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冰湖一聽“玩”這個詞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感情在傾顏眼裡,孩子是用來玩的呀?”倪冰湖這話一出,楊貴妃也跟着笑了起來。
靈惜從倪冰湖手中接過了孩子逗着他玩了起來:“真是可愛,哈哈哈。”靈惜拿過孩子手中的玩具“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靈惜看着這娃咋那麼有趣,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再把手中的玩具塞了回去,孩子頓時又不哭了。
“真是個小鬼精。”靈惜打趣着說道。
靈惜把孩子放入了搖籃中,此刻這娃子已經快要睡着了,靈惜看着眼皮沉重的孩子想睡又要強撐着眼皮,乍一看覺得有些好笑。
倪冰湖知道孩子要睡覺了,連忙搖晃着搖籃把孩子哄着入睡了。
靈惜拿起桌上的茶水一口飲盡,暖暖的水流入了口,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今晚就是晚宴了,可有什麼想法?”靈惜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開口說道。
“能有什麼想法呀?”倪冰湖停止了搖晃搖籃的動作很是奇怪的看了看靈惜。
反倒是楊貴妃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她總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會發生一般。
靈惜眼眸轉了轉,又扯開了話題。
不一會靈惜在這一呆又是一個早上,也聊許多家常靈惜準備起身告別兩人時突然回過頭來鄭重的說道:“你們兩個要不要考慮先離開開皇宮?”
楊貴妃垂下眼眸,她知道皇宮此時並不安全但她依然堅決的說道:“我知道你所擔心什麼,但是我是不會離開的。”也是,楊貴妃在這裡生活了那麼久,承載了她的那麼多回憶,能說離開就離開嗎?
她活了那麼久,她也不怕死了,倪冰湖自然是知道楊貴妃的留戀,看了看靈惜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你別擔心了,母后自由分寸的。”靈惜看了看楊貴妃憂愁的臉,嘆了口氣最後無奈的點了點頭。
夜晚來臨,晚宴準備開始了,靈惜只是簡單的梳妝打扮了一會,進入大廳中,個個有說有笑的,不一會整個大廳都熱鬧起來了,該來的人也都來了。
小皇帝坐在主位上宣佈着晚宴正式開始!
頓時歌舞昇平,一個個身着暴露的身材苗條的女孩們,隨着音樂的響起紛紛起舞,在臺下的靈惜看着臺上的女孩們都替她們感到寒冷。
一曲終,接下來上場的是一羣粗老大漢,比試着拳腳功夫,在臺下的人拍掌叫好,而靈惜一直吃着桌上的水果和零食。
冬天的夜晚是很冷的,一陣風吹過,不禁讓人精神抖擻起來,靈惜理了理披風,摩擦着雙手,旁邊的芸香看得出來自家主子覺得冷了,便拿出了小個的暖爐放在靈惜的手下,給她取暖。
這會靈惜才感覺稍微好了點,感激的看了看身旁的芸香。
看完了了拳腳功夫還有文采比賽,靈惜看得津津有味,手上的動作可沒停過,要不是旁邊的芸香和檀香提醒的話,怕是要出醜了。
客人們陸陸續續的趕來,皇宮裡的盛宴總是很熱鬧,每次請來的舞女都會有不一樣的展示,好酒好菜自然更不缺。
藍摯初招呼衆人入座、賞舞,等着還沒有到齊的其他人,大家都互相閒談着,衆臣們與藍摯初一起探討國事,嬪妃們聚在一起談談後宮的生活。
“晉陽王到——”門外的小吏大聲通報道,原本熱鬧的場面也聞聲突然安靜了下來,大家都靜候着百里墨謙府上的人入殿。
“各位失禮了,我來晚了,還請叔叔不要怪罪。”百里墨謙恭敬地抱拳行禮,謝阮春跟隨其後,也很識相地屈膝拜見藍摯初。
藍摯初雖然面向和善,連連點頭,示意晉陽王入席,晉陽王也同樣客客氣氣,儼然一副尊敬長輩,懂得禮數的乖巧侄子的樣子。
可是二人都心知肚明,這一夜不會是一個平安夜,更不可能度過一場羣臣歡悅的正式宴會,兩人的心裡都懸着一塊石頭,各自打着對方的算盤。
謝阮春跟隨百里墨謙入座,這時才注意到了一直端莊地坐在藍摯初身邊的靈惜,她雖然已經嫁給了晉陽王,但卻只是個小小側妃,她自然更想要得到藍摯初這個擁有更大權力的攝政王爺。
如果不是因爲靈惜,也許她還有希望謀求高位,她從始至終都對靈惜充滿了妒意,所以當她看到靈惜可以如此名正言順地坐在藍摯初身邊時,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她不禁暗暗心想:憑什麼?到底憑什麼她可以得到那麼多?她到底哪裡比我強?論身世地位,她那裡比得過我?
謝阮春總是刁蠻跋扈,對自己的一切都特別自以爲是,覺得這世上沒有人比她更好,更配得上權貴之人,覺得沒有人應該比她位高祿厚,沒有人比她傾城動人。
可是靈惜是個意外,她很清楚卻不願意承認,她依舊很不服氣,她看不起靈惜的身份家事,更別說是接受她呆在藍摯初身邊。
衆人都坐定,晚宴正式開始,宮女們爲在場的衆人們呈上美味的菜餚,大家也都紛紛拿起酒器,爲自己和領座斟酒,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
謝阮春整個過程中一直都在想方設法針對靈惜,就算她坐在藍摯初身邊,也不能讓她坐的舒坦,她左思右想,還是決定當着衆人的面嘲諷她,讓她沒有臺階下,讓她有點自知之明。
於是她故意起身上前與靈惜說話,還故意說的很大聲,她也知道分寸,不能讓全場的人聽到,也一定能讓藍摯初身邊這些身份重要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她之所以敢如此肆意妄爲,也是因爲對於藍摯初來說很重要的謝老爺也在宴會現場,她就算是蠻不講理,胡作非爲,當着她父親的面,藍摯初也不敢把她怎麼樣。
她滿臉堆笑地拿着酒杯走上前來,讓所有人都以爲她是來敬酒祝賀的,然後又在靈惜面前緩緩俯下身來,她雖然湊近了靈惜的耳邊,聲音卻絲毫沒有減弱:
“傾顏,你可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我爹認來的義女,在謝家你也沒有一點分量,我勸你還是好自爲之吧。”
謝阮春的話着實讓周圍的很多人都聽到了,包括謝老爺在內,她還不忘刻意強調了靈惜的身份。
可是靈惜卻絲毫不畏懼,她自小就受盡了欺負,尤其是謝阮春的處處針對,對於她,她早已經有了防備。
再加上不久前聽聞柳如眉的事,她這些日子也一直都在想辦法打壓謝阮春,她原本還念在多年的姐妹情誼,對她一再忍讓。
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的事情讓她再也忍無可忍了,她查了謝阮春虐待丫鬟的罪證,同時也收買了很多人,最重要的,是她剛剛承諾了要與藍摯初一生一世,她又怎麼會不安於坐在她心愛的人身邊?
“我的身份與你有何想幹?從沒有規定過王爺只能娶你這樣的刁蠻婦人之說吧?更何況,我也不是你謝家的人,何必拿這來說事?”
靈惜聽了謝阮春的話面色淡然,好像早已準備好要迎接她的刁難一樣,輕而易舉將謝阮春的話一一化解。
謝阮春本以爲以她對靈惜的瞭解,她那麼要面子,這些話已經足夠讓她擡不起頭來,根本沒有做後續的準備,她更沒有想到靈惜對此居然毫不在意。
“你!要不是當年我父親可憐你……”謝阮春見自己敗下陣來,一時驚慌,生氣的控制不住自己,再次出言想要回擊,這一次卻弄大了動靜,整個殿裡的人們都安靜了下來,奇怪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索性晉陽王及時發現,在謝阮春的話還未完全出口前攔下了她,一來,他也是想找個機會想藍摯初“宣戰”,謝阮春無疑給他創造了時機,二來,在叛亂之前,他必須要足夠恭敬,現在出面制止他的內室胡作非爲是他的責任,也會讓別人讚揚。
“夠了,不要再胡鬧了。”晉陽王拉住謝阮春,給她使眼色讓她回去坐下,謝阮春無奈只好不情願地離開,隨後百里墨謙又轉向藍摯初道,“叔叔,侄子敬你一杯,我現在也長大了,可不能總是讓你打壓我了,現在我也要反抗了,你可不要生我的氣哦~”
百里墨謙表面上是在開玩笑,說話的語氣也很悠閒,畢竟此時衆人都將目光聚焦在着叔侄間的對話上,兩人可都是王爺,對於下面的人來說,他們的一言一行都很重要,必須洗耳恭聽。
唯獨知道詩情的靈惜心細,她一直覺得今天的百里墨謙有些不同於往常,當她聽到“反抗”二字時便敏感的心裡一緊。
她知道這話不是一句簡單的玩笑話,對於晉陽王來說,也許只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很夠意思地暗示藍摯初一下,下一步無論他做什麼,就都顯得理所當然,她已經感到了深深的危機感。()