跟在自個兒小姐後頭。
若是看到好玩或是好吃的東西,她們也會停下來看看,有時也會掏出銀錢買下。
倒是林小橋雖然走走看看的,特別起勁兒,但是多數時候還是勾不起,她想要消費的慾望。
“小姐,這個鈴鐺好好看哦,要是綁在髮帶上面,肯定特別好玩又好看。”綠竹彎下身子,揀起一對紫色的小鈴鐺,拿到林小橋的面前。
林小橋瞅了一眼,確實做的挺精緻小巧的,瞧着綠竹喜歡的那勁兒,估計是又想要買了。
於是,她便勸道:“這都是給小孩子戴着玩的,你都多大了,還想戴這個啊。”
其實,她是不想整天聽到綠竹戴着鈴鐺,在她面前竄來竄去發出的聲音。
而綠竹聽了自家小姐的話後,雖有些不捨,但還是果斷的放下了小鈴鐺,沒有買下。
林小橋最喜歡綠竹這一點了,特別的聽話,尤其是自個兒說出的話,綠竹几乎都是無條件聽從的。
主僕四人逛了大半條街,就過去了大半個時辰了,林小溪習慣了待在屋裡的日子,已經好久都沒有出來走這麼長的路了。
她覺得有些疲累,於是便衝着自個兒小妹說道:“咱找個地方坐一下吧,我有些累了。”
於是,四人便找了個附近的茶館,進去坐了坐,打算喝杯茶水,歇上一會兒再接着逛逛。
“兩位小姐,裡邊請。”茶館小夥計一看到客人上門來,便熟絡的招呼着。
林小橋姐妹兩找了個靠窗的桌子坐下,點了一壺玫瑰花茶,又要了一碟子青梅,和一碟子五香味的瓜子。
林小溪手執一杯茶,小口小口的喝着,看到兩個小丫鬟正樂呵得,互相談論自個兒方纔買下的東西,便對自個兒小妹問道:“你嚷嚷着要出來逛街,咋沒見你買什麼東西啊?”
林小橋拈起一顆青梅,放進自個兒嘴裡,‘嘶——’,有點兒酸了,趕緊喝了口茶。
聽到自個兒姐姐這樣問,便隨意的回道:“沒見着自個兒特別想買的東西。”
“那咱等會兒還接着逛嗎?”林小溪又笑着問了句。
林小橋凝神聽着茶館裡頭,一身穿長袍的說書先生講着一個段子,聲音抑揚頓挫的,還挺能吸引人的,因此也沒注意,聽到自個兒姐姐說的話
。
林小溪無奈的搖了搖頭,便順着自個兒小妹的眼神,看了過去。
“你這小老兒,怎這般無理難纏,本官已命人去幫你找尋,你還不趕緊退下,總不能爲了你一隻老母雞,本老爺就不審其它的案子吧,快一邊兒待着去……”講的是一段‘老漢失母雞,纏磨縣老爺’的粗俗段子,但是配着各種表情,說的頗爲生動有趣。
林小橋姐妹兩聽的也挺起勁的,這時卻從外頭跑來一個書生,打斷了說書先生的段子。
林小橋姐倆模模糊糊的,聽到了書生和說書先生,兩人的對話。
“老闆,我想提前領一下這個月寫段子的錢。”書生與說書的先生商議道。
說書先生聽了之後,面上有些微微的驚訝:“爲什麼要提前領呢?”
“過兩天學院就要交下個月的伙食費了,我身上銀子不夠。”書生解釋道。
說書先生聽了之後,便沒有多做爲難,很是爽快的拿出了一塊碎銀子給他。
林小橋瞧着那塊碎銀子,估計也就是半兩銀子吧,也不知道那書生,要寫多少個段子,才能得到這麼點錢。
書生接過銀子之後,禮貌的道了聲謝,便大步離開了茶館,於是說書先生的聲音便又響了起來:“方纔說到……”
林小橋姐妹兩歇息了一會兒,喝了大半壺茶水,便又接着出去逛了逛。
走到一家書店門口,林小橋便拉着林小溪走了進去,她打算挑上幾本雜記,遊記之類的書看看。
姐妹倆一進門,便又看到了方纔在茶館,見到的那位書生,這回離得比較近,林小橋瞧得更清楚了一些。
書生長得挺清秀俊雅的,頭上戴着塊青色的書生頭巾,身上穿着身同色的書生袍,一眼瞧過去,長身玉立。
他好像是想把自己懷裡揣着的兩本書,在這家書店賣了,正跟掌櫃的在談着價錢。
林小橋頗有興致的看着,兩人一來二去的商議價錢,最終還是書生退讓了一步,價錢很快談妥。
那個書生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看着他的目光,於是便突然轉過頭來。
林小橋本就站在自個兒姐姐的身後,見此忙又是一躲,於是等到書生轉過頭來,看見的便是站在林小橋前面的林小溪。
林小溪並未察覺到,自個兒被小妹拿來,當了擋箭牌,不過她看到書生的眼神之後,也並沒有羞澀扭捏,反而很是大方的衝着書生,淺笑了一下。
書生見此,居然也微微頷首,接着便拿了銀子走了出去,林小橋看到了兩人的互動,卻也是淡笑無語。
今天連着兩次遇到這個書生,還真是挺有緣的,瞧着他身上穿的書生袍,好像就是大哥二哥書院的,說不準會是認識的人哦,林小橋天馬行空的想着
。
挑了三本雜記類的書籍,付了銀子,林小橋姐妹兩,便走出了這家書店。
“小妹,你還有啥要買的不,咱都已經逛完了一條街了,要是沒啥要買的,就回去的。”林小溪商議着說道。
林小橋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了:“好吧,咱叫輛車吧,我不想走路了。”
於是,林小橋姐妹兩個便站在原地等着,兩個小丫鬟跑去,叫了輛馬車過來。
馬車直接行到了‘有意思’鋪子門口,林小橋幾個便下了車,給了車伕三十文錢。
“姐姐,來鋪子坐會兒吧,你成天在家待着不覺得悶得慌啊!”下車之後,林小橋便拉着林小溪的手,帶她進鋪子坐坐。
林小溪接到自個兒小妹的邀請,便也沒有拒絕,方纔走了那麼長時間的路,她也是有些餓了,就打算進去吃上一碗‘鴨血粉絲’。
上回吃它還是鋪子剛開業的時候咧,味道着實不錯,有段日子沒吃還真的挺懷念的。
“我喜歡做針線活,所以並不覺得悶得慌。小妹,姐想吃鴨血粉絲了。”林小溪笑着回答了自個兒小妹的話。
“成,沒有問題,姐姐想吃啥就有啥,就算沒有,小妹我都能爲你變出來。”林小橋說道。
林小溪聽了這話,便又是一笑:“瞧把你能耐的,不過姐就喜歡小妹你能耐。”
“呵呵——”林小橋聽着這話,哪有不樂呵的咧。
姐倆說說笑笑幾句話的工夫,便走進了自家的鋪子,姐妹兩正打算直奔二樓去。
此時,一書生走了進來,四處打量了一圈,便徑直走到一樓賣糕點的櫃檯那裡,對一個夥計詢問道:“請問小哥,你們鋪子招人手嗎?”
林小橋聽到這話,這上樓的腳步便停了下來,她沒見着自家鋪子外面,有貼什麼招人的告示啊,咋還有人上門來諮詢了。
她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咦——,這不是她們姐倆,今兒個連着遇到兩次的,那個書生嗎?
林小橋扯了下自個兒姐姐的衣袖,說道:“姐,你看,又是那個書生耶。”
林小溪擡眼看了一下,櫃檯的夥計正告訴書生:“我們鋪子不招人的,這位客官,要不要買些糕點,咱們鋪子的點心種類多,味兒也好,您可以買着試一下。”
“噗嗤——”,林小橋聽到夥計的話,便忍不住笑了出來,之前她是有對鋪子的夥計們培訓過的,要抓住所有走進本店的客人,即使他們不想買,也要想法子勾起客人消費的慾望,看來這些小夥計還真的是,按着她的話執行的咧。
“你笑啥啊?那書生要走了,瞧他那樣子,看着好像有些失落。”林小溪瞅了自個兒小妹一眼,這樣說道。
林小橋看着書生的背影,想想他們三次偶遇的情形,似乎他都是在爲錢奔走,便有些猶豫要不要幫上一把
。
恰在此時,林小溪一臉動容的樣子,說道:“小妹,要不咱幫他一下吧,看着真的挺不容易的。”
林小橋聽了點了點頭,便出聲叫住了那個書生:“哎——,你等一下。”
書生確實心情挺低落的,都走了好幾家鋪子了,卻都是不要人手了,他正愁着下個月,下下個月的伙食費和住宿費,要從哪兒來呢。
聽到聲音,便轉身過來,居然又碰到了那兩個姑娘,書生並不知道,這兩個姑娘便是鋪子的東家,但既然人家喊住自己了,他還是很有禮貌的轉身行了個禮,問道:“真是巧了,不知兩位姑娘叫住我,是有何事?”
林小橋走上前去,問道:“你是不是想找份活幹啊?”
書生不明所以,回答道:“姑娘說的沒錯,小生是書院的學生,因爲自身銀錢拮据,想在書院附近找份活做,也好掙點兒銀子,以此來添些筆墨紙錢。”
“你一個柔弱書生,都會做些什麼啊?我這兒又不要寫字畫畫的。”林小橋又問道。
書生聽了這話,有些訝異:“難道這鋪子,是姑娘家的?”
林小橋點了點頭,又吐了句讓他更爲驚訝的話:“我就是這家鋪子的老闆,你若是會掃地,洗碗,抹桌子的話,就要你了。”
書生確實很驚訝,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個子不高,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竟然是鋪子的老闆,不過這回他也沒有,將驚訝表現在臉上。
而是,面色有些猶豫的回道:“小生會做這些的。”
林小橋看出了他的猶豫,也知道作爲一名書生,要幹些擦桌子,掃地的活,確實是挺難堪的,不過這書生雖然猶豫,但是卻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固執。
他很窮,但卻並不酸腐,所以三言兩語之後,林小橋還是有些欣賞這人的。
方纔說什麼掃地,洗碗,林小橋也只是想逗逗他的,順便試探一下,其實並非是真的要他做這些活計。
林小橋的沉默思量,看在書生的眼裡,卻是一位她是在猶豫,於是他便又說道:“這些活兒,小生確實是可以做好的,小姐若是不放心,可以試用幾天。”
嗯,不錯,還懂得要爭取呢,確實不錯,林小橋越發的覺着,這人還不錯了。
正當她要開口之際,站在一旁的林小溪卻是,沉不住氣了,催促着自個兒小妹,湊到林小橋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小妹,你就別考慮了,咱鋪子多養一個人還是可以的。”
林小橋聽了這話,笑了笑,便朝着書生說道:“行了,以後你就是鋪子的賬房先生了,每天下午散學之後過來就行,也不耽誤你上課唸書。每個月工錢二兩銀子,月底發工錢,若是有特殊原因,想要提前支取工錢的,跟我說一聲便成,不過次數不能超過三回。”
書生聽了這話,也沒有奇怪林小橋思維的轉變,更沒有傻傻的去追問,爲什麼沒讓他幹些擦桌子掃地的活,而是面上帶着些喜悅的神色,誠懇的道了聲謝:“謝謝小姐,小生定會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的
。”
林小橋滿意的點了點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兒啊?總不至於以後在這鋪子做事兒,都是小生小生的叫着吧。”
書生聽了這話,忙笑着回道:“哦——,是小生的疏忽。小生姓陸,名浩傑,字文浩。”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叫陸浩傑,明天下午過來吧,到時候我再跟你交代一些事宜。”林小橋說道。
陸浩傑面上依然喜着,回了句:“明白了,那小生現在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林小橋點了點頭,看着他要走了,想了想,還是多嘴問了下:“你要不要提前預支點工錢啊?”
陸浩傑聽了這話,面上一愣,他還第一次聽說,夥計沒來上工,東家就肯提前發工錢的呢,不得不說,自己面前這兩個清秀的小姑娘,都是十分善良的人。
“嘿——,你也別不好意思,來了咱們鋪子做事的人,向來都是有困難就提的。”林小橋就等不到他的回答,便又繼續說道。
陸浩傑聽了這話,難得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來,說道:“那小生就提前預支半個月的工錢吧。”
“成,芝麻,你拿二兩銀子給他,晚上記賬的時候我會另外記上的。”林小橋朝着櫃檯的方向,說了一句。
小夥計聽到東家的吩咐,便從錢盒子裡拿出了二兩碎銀子,過來交到陸浩傑的手上。
事兒已經解決了,林小橋便說道:“好了,先給你預支一個月的銀子,省着點兒花啊。”
“是,小——”陸浩傑剛想開口謝謝林小橋。
林小橋卻結果話頭,說道:“以後能不能別再咱們鋪子裡,說小生兩個字啊,聽着怪彆扭的,就自稱‘我’便是了。你走吧,明天準時過來啊。”
說完,便拉着姐姐林小溪,上樓吃鴨血粉絲了,主僕四個一人點了一碗,還到隔壁的滷煮檔口,買了一份滷鴨腸和滷鴨肝配着吃。
等她們吃完走下樓,已經看不見陸浩傑的身影了,林小橋姐妹兩便回家去了。
第二天下午,陸浩傑準時出現在鋪子裡,林小橋跟他交接了一下工作的內容,此後他便在鋪子做了,一年多的賬房先生。
後來,林小橋還知道,這陸浩傑還是陳學文的同窗,兩人在一個班上唸書。
據說這人,唸書念得不錯,就是家境複雜了一些,似乎是個孤兒,寄居在親戚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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